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地板随着前进的步伐发出有规律的轻响,初仪垂首目不斜视地跟着伏跃走进内间,每一步都迈得沉重而坚定。
她有什么办法,打又打不过,只能选择听从上司吩咐。
又不是她主动愿意的,真的不是哈。
几步的距离很快走完,她掀开纱帘,绕过屏风,室内的温度陡然上升两度。
热气蒸腾,薄雾氤氲,一汪占据大半个空旷房间的温泉出现在面前。
气泡从水面咕嘟而出,又很快发出破裂的脆响,汤池大得像一个游泳池,四周是由碎石和绿植铺成的小道。
在进门一侧,还摆放着黑木衣架和一方宽桌,桌边放着一截扁平圆木。
陈设简单,却远比她曾经泡过的野温泉雅致奢华,没想到伏跃这人看着糙,还是个会享受的。
面向汤池,伏跃站定,理所当然地抬起双臂:“还不过来,替我宽衣。”
两人只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即便水雾模糊了面容,但他的身形依旧清晰地倒映在初仪眼底。
同上次在练武场上轻薄的白袍不同,这次伏跃穿的是平日的甲衣,黑色冷硬宛如骨刺一般的装饰从腰际爬向双肩,倒是有点像他原型的花纹。
清楚这人没什么耐心的性子,初仪也不站在原地犹豫,有些事一回生二回熟,她两只手的指尖都压上骨刺,摸索着该从哪里解开。
“唔,”手下的躯体突然发出一声闷哼,伏跃一贯暴躁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恼怒:“你在干什么?”
同初仪以为是骚包装饰的想法不同,附着于表层的骨刺实则是他幻化的皮毛。
自打被某人抛弃后,伏跃很少变回原型,而妖王日积月累的威势,让敢靠近他的人已从世上绝迹。
指间温热的触感,竟已带着相隔数百年的陌生。
陌生,却又像是春来之时的第一声虫鸣,即便刻意去忘记,但在偶然间听到时,瞬间便能回想起草叶破土而出的萌动。
仅是轻柔的触碰,就让人心间一颤。
同时一个疑问悄然浮现,他为何,会忘记收回骨刺?
明明他的皮毛,只有她才能触碰。
听到他压着怒意的问话,初仪手一顿,真的很想给他脑袋来一下。
不是宽衣吗,她请问呢?不先把这意味不明的装饰拿下去,她要怎么脱衣服?
她半是不解半是气恼,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陈述:“妖王大人,我在宽衣。”
请你讲讲理好不好?
“哼。”从鼻腔里甩出个不屑的音节,唰地一下,外边缠绕的骨刺倏尔消失在初仪面前,看着像是被面前的人收回哪里。
这敢情不是装饰?
指尖骤然落空,初仪懵了一瞬,不是,既然你能操纵骨刺,脱个衣服不也就唰一下的事,非要她来是做什么?
懂了,万恶的资本享乐主义。
咬着牙,初仪一鼓作气将他的外袍扯下,猝不及防对上清晰有力的线条。
没了外袍的遮掩,在紧束的墨色单衣包裹下,躯体的起伏轮廓一览无遗。
单单站在这,便能感受到每一块肌肉蓄势待发的气势。
啧,这宽肩,这窄腰,这长腿。
斯哈斯哈。
尽管知道不合时宜,面对如此近距离的美色诱惑,初仪还是不免有些心潮澎湃。
这也是穿越的福利吗?
身前是蒸腾着热气的汤泉,却完全不及身后视线带来的感觉炽热,伏跃不知怎么的,周身涌动着热流,以背后为起点,逐渐弥漫到全身每一处。
该死,怎么这么热,这池子出问题了吗?他是不是该去泡冷泉的。
但事已至此,若是提出换地方,无端生出一种临阵脱逃的错觉。
笑话,不就是被人伺候着宽衣沐浴,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根本不值一提。
仔细瞧了瞧后背,没找到能下手脱衣服的地方,初仪从他抬起的手臂下钻过去,又因为伏跃站得离汤池太近,不得不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
被她突然从背后冒出来,还紧贴自己的动作惊到,伏跃下意识以为她是要投怀送抱,正要耻笑她不自量力,却没想她的手又伸向他的脖子。
这是干什么?他可不是没见识的灵兽,也曾看过一些肌肤相贴的图册。
难道她想用那个姿势?双手绕过脖子挂在他身上,好让两人亲密无间?
呵,痴心妄想!
心里这样想着,他却没任何动作,心里想着等一下,再等一下。
等她的手快到颈侧时,抓一个现行,到时侯可由不得她抵赖!
想到这,他心跳缓慢却又有力地加快,以越来越紧凑的节奏,撞击着胸腔,让他品出一分兴奋的滋味。
快了,就差几寸,他的肩胛不由用力,手臂上的肌肉随之紧绷,视线也落到那只逼近下颌,细腻又脆弱的腕上。
想咬,他无意识舔了舔牙,心道等下就抓住这里,让她无处可逃。
脑子里浮现出制服的场景,在他即将动手那刻,被他视作目标的手腕却突然停住,滞留在离他锁骨不到一寸的距离处。
初仪的指尖灵活地解开他颈前隐蔽的盘扣,不知为何,她刚刚有种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上的错觉,后背都要冒出森然的凉意。
顶着巨大的压力,她飞速地解开扣子,原先紧贴的单衣总算有了松开的趋势。
身体一僵,没想到她竟真的只是宽衣,伏跃下意识卸下手臂的气力,却在瞟到她专注的神情时,牙后根泛痒。
之前她做那些杂七杂八的活时,也是这副认真的模样。
所以,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
心底漫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现在只想咬住在眼皮子底下晃动的手指,好让她知晓,他同那些花草死物是不一样的。
但视线触及她越来越快的动作,那点憋闷瞬间被点燃成怒火,让他不由咬牙切齿:“这么熟练,以前没少伺候过别人吧。”
语气里竟有一抹质问的意味。
带刺的话钻进耳中,初仪不由眉心微蹙。
这是啥意思,嘲讽她?咋,都照着办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心里的怨念丝丝缕缕缠绕上来,她的嘴比脑子快一步:“当然没有,其他人哪有妖王大人这般......”
求生欲在最后压过怨念,让她悬崖勒马咽回“麻烦”二字,在脑子里迅速搜索出两个字:“......威风。”
别管阴不阴阳,听着怎么都比“麻烦”两个字好吧?
初仪咽了下口水,手上的动作也慢下来,生怕一不注意就被掀飞出去。
听到她脱口而出的否认,心间跃动的怒火竟顷刻间平息下来,脑子不由自主从中读取出,她只对他做过这种事的意思。
好奇怪,胸口怎么鼓鼓胀胀的,一种像是吃了酸果子般的涩意从心口漫开,却并不让人觉得难受,反而是有些高兴?
脑袋一空,身体上的触感慢半拍传来,因为她抬手的动作,宽大的袖口偶尔会蹭过胸口,带来似曾相识的酥麻。
明明先前自己抚摸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为何再次因为她,那两处又有了些微的胀意?
还没等他仔细辨别这痒意因何而起,他的身体为何突然如此敏感,下半身陡然传来的凉意,竟让他面上现出一丝空茫。
他的裤子,竟被人扒掉了!
柔软的织物堆叠在脚踝边,伏跃觉得一定是这里太热,不然他脑子怎么融成一堆浆糊,烫得人无法思考。
初仪在解开裤带前,是迟疑过那么一下的,但伏跃对她的停顿无动于衷,这就是还要继续的意思?
脱个裤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脸上被热气蒸出一层薄红,初仪闭着眼睛,三下五除二地脱下外裤后,才悄悄睁开一条缝。
呼,还好,里边还穿了条小短裤。
不过他怎么还没有阻止的动作,总不会这条小短裤也要她脱吧?
初仪眼里有了点呆滞,视线无意识往下,脑子里回忆起读过的深夜文学,怎么都下不去手。
她还没见过实物,虽然也不怎么好奇,但要是非逼着她长见识,好像也没有那么抗拒。
作为紧跟时代发展的新青年,也不能表现得太大惊小怪不是?
咦,咋那么感觉那里,好像比之前鼓起来一点?
在她眨眼确认是不是错觉的同时,面前蓦地一空,只余光捕捉到一抹蜜色的残影,身后很快响起一道巨大的落水声。
摸了摸鼻子,她慢吞吞地想到,原来是不用再脱的意思啊。
温热的水漫过全身,却如何也无法掩盖那处已然抬头的热意,燥得他继续往下沉,几乎快贴上池底。
该死,那女人怎么如此大胆,竟敢直接盯着那处!
恼怒的情绪充斥大脑,其中却夹杂着一丝无法遏制的迷茫和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