该说这大河村太过底层所以太愚昧，还是，不合群便是异常？
本准备继续和河水角力，夏翎眼眸忽然一闪：“你不怕我吃了你？”
其他村民都跑了，村长却没有走。
村长满脸的畏惧看着夏翎，却还是胆颤心惊的靠近：“传闻中，可和仙神角力的，修行者？”
夏翎不置可否：“算是吧。”
村长小心翼翼的出声：“你你是想对付河神吗？”
夏翎笑道：“不好吗？没了那条鱼，你大河村日后也不必牺牲童男童女了。”
意外的是，存在越发小心的试探：“小人能不能求您离开？”
夏翎目光一凝，转而轻语：“为何？”
村长急忙跪在地面：“求您不要对付河神，求求你了”
随着那断断续续的话音，村长告诉了夏翎一件事。
大河村，很富足，哪怕有城里的甲士老爷们收税，可大河村，依旧很富足。
每年他们的庄稼都能丰收，而且他们打鱼也一定能满载而归前提是，不要索取无度。
村长年轻的时候，也曾在外面闯荡过，他深刻的明白，大河村的安宁是多么的幸福。
其他地方，若是去打鱼，如果出了意外
，便会翻船，然后淹死，可在大河村，哪怕打鱼的时候出了意外，也会有水流将人卷到岸边。
大河村自从建村，自从得了水神的庇佑，便再也没有遭遇过猛兽的祸患，哪怕是有强盗靠近，也会被水流卷到其他地方去。
每年大祭一次，牺牲两个小孩，换取全村安宁，很划算。
至少，总比某些地方，打猎的人被猎物咬死，收了庄稼却活活饿死，要划算得多。
说完。
那村长又抬头：“可你若是杀了水神没了水神庇佑，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荒野中那些传闻中的邪祟会过来吃人，会吃了整个村子！”
“哪怕运气好没碰到那些东西，没有水神的庇护，我们的田地，甚至不一定能交得上足够的税，城里的老爷根本不管我们是否会饿死，他们只重视城里的人，我们村子的人，最后都会饿死”
“你你杀了水神，无异于是杀了我们！杀了我们大河村！”
说到最后，村长的话音，颇有些声嘶力竭。
夏翎注视着村长，半晌才开口：“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说完，屈指弹了弹长剑。
“怕。”存在畏惧了看了看剑锋，
低头。
他只是在赌夏翎是个好人而已。
虽然畏惧，可若不言大河村恐怕也就没了，他不是没有离开过大河村的村民，他见过外面的世界，之前水神的消失，无异于是在示弱。
为了自己，为了村子和村民，哪怕畏惧，他还是颤颤巍巍的留了下来。
夏翎又注视一会儿才开口：“我此行只是和水神谈一个交易，你可以走了。”
“真的？”村长眼眸生出惊喜。
夏翎淡淡开口：“我的耐心不太好，亦或者，我可以将你丢进水里，正好试试，这位藏起来的水神，会不会救你。”
村长呼吸一凝，慌忙起身离开，不过那跌跌撞撞的动作，不知是因为太老，还是因为畏惧。
夏翎微微摇头，又回头看着水流。
很快，夏翎眼眸浮现些许讥笑：“好神”
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只存在大周的记忆，他或许真的会认为是好神毕竟，像山君那种不吃自家信徒，像水神这种尽心尽力庇护一方的，怎么能不是好神？
大势如此，人力奈何，记忆的深处，缅怀一番也就罢了，对应此地的现实，不过是庸人自扰。
不知怎的，夏翎忽然想起来了
那个送死的老道士，他忽然有些明白老道士是什么样的人了，问心之前的老道士，无法得知，而问心后的老道士，大概是那种认为，人的头顶，不应该有神的那种人。
很快，夏翎微微摇头压下思绪。
转而轻笑：“水神，出来见见吧，就如我对那老村长所言，我只是来找你做一个交易。”
声音在水面回荡，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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