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雪见宋渡安只盯着她瞧,眼神晦涩不明却不说话,推了推宋渡安。
宋渡安嗤笑了声:“是你蠢还是我蠢?”
绒雪:“?”
宋渡安压低声音:“你真以为不是一个学校他就没办法知道你的住处吗?你真觉得阿姨能每时每刻都跟在你身边保护你吗?”
绒雪被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出火气来,扯过在宋渡安手里被团成一团的纸张,气呼呼地写:“那你呢?你就能一直时时刻刻都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写完怼在宋渡安眼前。
宋渡安眼神移动,看完绒雪手里的字,掀起眼帘,神色微冷,注视绒雪:“为什不能?”
绒雪被那眼神看的下意识的垂眸,收回手里的纸条,她感觉心里涩涩的,连呼吸好像也停了一拍,轻飘飘的定在半空。她极速的眨了几下眼睛,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塞进抽屉。
——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李阳上完课,说了一句让绒雪去他办公室。
绒雪收拾了收拾桌子上的作业,和给宋渡安出的一套摸底卷,嘱咐宋渡安,写道:“要认真做啊,我回来会检查的。”
宋渡安手里转着笔,耳朵里塞着耳机点头。
绒雪一走,前排的姚涵和她同桌就开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老李叫她去干啥啊?是不是说这次考第一的事啊?”
“估计是的,之前周彦考第一的时候怎么从来没叫周彦去过?”
“你没听说吗?她作弊了!”
“啊!真的假的啊?”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堆在姚涵桌子前面小声讨论。
“真的啊,要不然你看她,先不说她听不见老师说话,光补习班咱们陈老师办的补习班她都没去,周彦那可是各种补习班,从预科班上到一对一,人家那学习资源可不是盖的,她真就能这么轻轻松松超过人家?”
“真是,周彦成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的,哪跟她一样啊,学习上都没用什么功夫,只顾着勾引男人去了吧?”周围传来一阵女生的嬉笑,和往宋渡安这不断侧目的眼神。
刘暖倩这时候正好从教室前面进来,就看见一堆人堵在姚涵桌子前围的水泄不通,刚打算听听八卦,张嘴去凑凑热闹,就听到这些话。
她气的将手里的保温杯摔在地上,张嘴就骂:“你们这些长舌妇,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这么揣测别人是吧,勾引男人这么难听的话也说得出口,亏你们在绒雪刚转来的时候,还一口一个跟我说心疼她,你们就是这么心疼她的?”
姚涵不服气的反驳,她声音尖利,一说起话来,整个教室都回荡着她高亢尖利的声音:“谁揣测了,不都事实吗?她就是在勾引宋渡安啊,全校都知道,只有你俩不承认。”
外面的噪音和前桌晃来晃去的人影吵的宋渡安皱眉,他刚摘下耳机就听到这么一句。
“她就是在勾引宋渡安啊,全校都知道。”
他微微挑眉,手指捏着耳机在桌子上敲了敲:“谁说她勾引我的?”
周围人看到宋渡安带着耳机才大胆敢在他面前讨论,如今被正主发现,一下子全噤了声,全部看向宋渡安。只有刘暖倩跟人吵架吵的气短脖子粗,站在那还在喘着粗气。
他手里捏着耳机,似笑非笑的开口:“是我勾引她。”
有几个女生听见宋渡安这么说眼眶立刻红了,姚涵更甚,她被刘暖倩骂了一长溜都没生气,听见宋渡安这么说话,震惊的像是收到什么巨大的冲击,张着的嘴颤抖个不停,眼眶也红了,声音颤抖的对宋渡安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那么好,她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宋渡安的神色彻底冷下来,骨节分明,青筋凸显的手将耳机从mp3上取下来,绕着耳机线,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姚涵,冷漠开口:“你认识我吗?我认识你吗?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哪来的脸评论绒雪,你才应该是个哑巴。”
宋渡安对女生不怎么说脏话,但一开口就冷的跟冰碴子一样,直直往人心口上插。
这是宋渡安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姚涵被暗恋了这么久的人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终于没有忍住,崩溃着推开人群,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冲出了教室。
宋渡安将mp3放进口袋,抬眼看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围在桌前的其他人,其他人被他眼神看的一个瑟缩,立马散了。
刘暖倩本来气的跟牛一样站在原地嘶嘶喘气,接过听到宋渡安这么说,震惊之余,比了个大拇指给宋渡安。
“牛啊!牛啊!实在太牛!这才是真男人!!!”刘暖倩坐回位置上,忍不住锤着桌子仰天长啸。
绒雪进办公室的时候,还以为只有她一个人,进去才发现,周彦和他的母亲已经站在李阳面前。
李阳正扣着脑壳,一副很难做的样子,看见绒雪来了,立马站起身。
李阳还没说话,周彦母亲就抢先开口:“这就是那个抢了我们家彦彦第一那个学生吧。”
她红唇鲜亮,妆容精致,大冬天也只穿了件棕色大衣,围了一条灰色大logo的围巾,头发盘的贵气又细致,一根白头发和乱发也没有,看向绒雪的时候,是那种自上而下的眼神,一丝笑意也没有。
绒雪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来,她的母亲常年素着一张脸,脸上横仄着深沉的褶皱,穿着深色和最利于干活的衣服。
绒雪看着周彦母亲没说话,她却急了,伸手去推绒雪:“说话啊,这孩子这么没家教的呀?”
李阳伸手拦住了周彦母亲的手,好声好气的说:“周彦妈妈你有话好好说啊,都是学生……”
周彦妈妈双手交叉抱着臂站在那,对李阳说:“李老师,你也知道,我们家彦彦呢,平时的成绩和日常补习班什么资料什么拓展啊,从没拉下过。我也听我家彦彦说了,这孩子乡下来的,连补习班都没上,怎么可能超过彦彦呢?”
李阳神情严肃起来说:“周彦妈妈,话可不能乱说!”
周彦妈妈却没当回事继续道:“我没乱说啊,这不是事实吗?”
李阳说:“那你的意思是?”
周彦妈妈把肩膀上的围巾往上围了围:“我的意思很简单,让她再考一次!”
绒雪冷静的站在那,从口袋掏出纸张和笔来:“我不会重考。”
周彦妈妈立刻瞪起眼来,尖利的美甲指着绒雪,几乎要怼到她鼻子上去:“我让你重考是给你面子你懂不懂?非要我把话说白说你就是作弊的来的是吧!”
绒雪不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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