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车门的闭合,那凄厉的嘶吼声音被隔绝在了徐师锦的世界之外。
他偏着头,仍旧在注视着那被他用暴力拆解下来的战甲手环。
其上呼吸灯的黯灭已经持续了有一阵时间。
但徐师锦似乎还在期待着别样的变化。
呼——吸——呼——
伴随着战车缓缓地驶动,他清楚的看着那原本暖黄色的呼吸灯再度闪烁起亮光来。
只是这一次,那光芒略微带出了些红色。
并且伴随着那亮光的频率越发密集,那灯光中的红色也越发浓烈。
最后,灯光在一连串的闪烁之中,几乎像是密集的再难看出明灭的频率来,而同样的,那殷红的血色一样的光芒,也洞照的那手环更为渗人。
这手环上爆发的灯光,像是在搜寻着本应该有的属于生命的讯号与韵律一样。
但是徐师锦并没有再度将手环重新待在自己的手腕上,而理论上属于这只战甲手环主人的徐师成,而今也早已经成为了殡仪馆那炉底的灰烬。
很快,连战甲上手环再度涌现的这鲜红的灯光也随即黯灭了去。
独属于徐师锦的战甲手环上的光屏在这一刻自行弹出。
那树状图的绿点星辰页面在这一刻显现,并且在顷刻间,那正中心代表着徐师成性命的绿灯,在顷刻间变成了同样的鲜红色。
也正是在这一刻,战车缓缓地行驶入了城市的郊区环带之中,在尚还显得宽阔的主道旁,徐师锦打开窗户,将那破旧手环随手掷出了窗外。
那轻松惬意的姿态,像是随手弹走了什么浮土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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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在那页面变化的刹那间。
市中心,腾霞驻地。
很有自知之明,在这场武道搏斗的盛会召开,在州府来人的时候,知道要蛰伏藏身的朱廷谟,此刻他紧闭着的办公室大门,正被飞燕十分仓促的贸然打开。
她甚至因为极度的匆忙,像是来不及敲门等待朱廷谟的回应一样。
而此刻,在这空旷的办公室内,占据了一整个墙壁的巨大演示屏上,正在直播着练武馆内的喧腾场面。
这会儿,岳含章好像是已经被教化司裁判长那一通“尬讲”给聊的晕晕乎乎的,仿佛那虚言浮词之中,同样具备着什么撼动人心神的力量一样。
此刻,他正以这样的状态,迎接着年级主任和校长的相继上台和相继“尬讲”。
如今的岳含章便是这一郡之地最大的顶流,谁都想要来蹭一蹭热度与流量。
而与这样的喧腾所不同的,则是此刻略显得寂静的办公室。
朱廷谟慵懒的横躺在沙发椅中,展示出了十分罕见的耐心,他的一双眼眸之中,尽都是面对着猎物的戏谑神色。
而在他的面前,是一个身穿着学校制式练功服的少女。
这会儿她半低着头,沉默着一句话不敢说,只瑟缩着在啜泣。
她是三中的武道生,之前几天的积分赛中,她也曾经有过一小段的连胜,崭露头角,甚至因此得到了腾霞的定向合同。
这件事情甚至小范围、短时间的在论坛上火爆过一段时间。
而此刻她却没能去练武馆参与到真正武道生所该参与的盛会中来,反而是站在这间办公室内,啜泣着。
而在朱廷谟与这個武道生中间横隔着的那个宽大的木桌上,则摆着一件无手环,非粒子化的银灰色战甲。
一件和飞燕身上穿着着的一模一样的战甲。
只是此刻,这一身战甲并不曾被谁穿着到身上,所以能够清楚的透过战甲的开口看到那看似轻薄的银灰色布料的内部——
那一道道密密麻麻细长的金属导线,还有部分导线尽头处锋芒锐利的弯钩,粗大的针头,薄若蝉翼的带钩刀片。
那紧身到让人曲线平滑,甚至部分曲线凸起地方几乎半透明的极具诱惑力的战甲,其内部竟然是这样狰狞可怖的构造。
仿佛是一件狰狞可怖的刑具一样,等待着将金属导线贯穿在某一人的血肉之中,用弯钩刺破筋肉,用针头扎入脏器,将刀片镶嵌在骨骼之中。
当然,似乎也只有这样特殊的战甲,能够做到将穿戴之人所爆发的气血,转化成独特的类似超凡的能量。
只是很难说,这构造中的狰狞,到底是极于科技的必要,还是兼具着某些天潢贵胄们高高在上想要折磨些什么的戏谑与暴虐的心态。
显然,那少女正是在为了这个而惊惧,而低沉着无声啜泣。
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签署的是定向合同,是有大公司看好自己武道上的天赋,怎么事情忽然间就变成了这样让人无助的样子。
而这一刻的画面,映入到那急匆匆闯入办公室内的飞燕眼中的时候。
她在这一刹那间,看着眼前的画面而怔住了。
只是,不等她再多愣怔着什么,办公室内,便传出了朱廷谟很是不快的声音。
朱廷谟并非没有关注着那场盛事。
事实上,朱廷谟亦是今日因为岳含章的武道演绎,因为那毫无保留的展示而深深为之震惊的观众之一。
当岳含章已经足
够强大的时候,这种强大背后更有着几乎无法估量的潜力的时候,朱廷谟心中的很多鬼蜮阴私的想法,事实上已经烟消云散去了。
但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不代表朱廷谟的心中也同样的痛快。
于是,一方面的受挫,便需得另一方面暴虐的释放来找补回来。
他进入了自己惯常的“狩猎领域”中来。
只是这一刻,原本他已经有所宣泄的情绪,这“轻松惬意”的狩猎,全都被飞燕给打断了。
“飞燕,怎么回事?!”
这一刻,朱廷谟的声音,像是才将飞燕从愣怔中重新惊醒过来,她陡然间恢复了刚刚时的那种惊慌失措的神情。
仿佛这一刹的呆滞,尽都是幻觉一样。
“是徐师成!徐家有人传来了消息,这几天,徐师成没在捉内鬼,也没在潜藏自己,更相反,据说这几天,他一直在城郊做准备——
他要布下一个必杀的局!要将岳含章在声势最鼎沸的时候,在所有世家贵胄甚至是州府来人的时刻,将岳含章杀死!
他要以此证明,谁才是济川郡的地头蛇!谁都无法违逆世家的声音。”
听到飞燕这样说的刹那间,朱廷谟便已经猛然间站起了身来,他的面容陡然间展露出了血压拉满的暴怒表情。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能蠢到和猪一样——!这是众目睽睽之下能做的事情吗?他拿自己当什么了?
好好好!就算时他做成了,谁会以为这是他在发疯?老子还在城里呢!他们只会以为,这是我指使的!
背锅的是腾霞,背锅的是老子!
快!联系徐师成,让他收手,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他滚回来!就当没这回事儿,紧缩消息!不要再外传!”
可是不等朱廷谟说罢,飞燕便随即“面露难色”。
“可是——公子——徐师成的生命体征信号,消失在城郊了,就在刚刚!”
大概是这样的消息太过于让人震撼,这刹那间,朱廷谟的脸色甚至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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