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馆内。
张显正那因为力竭而殒亡的尸体,在最初时便呈现出某种难以形容的僵尸状态。
仿佛气血的干涸已经呈现在了体型上,而且筋肉的扭曲和打结,也成了那熊罴也似的身形上一个个不规则隆起的肉瘤产生的根源。
死相越是怪诞,便也意味着在这场他所无力抵抗的武道搏杀之中,他的经历越是惨烈。
比赛已经结束了许久。
但是四面观战席上的沉默氛围却仍旧在持续着。
甚至,为了持续衬托这种沉默的氛围。
现场的导播,更是用刚刚各個直播设备所拍摄下来的画面,进行了顺畅丝滑的剪辑之后,以默片的方式,投送在了擂台上空的巨大光屏上面。
持续的沉默无声。
但是在光屏中,刚刚那岳含章每一举一动都值得细细回味的天罡掌武学的演绎。
还有在他那掌风交错的牢笼之中,若囚鸟也似,腾飞不能,落地不能,挣扎不能的张显正。
与此刻光屏之下,岳含章静静地若在世先贤,武道宗师一般负手而立的身姿。
还有直至此刻张显正都仍旧僵硬且狰狞的横躺尸身。
这一动一静,这一生一死之间。
似是将岳含章的武道哲学陡然间抬升到了最为玄虚最为缥缈的状态中。
张显正不是什么无名小卒,甚至不是朱廷修这种郡城小世家出身的,需得打一些折扣的世家天骄。
他是真正站在武道妖孽武者金字塔尖的那一小撮人。
是曾经用道盟潜龙表演赛,与一州武者的争锋,得到了世人认可的存在。
任何足以论算为顶尖妖孽武者的古往今来的存在,张显正都有着与其在同一九重天境界,进行武道搏斗的底蕴。
这是他一路打出来的风采。
而当他这样的底蕴,再加上姜家在武夫改造领域的积蓄累积,一个曾经镇州世家的底蕴一角的加持。
断却了前路,却也让张显正在武学的范畴内,从概念上被推到了极强。
他的战力还未曾展露,便已经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与期待。
可是这一场搏杀,这还能够称得上是搏杀么?
光屏上的默片持续的播放着。
除却最开始那真正能够算得上是硬碰硬的掌拳交击之后。
此后的每一招每一式的拳掌交错之间,张显正的力劲勃发,他一切技巧和底蕴的奔涌,都完完全全在岳含章那绵密的掌风遮蔽之中。
甚至很难说,最后时的张显正,到底是被岳含章打死的,还是被自己给生生累死的。
那大成武夫与九重天武者叠加的澎湃力劲,反而最后撕裂了他的形神,摧毁了他的生机。
而在这狼狈的绝强力量之上,很显然,岳含章的武学演绎,已经属于另一个境界。
任谁看来,都能够明显的认识到,这已经不再是同一个层次的交锋。
它算不上是搏杀。
这只是单方面的碾压与戏谑。
所有人都愿意相信,倘若岳含章不是为了呈现自身武学,或许交击的那一刹那,化去通身力劲的张显正就会暴毙在岳含章本可以爆发的杀招之下。
他早就该死了。
而他真正的殒亡却在数趟拳架的演绎之后。
而直至此刻,他已经横躺在了擂台上,他死亡的余波却仍旧在每个观众的心神之中不断的回响与绵延着。
倘若这样的人仍旧是他们所曾经认可的那位顶尖妖孽,足够与任何武者争锋的存在。
那么明显比他高出一个层次的岳含章呢?
这好像是一道再简单不过的比较大小的题目。
在他自然而然且得意忘形的拳法演绎之后,岳含章不仅仅做到了古之先贤的成就,彻底奠定了武道宗师的地位,更在武道争锋的路上,真正做到了超然的姿态。
有如苍天在上!
武道的攀登,他只剩了最后的几步路。
但是在终点处,武学已经留有了属于他的位置。
而也正是直至此刻。
所有观众那越发浮动的激涌情绪,当从三十六路天罡掌的武学演绎的震撼之中,转移到岳含章所作出的璀璨伟业来的时候。
终于。
这种宁静无法再维持。
些许低沉的交谈声音所汇聚在一起的喧嚣不可避免的打破了原有的格局。
在那从极端的鸦雀无声陡然间变得声势澎湃的过程里。
是张显正这个曾经的顶尖妖孽,在死亡之后,又率先被所有人忘却的数息。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
嘈杂的交谈声音,抚掌赞叹的声音,甚至是代入其中的狂喜与尖啸的声音。
偌大的会场馆在这一刻像是从冰窖变成了沸腾的熔炉。
而也正是踏着这股澎湃的声浪,岳含章施施然折转身,在上万观众的注视下,缓缓地走下了擂台离去。
直至此刻。
大概心思之中犹还惦念着张显正生死的,就只剩了那一众如坐针毡,在姜自然目光的逼视下越发坐立难安的张家血裔。
当《岳氏三十六路天罡掌》以这样的方式现世,并且点爆舆
论的时候。
张家人此前的谋划便注定已经落空。
而张显正的殒亡,不过是给了他们最后一击。
甚至很难说,此刻他们的沉默与难堪之中,张显正的殒亡到底占据了其中多少的分量。
但是嘈杂与喧闹之中,姜自然的声音仍旧清晰的传递到了这一众张家人的耳中。
“我说过了事情到此为止,那么此前张家的谬误,对于规则的冒犯,对于姜家的不敬,便都不再追究。
但是类似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再犯。
下一次脑子一热再想要犯蠢的时候,最好先盘算盘算,自己还剩下多少的血裔,能够值得这样来耗费。”
明明是自家被废了嫡系血裔,明明是张显正死在了擂台上,明明是张家的颜面被此人按在地上踩踏。
但是这一刻,张显道却不得不貌似恭顺的低下头来。
他甚至要道谢。
“多谢姜世兄宽宏大量,张家上下谨记,绝不再越雷池一步。”
仿佛这一刻,才得到了满足一样。
姜自然稍稍眯眼。
大概昔年姜家鼎盛而执齐州牛耳的时候,如此的境遇应当才是常态吧?
“记下就好,话不用说的太好听,我要看你们怎么做。”
听得姜自然这般说着。
原地里,张显道终是忍不住,将头深深地埋下,才在姜自然视野的死角中狠狠地撇了一下嘴。
妈的,说的这会儿烈火烹油也似的声势是你姜自然打出来的一样。
有本事自个儿重回武道九重天登台去打,借别人的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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