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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绿竹新生

小说:

岁岁今朝

作者:

苏西坡喵

分类:

古典言情

李意清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向前扑去,半个肩胛骨没入长剑中。

夏侯承猛地瞪大眼睛,几乎是不敢相信,濒死之人居然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

就在他愣神的一刹那,一道尖锐的痛意从胸腔上蔓延。

他低头看去,一根鎏金的簪子狠狠刺入他的胸腔,若不是长度有限,几乎将他心口捅了一个对穿。

夏侯承被痛意支配,用力一推,李意清像是一片失去水分的树叶,被大风随意抛起,又随意坠落。

力的作用相互,李意清原本光洁白皙的手已经没有一块好皮。

冷汗从额头上缓缓落下,夏侯承能感受血慢慢开始浸透衣衫,他抿唇笑了笑,眼神只剩下一片森冷的杀意,“姐姐,好狠心。”

是他过分大意,没有身披盔甲,认为杀一个人不过轻轻松松,何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李意清半摔倒在地上,小口小口地吸着气,有些庆幸自己在永定陵开始就跟在洛石身后强身健体,否则这一摔,就算没死也差不离了。

她既然活不下去,夏侯承也决不能活在这个世界。

夏侯承没有心思继续周旋,她明明已经重伤,却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气,谁知道她的极限在哪里。

夏侯承捂着胸口站起身,准备去捡那把落在地上的剑。

他弯腰的动作陡然一顿,耳尖微微一动,他听到了城楼下的马蹄声。

夏侯承本能反应般站直身体,朝着城墙远眺,只见乌压压的大庆军队从这边以势不可挡的架势冲来。

夏侯承面色一变,这边城墙废弃已久,怎么大庆的军队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直挺挺朝着这边冲来。

城墙上,响起一阵有节奏的跑步声,士兵走到夏侯承的身边,语气中满是惊慌,“主帅!大庆打过来了!来者甚众,超过三万。”

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夏侯承捂着的胸口上,瞬间脸色更加苍白,“主帅,是谁伤了你!”

夏侯承的战术在还没被大庆破解之前,是当之无愧的大夏战神,只要他在,无论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糟糕,总还能有一线希望。

夏侯承却没有理会士兵的惊慌,他暗自在心中盘算,三万人有预谋地朝这边而来,如果没人通风报信,他打死都不会相信。

可是来废城墙是他临时起意,谁又能未卜先知。

夏侯承脑海中飞速转动,旁边的士兵心惊胆战,伸手搀扶他,“主帅,你快别说话了。属下带你离开!”

他伤在心口,必须及时就医,不能留下后患。

“等等,”夏侯承拦住他,语气一字一句,“你去,杀了大庆公主。”

两人同时回眸望去,只见原先李意清躺着的地方只剩下一滩血迹,顺着血迹往上看,只见李意清已经趁两人说话的功夫爬上了城墙。

她颤巍巍地站在城墙上,像一根随时会断的线。

夏侯承愣了一刹,瞬间反应过来,目眦欲裂大吼道:“快!”

士兵不敢迟疑,立刻拔剑冲了上去,几乎在扬起的同时,李意清纵身往城墙下一跃。

扬起的剑刃堪堪擦过李意清飘起来的衣角,削下一片灿色的金纱。

夏侯承愤怒地仰头吼叫,士兵瑟瑟发抖,咽下口中的唾沫,毫无作用地安慰道:“主帅,城墙高四丈,便是身上没有伤,从这个高度摔下去,也断然活不了——”

快速下坠的李意清大脑中一片空白,血液快速流失和肩膀上的痛都变得浅淡起来,她努力想要睁开慢慢涣散的眼眸,望着星汉缓缓流转,等待自己重重坠在地上,支离破碎。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干净,纯粹,带着空山幽谷,绿竹新生的气息。

眼角余光中,是元辞章借力踏马,马被重重甩出数十步,倒在地上嘶鸣的景象。

她累得再不能开口,倒在安心的怀中昏迷过去。

元辞章与其说抱着李意清,不如说轻轻托着李意清。他托着李意清,目光落在紧随其后策马奔来的李序泽身上,两人擦肩而过。

李序泽瞥到奄奄一息的李意清,按捺住心中滔天的怒意,从背后的箭筒中取出一支羽箭,搭箭上弓,朝着城墙上依偎扶持逃离的夏侯承和士兵射去。

“咻——”

破空声传来,以势不可挡的架势朝着城墙而去,危急之下,夏侯承拉过扶着他的士兵,挡在了自己面前。

士兵双眼瞪得老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己胸膛前宛如凭空冒出来的一截箭头。

他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下一刻,脖子一歪,彻底断绝了生机。

夏侯承不敢去望城墙底下箭射来的方向,箭矢射穿一人,可想而知底下射箭之人此时心情有多激愤。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举着已经死绝的士兵掩护自己,顺着城墙一路往里面逃。走动时胸口伤口被扯动,他疼得呲牙咧嘴,低头一瞧,脸色猛地僵硬。

金簪被削得尖锐锋利,刺进去的皮肉外翻,血色变得黑浊,连肉都已经变得青紫……

*

门帘被人掀开,外面的雨声哗啦啦地钻进来,李序泽和盛大将军、盛蝉一道来看望重伤中的李意清。

盛大将军进帐后使劲跺了跺脚,抖去一身的水汽,引来盛蝉的怒目而视。

“意清需要休息,你若安静不下来,趁早出去。”

盛大将军理虚,瞥了一眼众人的脸色,没有说话。

盛蝉走到元辞章的身边,“你守着意清一天一夜了,换我照看片刻,你先去洗漱。”

李意清身上带血的灿金色华袍被换下,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宽松袍子,可是他还维持着回来那天的衣裳,干了的血迹褐色连片,狼狈不堪。

盛蝉嘴上没说,心底却诧异得很——谁见过元侍郎这般狼狈。

元辞章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血渍,轻声道:“有劳。”

声音沙哑得吓人。

盛蝉念及元辞章是因为李意清才弄成这副模样,面色和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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