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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021

小说:

厂里那个娘娘腔

作者:

昨夜听雨

分类:

现代言情

这一砸,却又从他脑子里砸出段蒙尘已久的陈年旧事来。

……

赵逢根对同/性恋深恶痛绝。

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偏见,而是从小到大父辈的耳提面命:

人活着必须传宗接代,从古至今,这都是所有带把的无法逃避的责任,别说是人,就是畜生也知道这道理。

男人去搞男人,那不叫谈恋爱,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羞辱,是一个男人恬不知耻把自己变成女人的可恨可悲,更是要浸猪笼,吃批/斗,辱没祖宗的丑事!

【呼……呼……】

急促的喘息声,还有蹑手蹑脚攀爬的步伐。

他闻到空气里弥漫的铁锈、机油味和沉闷的金属热气,想起自己七八岁时在厂里那些纵横交错、布满灰尘的通风管道里到处乱钻的久远记忆。

夏天的厂区像个蒸笼,但这些大人们进不来的管道里却阴暗而凉爽,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他甚至时常幻想自己是这座管道王国的国王,日常巡视自己的领地,和并不存在的“敌军”作战。

然而,也就在某个很寻常的一天,当他像条泥鳅一样,熟门熟路地钻进废料车间上方一条少有人知的管道。

管道内壁冰凉,光线从间隔的百叶通风口筛进来,只有灰尘在光里无声飞舞。

他手里攥着纸板做的长剑,正屏息凝神、准备“侦察敌情”,忽然听到脚下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不是机器有规律的轰鸣,也不是工人们粗声大气的谈笑。

相反,那是……一种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粗重得像拉风箱一样的喘息。

间或夹杂着□□快速摩擦、碰撞的黏腻水声,好像有人在骂人,另一个在哭,哭得喘不上气来?

或许是孩童时期的好奇心使然,尽管内心本能地抗拒,他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爬到最近的一个通风口,脸蛋紧紧贴在冰凉的金属百叶上,随后眯起一只眼,屏住呼吸往下看。

废料堆旁一个昏暗的角落,借着高处一扇破窗户透进来的微光,他看到了两个赤/条条、像剥了皮的青蛙一样白花花的身影,像两条扭曲的蛇一样死死纠缠在一起。汗水在他们古铜色的皮肤上泛着油光,肌肉虬结的臂膀用力地箍抱着对方。直到这时,赵逢根还仅仅觉得疑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直到被压在底下那个人不经意转过脸来,两人变换姿势,同时看清了两个人的面孔和他们正在做的事,他的瞳孔却瞬间缩紧!

不、不对吧……?

张叔,张叔是厂里的技术标兵,因为家庭原因一直没有结婚,平时不苟言笑,谁都没法和他多说几句话;

李叔则是个好脾气的热心肠,前几天他去车间给父亲送饭,临走前,李叔还叫他过来给了他一块水果糖。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正常,和厂里成千上万的其他工人没什么不同,是顶天立地、养家糊口的汉子。

可此刻他们却脱/光衣服,像野兽一样抱在一起……这巨大的反差,像一把生锈的刀子,猛地捅进了赵逢根年幼的认知里。一种强烈的、生理性的恶心感瞬间攫住了他,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发紧。他不敢再看,手脚并用地向后退,膝盖和手肘在粗糙的管道壁上磕碰出闷响,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个令他窒息的空间,最终一头从管道出口栽了出来,脑袋着地,痛得呲牙咧嘴。

......

那天晚上回家,他依然惊魂未定,脸色惨白,连饭也吃不下。

父亲赵大山看出他的状态不对,以为他在学校犯了事,当下就抄出根柴棍逼他说实话,不说就是一顿打。

最终,在父亲严厉的追问下,他还是支支吾吾——甚至带着些哭腔的,把在管道里看到的“恶心事”全部说了出来。

父亲那晚铁青的脸,紧皱的眉,充满嫌恶的表情,每一桩每一件,都定格在年幼的他脑海深处。

听完事情经过,赵大山什么也没说,只猛地站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大步走出了家门。

没过几天,厂里就出了大事。

高音喇叭反复播放着开大会的通知,气氛肃杀。

全厂职工都被集中到了大礼堂。赵逢根也被父亲紧紧攥着手腕挤在人群里。

他看到张叔和李叔被人反拧着胳膊押上台,脖子上挂着沉重的木牌,黑色的毛笔字触目惊心,写着“流氓罪”。两人都耷拉着脑袋、面如死灰。

喇叭里,保卫科长正在历数他们的“罪行”,用词极其难听。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起初寂静无声,却在保卫科长结束发言后,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和满是鄙夷的谩骂声,孩子们在家长的怂恿下,纷纷捡起石子往台上扔。

赵逢根这个平日里在孩子堆里“作威作福”的孩子王,此刻却浑身冰凉,手在父亲粗糙的大掌里不住颤抖。

他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父亲,发现父亲的脸绷得死紧,目光直视前方,没有看他,也没有看台上,不知在看什么。

回家的路上,他小声问父亲是不是他告的密。父亲却用审判罪人般的眼神怒目瞪向他,一字一顿地说:“告密?做出这种丑事,就算是我亲儿子,我也要宰了他!”

沉默寡言的张叔,曾是父亲的至交好友,李叔则是和父亲同车间、交情不错的酒搭子。

这样的两个人,被父亲亲手送上了“断头台”。自那以后,赵逢根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遗忘了这一桩丑闻,工厂依然欣欣向荣,团结如一家。

二十多年来,他也几乎再没有想起这件理应被尘封的往事。但偏偏今天。

那些生了锈的画面,迟滞的声音,好似重新开始转动的齿轮,在他眼前鲜活地明亮起来。他满头大汗,高喊着“恶心”猛地坐起,结果短暂的天旋地转过后,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家里糊着旧报纸的屋顶,而是有些眼熟的、洁白到过分的天花板。

他愣了几秒,意识到自己又回到了医院。但伴随着熟悉的消毒药水味钻进鼻腔,四周的环境明显截然不同——不再是之前那个嘈杂、凌乱的大病房,而是一个安静、整洁的小病房。

窗明几净,阳光暖暖地照进来,甚至窗台上还摆着一小盆绿植。

他正茫然间,又听到门外传来医生清晰的说话声,似乎正在向谁仔细交代着:

“……脑震荡必须静养,近期绝对不能饮酒。”

“饮食要清淡,忌辛辣油腻,伤口不能沾水。”

“注意观察病人有没有恶心呕吐或者嗜睡的情况……”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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