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鈅的授意下,吉日定的很早,自圣旨到后半月就是婚期,半月里,林鈅一直在处理公务,她一改往日作风和好几个贵妇人游玩收集到不少消息,接连查了些许人,又以婚服为由频繁入宫,多次与太子商量哪些贪官该下,那些未有错漏但需放逐权利中心,哪些人暂时按兵不动。
风声穿的飞快,林相党一时人人自危,更有数人暗中递拜帖投诚,无一例外都被林鈅推到了婚事之后,难免给人一种将要清算之感!
府内却是一派祥和的忙碌,江明律时不时会在步履匆匆的林鈅面前经过一下,每一次都会换上一身新衣,发髻一丝不苟以银鹤冠高束,发带自由散落,宽袍大袖,眉舒目朗,浑然一副风流少年姿态,看的人眼前一亮又一亮。
倒是听林鈅先前所说,将容貌发挥了个十成十,每当这时,林鈅目光都会由惊艳转为可惜,再万分不舍得投入各方密信上,然后拉着手下人回神工作。
江明律则是在她视线挪开后百无聊赖地踢踢裙摆,回房把衣服换下,给双手涂上厚厚一层面脂,好在他不需要用脸劈柴,且脸常年被布包着,白皙软嫩,省了许多保养之事。
听到他生父礼部江尚书到访时,选了一个偏僻的院子接见,江尚书说的口水都要干了,他还睁着眼睛蒙昧地看着人,直到逼急了,才会施舍般写上丑丑的两个打字,不懂。
努力分辨出这两字,悔地江尚书直捶胸,当初怎么不早点让他启蒙,也不至于如今傍上个金山没法用!
一切有条不紊地行进着,在些许人头上悬着把利剑般惴惴不安中,时间流转到了婚期。
哪怕入赘江尚书都是希望江明律能从江家抬入公主府,但无论是太子的口风,还是公主的漠视,都让他明白,这个嫁出去的亲子不会给他带来多少便利,反而巴结烦了,还会伤及自身。
于是他只能安安分分地坐在席位上,出乎意料的林相也一直没什么异常举动。
盛大的婚礼平顺进行,拜高堂时,林鈅一把拽住江明律手臂,江明律微倾的动作一顿,就见掩面的团扇下,扑上绯色脂粉眉间一点红痣的林鈅,缓缓掀起妩媚惊人的眼帘。
布满大红绸花的喜堂,垂下来的红绸、燃起的红烛、面前的红扇都印在她眼底,喜堂仿佛变成了汩汩涌出猩红血液的修罗巢穴,而林鈅就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满身血气充斥着恶意地看向林毅,带着江明律缓缓转向长宁长公主的灵位,才收敛血气,深深一躬。
太子微微叹气,席间众人神色各异,林毅面沉如黑水,她嚣张不了多久,看着宛如一对神仙眷侣般接受众人道喜的新婚夫妻,林毅控制不住地滋生恶意,这些名门贵女一派目下无尘,那怕是自己的亲子也是如此,真想将他们高扬的头颅都折下!
没关系,他还有最后一条蛊,林毅深吸一口气,忍下了这屈辱。
因着婚事,府内人多眼杂,各自礼事皆要一一执行,牛掌事忙的脚步沾地,彩儿与林鈅寸步不离,路过林毅时,还对他撒了把驱虫的粉末。
林毅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蒲扇般的掌挥开粉末,阴沉地盯着二人。
江明律对酒颇为抗拒,全由林鈅代劳饮下,一圈下来面颊绯红,眼含潮热,她微松领口,由彩儿扶下更衣。只小息片刻,牛管事沉着脸来报,林毅有了动作。
既不是对她、也不是对太子,而是寻上了江明律!
她命牛管事去找医者,携彩儿步履匆匆去了偏殿,转角正好看见林毅猛然吐血,林鈅按住彩儿藏在柱后,几步之外,江明律轻挪脚步侧身,未让林毅喷出的血雾沾到他分毫。
反应之快、神色之冷漠,与当日在麓山被无辜卷入杀机的惶惶少年截然不同!
色彩浓烈的金质喜服被他穿的恍如雪枝上孤高不可侵犯的红梅,他看着林毅,眼底隐泛轻蔑,白玉的指尖夹着一褐色小虫,小虫狰狞的头尾抽动,软塌塌耷拉着,已经被捏死了。
林毅面露痛苦地捂住胸口跪地,半爬半跑的逃开,江明律看也不看,径直走到窗台将虫子喂给了停在那的小麻雀。
彩儿眉头紧皱的看向林鈅,林鈅只是目露欣赏地扫了眼。就带彩儿回到前殿。
“公主,他好危险。”彩儿给林鈅梳理着妆容,只是掰断笔杆的手法也就罢了,蛊虫不近身还能反手捏死,这是她都做不到的事。纵使迟钝如彩儿也察觉到了危机。
林鈅在鬓边簪上一朵大红芍药,眸光艳艳,笑着:“就是危险才好玩啊,他迟早是我的。”能制服蛊虫的江明律,有很多机会冲她下手,但都没有动作,若他的情是真,可否成为自己驱策他的牢笼呢?
彩儿看着林鈅笃定的模样,心中也燃起豪情,没有什么是公主做不到的,她期待和江明律同侍一主,不然每天防着人好累的。
唔,她快走几步跟上林鈅,和公主一起笑呵呵办理婚礼招待贵客也好累。
橘红的天边渐渐出现一抹亮紫,像飞鸟长开巨大的翅膀,逐渐笼罩大地,紫浓暗成了蓝,暮色四合,天上渐起星子,一从又一从的马车燃着盏小灯,从公主府驶出。喧闹的府邸渐渐安静下来。
婚房内,林鈅遣散了婆子,坐在梳妆镜前拆妆,透过镜子看着红着脸看她的江明律:“等会人少了,你就回厢房吧。”
江明律有些失落地垂下头,余光瞥见桌上酒壶两边以红绳相连的两瓣玉葫芦,回忆之前讲规矩的嬷嬷说过的合卺酒,端起托盘乐颠颠小跑到林鈅身旁。
他满倒了两小杯,清澈的酒液落入玉瓷壁上回旋,醇香扑鼻,林鈅看了眼,是夏源送来,说是长宁长公主怀着林鈅时所埋,至今已有十九年了。
江明律端起一杯递到林鈅身前,眼里亮晶晶的。
可是……“你不是不喝酒吗?”还一天一张书信递过来,说酒腐蚀食管,伤身,是小毒液,让把婚席上的酒都换成花茶、果子饮,自己给他挡酒都老不痛快了。
“这是合卺酒,不一样的。”江明律笑容羞涩,合二为一,夫妇一体,永不分离,林鈅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林鈅:“你先去洗个手。”
江明律不明所以,但旁边的金盆里就盛了水,他乖乖的去净手,拭干后又拿出脂膏涂抹,脂膏效果甚好,除了背面的疤痕,其他细小的伤口都已经淡化,厚茧也薄软起来,最近牵她,也未被说过粗糙。
林鈅慢梳着头,满头青丝泻在身上流淌出妖娆的曲线,江明律再度将盛满酒的玉葫芦放在了她面前。
就连拜高堂时,林鈅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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