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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困兽

小说:

师父我可以

作者:

江挽灯

分类:

穿越架空

柳章手中符纸飞向了江落。

江落后背猛地撞在门板上。她十指抓挠着地板,无所依靠。

“傅溶……”她艰难叫出他的名字。

“舅舅,”傅溶方寸大乱,道:“别杀她。”

江落仰起头,符纸贴在她额头上,盖住整张脸。朱砂滚烫,腐蚀着皮肤和脸骨,剧痛叫人精神恍惚。她像是活活剐去了一层。她手指痉挛,想揭开符纸,却一动不能动,仿佛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柳章居高临下审判她,不给她脱逃的机会。江落头痛欲裂,心底里一根毒刺破土而出。她忽然懂得了何为怨恨。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杀我?她抱着脑袋,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傅溶被那叫声吓坏了。

他什么都顾不上,在外头疯狂推门。下一瞬,他再次被柳章打飞。这回下了狠手的。傅溶飞到竹林撞断了三根竹子才停下来。柳章显然对他失望透顶,没想到傅溶会如此不辨是非,为一只妖精失去理智。傅溶又心痛又自责,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江落死在自己眼前。

哪怕舅舅怪他,他也必须阻止。

傅溶爬起来冲向竹屋,道:“舅舅,我求你,你别杀她!”

柳章不为所动,目睹江落痛苦挣扎,在地上蜷缩成团。他缓缓道:“长安有驱魔司大阵护体,大妖进不来。你为了跟傅溶回家,挖出自己的内丹。卸下所有防备和武器。你谁也打不过,应料到会有今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不可能没有留后手。”

江落的指甲在门板留下长长的刮痕。

她挣扎的幅度渐渐小了,失去了力量。

柳章揭开江落脸上符纸。

江落徒劳无力地躺在那里,头发散乱。眼底最后一丝光芒闪烁。血顺着眉骨滑下,弄脏了她的眼睫毛,白净的脸。她的内里即将溃散,灰飞烟灭。柳章还在等她的后手。这样狡猾胆大的妖精,怎么可能蠢到一点后手都不留。江落嘴唇蠕动,似乎要说什么。

她气若游丝。柳章俯身,低头去听。

“傅溶……”

她叫的是傅溶,到死还在叫傅溶。

柳章顿住了。有一刹那的愣神。他以为江落弥留最后一口气,会选择殊死一搏,偷袭。又或是拿出自己最大的筹码来进行交易。妖精都怕死。她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叫了傅溶的名字。这一声太轻微,像声呢喃。隔着门外的傅溶都未必能听见。只有柳章听见了。

傅溶破门而入。他脸色比死人还苍白,手中剑掉在地上,不可置信,“她死了?”

柳章看了傅溶一眼。傅溶站在那,也并不是要崩溃的模样。他见过无数妖精的湮灭和死亡。只是呆住了。没有做好准备,显得不知所措。

他按住自己的心口,喘不上气来。他如同溺水之人,即将窒息。柳章看他的脸色有异常,不是心痛活着悲伤造成的。柳章握住傅溶的手腕,“同心蛊?”

脉象跳动时快时慢,仿佛琴弦即将崩断。

柳章面色阴沉,陡然意识到什么,道:“你喝过她的血?”

数月前,傅溶在山中捉妖,不慎被毒蛇咬中,毒素迅速蔓延至心脏。他当场昏厥,醒来时身体的毒全部清空。当时还以为自己吉人自有天相,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嘴里有股甜腥味。捉妖途中九死一生,他很快将这件小事抛之脑后。江落也没有提起过。

柳章道:“她的血是万毒解药,同时也是一种蛊。”

傅溶躺在床上,额头盖着毛巾。

他发了一次高烧。

醒来后昏昏沉沉,舅舅坐在他的床头。

柳章道:“同心蛊无解。她死了,你也必死无疑。”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傅溶第一反应是感觉到庆幸。这样一来,舅舅便不会杀江落了。

很难有问题能让柳章感觉到如此棘手。柳章一夜没睡,翻遍医书找不出解法。如柳章所料,江落不是没有后手。她的后手就是傅溶。她给他下了同心蛊,极其阴险、歹毒的一种蛊。这意味着傅溶一生将被妖精锁死。他必须保证江落的安全,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他永远不再自由。

向云台被杀一案至今没有找到凶手,外面到处在张贴告示。未免江落被抓去,沦为拿捏傅溶的把柄。柳章决定收江落为徒,藏匿楚王府。

如此出格的行为完全违背了舅舅的行事作风。傅溶心想,舅舅一辈子高风亮节光明磊落,因为同心蛊的存在,不得已放下道德包庇杀人真凶,想必内心也是十分煎熬的。

在解开同心蛊之前,柳章必须保住她的性命,才能保住傅溶。

事已至此,他们都别无他法。

江落戴着辟邪珠,不能离开楚王府的结界。

以她的性格,一旦出去就有可能闯祸。闯祸就会引起别人注意,难以收场。待在府里是最稳妥的。傅溶翻出千字文和图卡,开始挑灯夜战,充当起教书先生,教江落念书识字,企图让她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至少得让她记住,杀人是不对的。

傅溶自认为带她来长安,必须承担起责任。

江落所犯下的每一个错误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们现在息息相关。

经此一事,傅溶成长了许多,他不能总是躲在舅舅背后,让舅舅操心。

“在学修行之前,先学做人吧。”他这样对江落说。

傅溶问道:“你愿意做人吗?”

江落想了想,道:“傅溶,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她答应得如此爽快。

傅溶也是一愣,心头滋味莫名,道:“那我们一起努力。”

历经生死,江落依然对傅溶充满信赖。

他何德何能承受这样的深情厚谊。

“你说的,我都会去学。”江落道:“但我希望你为我一件事,你愿意吗?”

“什么事?”

“你很快就会知道。”

“如果不违背道义,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好,就这么定了。”两人拉钩,约定承诺。

江落是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难题。

傅溶决定攻克她。每日布置功课,设立赏罚。

江落很听话。傅溶教她学,她便认真学,异常刻苦。他们默契地不去提那天竹屋发生过的事,关系如从前一般友好。她的身体很快恢复了健康。

傅溶让念几遍,就念几遍,让抄多少个字,写到半夜三更也要完成。她对傅溶言听计从,无有不应。连握笔姿势和笔锋结构都力求跟傅溶一样。

如此执着,到了一种苛刻的地步。写得不像,她便心焦,一用力,笔杆都攥断了。傅溶看着她微微颤抖的骨节,道:“急什么,我练了十年,字迹才有七八分像舅舅。你才学几天。”

江落只好换了一支笔。

她差得太多,贵在勤奋,不怕辛苦。

傅溶在旁边纠正,进步也很快。但还是不够,她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日夜不休也难一步登天。从前做什么事都没有意识,有了意识,才知光阴似箭,心生紧迫。

“今天的字写得很好,”傅溶检查她临完的字帖,“进步特别大。”

“是吗?”

“奖励你一块荷花酥。”傅溶拣了枚糕点。江落张口吃下,差点咬到他手指。

傅溶道:“以后旁人给你东西,用手接,不要用嘴。”

江落腮帮子鼓鼓囊囊。

傅溶看她要被噎着,倒了杯茶,递过去。这次江落知错能改,是双手捧着接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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