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怀达提了口气,继续说:“但你这样做,郡主会恨你,不,不光郡主,盛家特别是勇威候,他那么宝贝盛瑾微,还有環王妃,她也不会同意的。”
魏砚凊沉着脸,一言不发。
廖怀达心塞,他知道劝说无用,但还是希望魏砚凊能考虑清楚。
魏砚凊咳了几声,眼神冷漠又散漫。
“当初我深陷豫峡关背腹受敌,齐皖蓉也好,勇威候也罢,仅凭盛瑾微的一句喜欢便定下这亲,他们可有问我?”
廖怀达说不出话来。
環王妃之所以应下这门亲事,实是为了跟勇威候交换一条人命,否则以她自视甚高的心气断然看不上盛瑾微,而魏砚凊,虽也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她几时在意过。
“周士初的那些破烂事也该见见天日了。”魏砚凊忽然说。
廖怀达惊讶:“你都知道?”
魏砚凊自嘲一声,“好了,休言其他,回京之后我另有要事交给你。”
两人说到快正午,魏砚凊咳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呕出一口血,又黑又紫,幸好昨晚忍住了,不然定会被希岄发现。
魏砚凊一边擦血,一边暗自庆幸。
倒是廖怀达急得不行:“解药,解药呢,老丁去了李家那么些天,怎么还没拿到解药。”
正说着有人来了。
是刚上任的新太守,胡季。
胡季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天策大将军,以及满地乌黑的血,他微微愣了一下,在魏砚凊看他之前立即低下头,恭敬地拱手禀报。
“前太守何汝城的死似有蹊跷。”
“哦?”廖怀达严肃起来,“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胡季继续道:“今早有人来报案,那人称自己在城西林中看见了凶手。”
廖怀达正要细问,一旁的魏砚凊突然问话:“那人现在何处?”
县衙距廖怀达暂住的地方并不远,但魏砚凊他们赶过去还是晚了一步。
早就心有不甘的何家,一闻到风声立即把这事递到了廷尉,也就是说,现在这事必须往下查且得有个结果。
“胡季,这件事你不要管,你的底子还没完全洗干净。”
“是。”胡季应声后,看了眼从方才起就就黑着脸的魏砚凊,赶紧借故离开了。
“唉,”廖怀达叹一声,“我就知道胡季上任不会这么顺利。”
他说完想倒杯水,却发现魏砚凊的脸色极差,看上去十分虚弱。
“你先回去吧,这边有我。”
魏砚凊摆手,咳出了血,廖怀达心焦地给他倒水,却听魏砚凊道:“何汝城,是我杀的。”
廖怀达手一晃,水洒出了杯,“你说什么,何汝城何太守,是你杀的?”
魏砚凊点头:“嗯。我杀的。”
廖怀达难以置信,在房里走来走去。
“好端端地,你杀他做什么?鬼策军一事已经引起上面注意了,你这时候杀了何汝城,岂不打草惊蛇。”
廖怀达越想越不对劲,魏砚凊做事一向稳慎,目的未达他断不会草率行事,除非……廖怀达想到今早魏砚凊对盛瑾微突然的交恶。
他停下来,走到魏砚凊面前,“别告诉我,你杀何汝城,又是因为希岄。”
魏砚凊抬眼,冷而认真:“希岄不是你能叫的。”
“好好好,希姑娘。”
魏砚凊不说话了。
“看来又是因为她。”廖怀达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对希岄生了几分厌。
与此同时,李府。
希岄今日结束的有些晚,她正在结算工钱,同范大娘告别。
“梁京是个好地儿,小井跟了你是他的福气。”范大娘说着多给了希岄一锭银。
希岄接过银钱,心愧地抿了抿嘴,小井跟着她或许不是明智之选,但她也不可能扔下他,两人说好福难同当。
“范大娘,你这边完事没,隔壁要紧着你去。”外面何府的人来催。
范大娘略烦地蹙了蹙眉,解下围裙,忍不住念叨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先是大娘子突然病重,手忙脚乱一翻不说,主君屋里还进了贼,得亏没丢什么东西,这才刚消停没一会儿,何府又来叫了。”
她一面说一面走去跟何府那人接洽。
希岄跟她点了头以示告别,离开时顺耳听到了一件大事。
一件她生死有关的大事。
何汝城并非死于剿匪乱战,而是死于他杀,准确地说是“她”杀。
“城西田坝村的陈驼背亲眼看见的,听说是个女子下的手。”
希岄脸都绿了,赶紧从李府一路快跑回宅。
“小井,小井,快点收拾东西,我们得赶紧走。”
希岄说完,发现小井还坐在台阶上,像在生闷气,一问,他抱着希岄哭起来。
“他们把我从院子里赶出来,不准我回去,聂侍卫还踹了我一脚,还有那个姓廖的,可凶了,他说我一个破小孩尽碍事。”
"可是姐姐,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就是问了他们一句在做什么,就被骂了。”
小井越说越委屈,希岄看着他脚上的血心疼极了,摸摸他的头,“还没吃饭吧,这点钱你拿着,出去买点好吃的,回来你住我屋,明早咱们就离开这里。”
“好,谢谢姐姐。”小井抹了眼泪,开心地走了。
他其实没被聂庆踹,也没被廖怀达骂,是他偷听几人说话被发现,跑急了摔到脚上刚好不久的伤,立马就出了血,廖怀达一边给他止血一边说了他几嘴。
不过不准他进院倒是真的,他听到几人在说何汝城,事关希岄,他定是要让他姐姐去听一听的。
至于他,有件事他想做很久了,得趁走之前搞定。
小井离开后,希岄便去主院,预备给小井讨个公道。
这会子天黑,刚进院就见门窗上走来走去的人影。
又瘦又高,一看就是廖怀达。
希岄张了嘴正要发出声,就听里面传来聂庆的说话声。
“要我说,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她交出去。”
此言一出,屋内几个人同道一声,“不可。”
冯景先一步站出来:“主子把希姑娘看得很重,这你我都知道,要是趁主子昏迷把她交出去了,主子醒来怎么交代?”
“怎么交代,拿命交代!”
聂庆突然愤道,“这劳什子希岄真的太耽误事了,自从她来主子的心思都不在正事上,前不久主子还被她罚站雨中,你们是没看见主子当时的样子,我都怀疑主子是不是被她下了迷魂药。”
这段话似乎说到几人的心坎上,聂庆继续道:“还不如就趁这次何汝城一事,把她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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