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冯景提声道。
廖怀达也松口气,他们的将军终于恢复正常了。
速速交代诸事后,魏砚凊上了马车,廖怀达来不及细说,拉住冯景便道:“我现在要跟他入城办事,走不开,你赶紧去找希姑娘,找到她立即——”
后面的话没说完,魏砚凊的催声就来了,正着急,冯景给了他一个放心的手势:“不必多说,我懂。”
“你真的懂?”廖怀达讶异。
冯景无奈:“想活命,难道还有别的法子吗?”
…
希岄回了趟城西宅,就着丁仁祀的小型药房处理伤口,她身上伤很多,但好在都是些皮肉伤,又被冰冷的河水泡了一夜,这会子已经没多大痛觉了。
处理完伤口,希岄打算去找小井,在把纱布放回原柜屉时,里面一只朱红色的瓷瓶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记得丁仁祀一直有把药品分级的习惯,这瓶颜色这么红……
希岄摇了摇瓷瓶,又放到耳边,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
正要放回去,倏然想到丁仁祀跟她扯谎掩饰去李家一事,说不定这瓶子里装的——希岄目光锁定瓷瓶,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虽然这时候此处不会有人。
瓶子里,确实什么都没有。
但空瓶里余下的气味,她却很熟悉。
是魏砚凊身上的那股特别又好闻的冷草香,比之更浓,更烈。
所以,魏砚凊服用了这里面的药?
这气味也不像寻常药,一点没有药味,与其说是药草香,不如说是花草香。
难道是因为脑袋被她砸伤,不想她愧疚,只能背地里服用些奇药?
这药一看就很贵。
希岄蹙眉胡乱想,不知为何她想起昨晚马车上魏砚凊吐得那口乌黑的血,伤了脑袋会吐那么黑的血吗。
而且,魏砚凊最近好像都没怎么咳了。
思忖一二,希岄又将药瓶拿起。
等到梁京她得找个药铺查一查。
从宅里出来,希岄便往小井常去的食摊走。
也不知道魏砚凊怎么样了。
不过他有那么些人保护,又有丁仁祀在,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反倒是她,来杀她的长刀卫看那样子应该还会再来,或许小井不该跟着她。
希岄边走边想,正忧心,抬头就见前方面目全非的鸿楼。
鸿楼已经被大火烧成了黑炭。
“鸿楼发生了什么,怎的一夜之间变成了这般模样?”希岄向摊主打听。
对方看了一天热闹,正愁没人分享,希岄这一问彻底打开了他的话匣子。
“嚯,你算是问对人了,昨晚我去鸿楼送点心,可是亲眼看见后院冒烟的,当时那叫一个乱啊,楼上楼下全都是吃饭的人……”
摊主事无巨细,表情夸张,希岄听得很是认真。
“那放火的竟猖狂至此,官府抓到人没?”
摊主摇头:“据说是抓到了,不太清楚,咱这位新来的太守爷办事低调得很,万幸火兵队来得及时,没多少人受伤,这要换作之前的何太守,望火楼就是个摆设,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呐。”
提到何汝城,希岄不想多说,跟着感慨了几声,便跟摊主问起小井。
说来也奇怪,这家食摊的东西算不上好吃,但小井就是经常来,而且一坐就是一整天,基本要到天黑才回去。
果不然,她一问,摊主便道:“你说那个小孩啊,来过,昨晚我还叫他呢。”
希岄正喜,只听他一个转折继续道:“但他都没理我,直往鸿楼里去了。”
“什么,他去鸿楼了?”希岄惊道。
摊主也是个热心肠:“昨晚火场受伤的人都被官府接了去,你到衙门外面儿临搭的棚里找找,他没乱跑的话,应该还在那儿。”
希岄急忙赶去,找了一圈没找见,正心急,看见胡季从官署里出来,躬身弯腰地像是在恭送谁。
在庆州,太守便是最大的官,能让他这般低声下气的定有来头。
希岄鬼使神差地走近了些,躲起来往胡季后方看——
是廖怀达。
他受伤了。
他在这里的话,那魏砚凊……正想着,魏砚凊就出现了。
希岄抓棚杆的手不由一紧,看他那模样应该才刚恢复,脸上都没血色,不好好休息跑到衙门来做什么。
希岄正疑惑,许是她投去的目光太强烈,魏砚凊一下警觉,抬起头向她这边看来。
“怎么了?”胡季立即问,生怕出一丁点的错,顺着魏砚凊的视线,他解释道:“那是给昨晚鸿楼伤员临时搭的救助棚。”
触目望去,都是伤员,魏砚凊收回视线,“嗯,走吧。”
躲在隐蔽处的希岄完全不敢动,廖怀达有意要把她交给官府,她可不能自投罗网。
魏砚凊来此该不会是来揭发她的吧,他不也帮忙处理太守的尸体了吗。
希岄越想越心慌,慢慢探出头想看看对方走远没,没想竟看到了小井,他跟在魏砚凊身后,两人一同上了马车。
远远地,希岄只看,她本可以追上去,但她没动。
她现在还没从太守一事中脱身不说,这次去梁京,像昨晚那种状况肯定还会再有,小井跟着魏砚凊,或许比跟着她更安全。
虽然暂时不知魏砚凊到底所犯何事引来生父和长刀卫的暗杀,但他毕竟是環王世子,总不会赶尽杀绝。
而且还有聂庆冯景等一众侍卫保护,又有廖怀达这样的大官朋友周旋,丁大夫也常跟在身边,其境况实在比她好太多太多。
如此想着,希岄便目送那马车逐渐走远。
“唉——”希岄长长叹了声气,一转身,差点被突然出现的廖怀达吓死。
“终于到找你了希姑娘!”廖怀达眼神惊亮,找到她就有救了。
“我们找了你一晚上,可担心你了,你没事就好。”
“担心我?”希岄扶着胸口顺气,心想不是要把她送去官府吗,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廖怀达却没注意到她的狐疑,一心只想求个活路:“肯定担心啊,特别是魏砚凊,他知道你为他引开长刀卫后,一夜未眠,命所有人寻你,若是找不到你,我们都没命活了。”
他的这句“没命活”是实打实会发生的字面意思,但在希岄听来就只是一句夸张的表述而已,是且仅是字面意思。
“哦,那你找到我了可以回去交差了,告辞。”希岄说完就要离开,她可不想在衙门口被廖怀达生擒。
廖怀达不知她心中所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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