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表述清晰的一句话,可聂庆还是听得一团浆糊,或者说,他根本就没那个耐心就去听。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别什么他她它了,快救人。”
“我这不正救着嘛……”
此时屋外。
希岄被赶到院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跟聂庆一样是魏公子的侍卫?”她看着面前几人问。
对方点头。
希岄面色稍滞:“你们该不会从城外聂庆出现的时候就在了吧?”
这几人当初随聂庆自豫峡关南下到此,之后便被魏砚凊安排不准在希岄面前露面,这会儿听她如此问,个个都惶慌相觑。
其中一个站出来,不耐道:“是又怎样,问这么多干嘛,赶紧走。”
希岄回看了眼魏砚凊的方向,心中又是生气,又是担心。
他居然又骗她!
侍卫这么些个,且一直都在暗中保护。
还说自己孤苦伶仃可怜得很,这叫可怜?
她才可怜吧。
希岄躺在床上,越想越来气。
这些天、这么些人,从城外到城内,她竟然一直都没发现,魏砚凊好像也不打算对她坦白,那他到底还藏了多少事。
会不会他的过去、来历、身份全都是假的,甚至连同骨坠——
希岄想到这里,倏然一道疾雷轰然炸开,暴雨狂打窗扇,吓得她赶紧下床去把窗都扣紧。
在回到床榻,方才一连串的思绪又换了个样。
她翻个身,又想,她要是没失忆就好了,也不至于这般事事被动胡乱猜。
关于她的过去,现在唯一的线索是马长生的住处。
明晚她必须得去看一看了,正好打听打听太守那事,反正魏砚凊那边应该也不会让她靠近。
希岄叹了声气,又翻个身。
心上像压了块石头,压得她久难入睡。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差点让主子没命!”闭上眼,这句聂庆对她大吼的话语又萦绕耳边。
半响,雨声越来越大,大得她有些心慌。
不行。
希岄直直坐起身来。
她得去看看魏砚凊。
是死是活也得让她见上一见,这样不让她看算怎么回事。
可她才刚到魏砚凊院外,就被守在门口侍卫拦住。
“我就来看一眼,一眼都不行吗?”希岄语气哀求,但对方不仅拒绝还摆臭脸。
希岄重叹两声,往院里面看,隐约听到了几声异响,雨声太大,她又打着伞,身子稍往里倾些,两个侍卫便横刀打叉,并排挡住她的视线:“看什么看什么,让你快走。”
希岄撇撇嘴,只能转身,但走两步又转回去:“你们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吗,是不是魏公子醒了?”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只说她听错了,随后连赶带轰地把她赶走。
“呼,可算走了。”门背后,聂庆捂着流血的手臂,“你们俩留一个在外面守着就行,武功好的跟我进来。”
“哎呀,你搞定了没,我快压不住他了。”屋里的丁仁祀急声说。
魏砚凊其实已经醒了,就是状态不大对,两眼失神却充满杀气,得亏丁仁祀当机立断扎了一针,不然现在已经是满屋子的死人了。
“来了来了。”
真是要命了,伤成这样还能跟人动手,他家主子到底是不是人肉做的。聂庆心中感喟。
茫茫雨夜,这边希岄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屋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大清。
而另一边,忙得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透,希岄便起床去丁仁祀房门前蹲他。
等老半天,太阳都快出来了还不见人,正要敲门,丁仁祀从身后喊住了她。
“丁大夫,你这是刚回来?”
丁仁祀满身疲惫,连声“嗯”都答得有气无力。
希岄一看他这般,脸色收了紧:“是不是魏公子病很严重?”
丁仁祀头昏脑涨地点了头,随后又摇头,把希岄搞糊涂了,她紧跟他身后,面露焦急:“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丁大夫你能不能给个准话。”
丁仁祀这才回了点精神,说:“他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好,但也不算太差。”
同时中了两种剧毒既没疯也没死的,也就只有魏砚凊了。
丁仁祀打开房门,示意希岄进屋说话,人刚坐下,他便叹了一声,“希丫头,你这次……”
丁仁祀本要说她这次做得有点过,但希岄真真是一脸的焦心担忧。
他没接着往下说。
的确,他是想说希岄两句,但转念一想,她既被魏砚凊欺,又不知其身中剧毒,水池淋雨也是魏砚凊自己硬做坚持,她不是没心软过。
如此想着,丁仁祀反倒同情起希岄来,被疯子盯上就算了,其手下也都不是好说话的。
希岄其实也在等他的责怪,她知道的,让魏砚凊站水池中淋雨这件事,不仅聂庆记恨上了她,连她自己也有些愧疚。
但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丁仁祀转身给她倒了杯茶,“凉的,不介意吧。”
希岄心不在焉地摇头,接过茶杯放桌上后立马又问:“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聂庆他们连院子都不让我进,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丁仁祀紧皱眉头,一口喝了冷茶:“命,暂时是保住了,但一直在昏迷中,能不能醒、何时醒,就看他的身体抗不抗得住了。”
希岄心里咯噔一下:“那他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
“不会。”这话刚说,丁仁祀立即斩钉截铁地回,随后不等希岄再问,便把她给半推半送地挡出了门外。
“哦对了,”丁仁祀忽然打开门喊住她,“你也趁这几天好好养伤,就用我那罐药每日擦洗一次便可,魏公子这边有我和聂庆那么些人,你就不要担心了。”
希岄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转身看他:“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他,就因为是我让他受了这罪吗?”
“呃……”丁仁祀面露难色。
魏砚凊的实际情况肯定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但她这么理解怕是要出事,但眼下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倒也不是,聂庆那小子现在正在气头上,我担心你硬闯他会对你拔刀相向。”
希岄听后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应声点了头:“嗯,我不去就是。”
她的声音微沉,什么让她出气、身体如何我自承担,都是假话。
出了事人一晕,连人看都看不到了。
“但他醒了,请你一定告知我。”希岄又回身补充道。
“这是自然。”丁仁祀平声回她。
魏砚凊若醒,想都不用想,第一件事肯定是找她。
傍晚时,一直阴沉沉的天终于见了晴,淡色得余阳铺在湿漉漉的路面,晃的人睁不开眼。
“阿嚏。”
希岄又打了个喷嚏,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前几日还热出汗的天气经过这两天的雨,已经有了些初冬的冷意。
希岄吸了吸鼻,冷得她清鼻涕都出来了,正想要不要回去添件衣,前方突然来了一群官兵清路。
几乎下意识地,希岄看见官兵就想躲,她赶紧混进人堆里,跟着被推到道路两边。
正想是什么人排场这么大,抬眼就看见了何家的人,以及一条长长的出殡队伍。
何太守死在剿匪战中已是人尽皆知之事,希岄打听了一遭,发现何汝城风评很差,就算死得光荣也没什么人真正悲悼,反倒对下一任太守是谁更为关心。
此时见到这除了丧仪声响没什么异动的出殡,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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