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喜?!”
商沅登时警惕,这名字透着古怪,不会又是折腾他的法子吧?!
“对,和小孩子抓周类似,此事在京城常见,就是在进洞房之前,先让新人在箱子里摸一把。喜婆会根据摸来的东西,和您说一些吉祥话。”
说吉祥话啊……
商沅松了口气,相比于检查身子的阵仗,这说吉祥话温柔多了,就算是五个脱口秀选手叽叽喳喳在他耳边,也没什么杀伤力。
最好能说一晚上,也省的他去想怎么拖延圆房了。
待到晚间,霍戎再次现身,和他并肩而坐。
商沅不自觉的绷紧身子,用眼角飞快的瞟了一眼暴君。
霍戎俊朗的面上有抹潮红,显然是和外头的大臣饮酒相贺,已是几分薄醉。
商沅在心底冷冷一哼。
嫁给暴君果然毫无话语权和存在感,交杯酒还没喝呢,夫君倒先和旁的人喝了不少。
大婚当日就如此怠慢,摆明没有把他这个君后放在眼里!
商沅气鼓鼓。
不过也无所谓!
总之自己也不喜欢他,喝不喝交杯酒又如何,自己才不在意呢。
就是想想有些委屈,这好歹也是他第一次大婚,结果就这么云里雾里的和暴君绑在了一起。
暴君以后还有无数次机会迎娶新人,而他呢,一辈子可能也就只能喝这一次交杯酒。
霍戎才不晓得身边人百转千回的心思,只看到那和白瓷般的小脸气呼呼的鼓着,显然不太痛快。
霍戎眸光幽深。
某人还是那个不会掩藏的性子。
才大婚第一日,就把不痛快摆在脸上了。
这么不能忍耐,还怎么伺机背叛通传消息?
此刻,恰有喜娘端着合卺酒进来,嘴里笑着道:“新人喝同心酒,相守天长地久……陛下,君后,饮了交杯酒吧……”
那两个象征天长地久的酒杯用红线相连,千匝缠绕似乎永世都不会分开……
霍戎看到,面色却登时沉了沉:“退下吧。”
商沅定然已对这些仪式烦不胜烦,他又何必不识趣呢。
就算能威压商沅喝了这同心酒,可二人的心就真的能同么?
商沅一听这三个字,登时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眸。
这才是大婚第一日。
虽说这大婚完全是暴君的意志,但身为夫君,和旁人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回来后对新婚的爱人,却连一杯交杯酒都吝啬……
这……这也太慢待他了吧?对得起他身穿几十斤重的嫁衣坐等到现在么!
商沅觉得自己受不了这委屈:“慢着!”
商沅也不敢看暴君,就这么平视着前方:“陛下既然已下旨立我为君后,那从今开始便是夫夫同体,夫夫之间要做的,若这也省了那也略了,这婚事岂不是形同虚设。”
话一说完,商沅就后悔了。
他怎么想起来那种被网友吐槽的疯狂作精女友。
言语之间必然有威胁,你若是不怎样我就要分手。
而且婚事形同虚设,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霍戎则眼眸深深的望向身侧少年。
一身灼灼嫁衣衬着白皙皮肉,比迎雪腊梅还要艳烈。
他的嫁衣,是为他穿的。
看来方才一脸不高兴,不是厌烦,是觉得自己和旁人喝酒慢待他了?
霍戎挑了挑眉,伸手拿起那杯酒。
商沅微讶,一时不晓得要不要去拿那交杯酒。
这模样在霍戎眼里,则有些赌气的意味。
没曾想几年不见,脾气还挺大,霍戎挑眉,将手中酒杯递给商沅道:“君后说的是,既是夫夫,该做的一样也不能省。”
霍戎声线低沉,总让人觉得他话里意有所指。
商沅侧过身,一串红线牵着两个小酒杯,他和霍戎一人一盏,对视饮酒。
众人似乎都在喧闹,可那喧嚣却在耳畔渐渐隐去,世间只余霍戎那深深的眸子——
商沅移开视线。
该死!他好像给自己挖坑了!
这交杯酒怎这么上头啊,连耳朵都被带热了。
他刚平复好心情,又听到一阵喧哗。
有喜娘在众人的簇拥下托着匣子进来,那匣子上裹着红绸,想必就是小进说的“摸喜匣”。
众人看到那匣子,登时又时一阵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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