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盛柠坚持要帮忙,两人拎着新买的一大袋食材进了厨房。
客厅三个等吃的无聊,玩起游戏,输了贴白纸条,轮番咋呼嚷嚷,衬得厨房这一方空间的双人画风更加岁月静好。
盛柠闲聊感叹道:“你和你姐姐的性格相差也太大了。”
谢屿笑笑:“很多人都这么说。”
姐弟俩简直两个极端,谢望舒从小上房揭瓦,三天捅个小篓子五天闯个大祸,辉煌的反骨事迹能撰本个人集,而谢屿截至目前做过的最叛逆也是唯一一件事不过就是放由自己轻松随心了点而已。
盛柠发现神奇的一点,谢屿这个顶级i人身边,围绕的都是顶级e人。
她做一些简单打下手的活,目光时不时地偷偷渡到他那边去。
男人身前系着深灰色围裙,从她这个角度看,宽挺的肩,单薄一层白衬衣干净熨贴鲜有褶皱,其下背肌轮廓隐隐约约,往下顺出劲窄的腰,修长笔直的双腿。
他做饭都有种专注到端正的感觉,挑虾线,刀切丝片,生肉下锅焯水,一件接一件紧凑却条理不乱,就连拿着铲勺炒个菜都是赏心悦目的。
就很贤惠,有种安稳牢靠的人夫感。
盛柠欣赏谢屿做饭的同时也没耽误自己手上的节奏,把脸转回来,打开壁橱,伸手想要去够一个新碗。
但壁橱的高度对她不太友好,她一只手扶住柜沿,倾身踮起脚。
还未等她碰到,一道高影靠近,男人手掌快速从斜边伸过来,包扣住她脑袋旁的尖锐柜门角,又推开了些,才去帮她拿碗。
“……”
碗递了过来,盛柠静默了两秒,“我不矮的……”
她净身高一米六六点八,四舍五入一米六七,参加活动时再穿上10cm高跟鞋配个高马尾就直逼一米八了!
她真的不矮的呜呜……
“嗯。”谢屿垂眸看她,低声中带柔柔的笑:“不矮,是我柜子做高了。”
盛柠:“……”
谢屿回到原来位置,不甚明显地往她那边又瞄了一下,余光里女生娇瘦的身影恬然柔和,客厅欢声笑语不断。
他忽然感到很踏实。
家人,朋友,小狗,还有……喜欢的人都在身边。
谢屿恍觉,他从小到大想要的,原来就是这一刻平淡舒适的生活气息。
餐桌上荤素齐全,有菜有汤,色香味俱佳,谢屿忙来忙去是最后一个落座的,他找机会给谢望舒发信息:【你没有和她说什么吧?】
对面谢望舒掀眼皮瞅他眼,腾出一只手回他:【说了】
【我和她说你苦苦暗恋她多年,甘愿在她背后做永不见光的影子,还和她说是你推荐了她的片子给我,才递交悦艺签的约】
【谢屿:。】
【谢屿:不好笑。】
谢望舒笑了:【没有说!行了你让我好好吃顿饭吧,连轴赶飞机饿死我了,面对面发什么信息】
她打完字将手机反扣在桌上,给对面释放出她不再看信息的信号,可刚就着蒜蓉虾仁扒了两口米饭,就又拿起手机敲字。
【你别担心我这张嘴把你的小秘密抖露出去,你还是先收敛一下自己看人家那爱意浓浓的眼神吧!】
【你的眼睛就是最大的漏勺!】
谢屿:“……”
盛柠夹了块清蒸鱼,软烂入味,“你手艺真不错,是专门学过做饭吗?”
谢屿也放下手机,“没事的时候会看看教程,自己就尝试着上手做了。”
“好棒。”盛柠由衷佩服,“我只会做最基础的,稍微复杂一点就为难住我了。”
“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谢望舒在心里阴阳得好大声: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还怕别人说了!好小子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心思有多明显啊!
“我们老板是万能的!”唐茉就像谢屿的唯粉,“柠柠姐别听老板谦虚,他学什么都很快的,给宠物们做造型,一个月就从新手学徒进阶到高级托尼了!还是自己闭门钻研的!”
就是苦了Nanky,为了给主人闭门练手废了亿点毛,度过了一段尴尬期。
盛柠:“是吗?那希望老板到时候教我可不要嫌我手笨哦。”
谢屿:“不会。”
唐茉看着他俩笑得合不拢嘴。
饭间投屏盛柠的剧看,唐茉说:“我才发现我老早之前就看过《秘密》了,但我竟然没认出来你!柠柠姐你那时候好嫩呀,好软好好捏的样子,我也挺喜欢男主的颜,但去搜了搜貌似查无此人了,他没有再演别的戏吗?”
盛柠:“哦,他几年前就退圈了,回家去卖烧烤了。”
唐茉:“……”
见她这副惊讶的表情,盛柠笑说:“你可不要小看卖烧烤,他把他家的烧烤店都开到全国连锁了,一年挣得比我们这些底层演员多多了。”
那男演员比她大几岁,拍《秘密》时和她都是新人,上千个人中海选出来的,外形自是一等一,处女作起了个好的开头,原本前途光明,但后面选错了一步,和黑心经纪公司产生纠纷,不肯服软被雪藏了,愣是凭着一张帅脸卖烧烤解除霸王合同赎了身。
这事儿当初给盛柠留下阴影了,导致她在签公司上一再谨慎,大公司难签,小公司易跑路,谨慎到现在也没签出去。
盛柠忽地放下碗筷感慨,“如果三五年后我再混不出个名堂,说不定我也要回家继承家业了。”
唐茉好奇,庄东浩先她一步问:“你家是做……?”
“挖煤的。”
“…………”
谢望舒笑得饭差点没喷出来。
“真的呀,我家开煤矿公司的。”盛柠的说法自带调侃,看庄东浩和唐茉憋笑憋得辛苦,“想笑就笑呗。”
唐茉:“家里有矿。”
庄东浩:“实业兴国。”
一顿饭吃得放松自然,下午过去,快两天没合眼的谢望舒没一点疲惫之态,不听谢屿让她回家好好休息的劝告。
到了晚上,一个电话叫来一溜跑车,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嗨bar蹦迪。
亲弟弟谢屿:“……”
谢望舒换了身衣服,在公司磨练几年硬是没磨练出点沉稳来,手搭在明黄色敞篷车方向盘上,朝谢屿说:“走不走啊?我可跟你说,就盛柠那样的,十分钟能有十一个男的来搭讪。”
谢屿:“……”
盛柠听说过嗨bar,或者说这地方在北江出名到很少有人不知道。
严格来说不是酒吧而是个会员制也即进门得刷脸的俱乐部,一个富二代给一群富二代开的销金窟。
一瓶酒动辄就要六位数,娱乐圈算顶部的流量明星都抢着来开livehouse,但也不是想来就能来的,能在这儿演出,第二天就会有营销号大肆宣扬某某在富二代圈里的人脉地位。
到了地点有一行人早早在门外候着,整个俱乐部外壁攀爬缠绕的彩色灯线颇有张牙舞爪的气势,彰显出一股浓浓奢靡的……败家味道。
“小谢总,这么久不来我这儿赏脸,我当您外面有别的狗了。”
这操着吊儿郎当调子说话的是老板,姓齐,家里排老三,熟点的都叫他齐三儿。
他亲自过去开车门,把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黑衬衣穿出独一份的骚气,领口大敞,没胸肌没腹肌,但有两排别具一格的肋骨。
谢望舒下了车,随手一抛钥匙,被泊车侍应接住,她也是浓颜系长相,夜色下红唇黑卷发,明艳风情。
睨他:“少贫了啊,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阵子没在国内。”
她朝后面那辆红色超跑示意,“后面坐着几个小朋友,进去了照顾着点啊。”
“小朋友?”齐三儿茫然,“不是,出趟国孩子都有啦?”
谢望舒踹过去,骂他。
“得得得。”齐三儿认怂,“小谢总里面请,给您接风的排场大着呢。”
“今夜不醉不归!”
俱乐部里空间很大,装潢主打一个五花八门,这边墙上画着大胆潮流的涂鸦,那边搞成钢筋混水泥的废旧工业风,一转头还能看到金碧辉煌的欧式壁画。
有演出的舞台,DJ的电控台,能容纳不少人的舞池,二楼是环绕式的包厢。
总体上说,很符合这帮二代们追求独特个性的抽象风格。
猛一进来,音乐鼓点大噪,灯光眩得人眼花头晕,盛柠不适应地眯起眼,但随之便感到一团黑影人盾似的挡在她前面。
她稍一抬眼,看到谢屿皱着眉头,耷拉着睫毛,比刚成年的唐茉还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唐茉甚至已经嗨起来了。
他们被领到二楼一间大包厢。
落座后,盛柠职业病地观察起四周的人和物,不禁有些奇怪。
明明是姐弟,就算性格差距大,可关系能看得出很亲密,然而谢望舒身边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似乎都不认识谢屿。
中间谢屿出去了,庄东浩开了瓶酒,给她倒了一杯,也算解答她的疑惑。
“这富二代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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