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邓馨儿顾不得仪态,扑上前抓住裴衍即将抽离的衣袖,声音凄厉,“父亲……父亲**!您相信我,父亲他绝不会做这种事!他是您的岳父,是您的助力啊!他怎么会害您最在意的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裴衍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他俯视着她,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审视与极致的失望。
“不知道?”他重复这三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邓馨儿浑身发冷,“六百里加急军报,不经兵部,不呈御前,只会直入邓府书房。你敢打赌,邓尚书从来没有见过此军报吗?”
邓馨儿语塞,脸色煞白如纸。
她嘴唇翕动,却不知如何答复:“王….王爷,馨儿一个常年内宅妇人,自然拿不出朝堂证据,来证明家父清白。可馨儿明白,家父没有理由做此事。还请王爷相信馨儿。”
“馨儿,”裴衍忽然叫了她的名字,这久违的称呼里没有半分温情,只有冰冷的陈述,“你嫁入王府那日,本王说过什么?本王说,这王府是你的家,但朝堂之事、军国之事,女子不得过问,更不得以邓家女的身份,左右本王的判断。你当时是如何应承的?”
他一点点将衣袖从她手中抽离,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佛堂里刺耳至极。
“王爷。”邓馨儿忽地跪下,“馨儿不懂朝堂的事,也不敢干政。可是,馨儿只想问一句,王爷擅自调兵,是为了乐阑珊吗?难道为了一个罪奴,就让我平王府身陷危机中吗?”
“本王今日不妨把话说明白。”裴衍看着声音斩钉截铁,再无转圜,“邓家是邓家,平王府是平王府。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这次若能平安归来,邓尚书最好给本王、给朝廷一个交代。若不能……”
他顿了顿,眼中最后一点微光也寂灭下去,只剩下纯粹的、令人胆寒的决绝。
“本王不在乎再多背一条屠戮邓家的罪名。”
裴衍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住喉咙口的冲动。然后,便再不留恋,转身大步离去。玄色披风在门外席卷的风雪中翻涌,如同宣判的旗帜。
邓馨儿瘫软在冰冷的地砖上,脸上泪痕未干,那记耳光的刺痛却已被更大的恐惧淹没。
她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裴衍后面的话。看着那双曾经对她温柔含笑、此刻却冰冷如看死物的眼睛,一股混杂着恐惧、委屈和绝望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忽然意识到,她可能永远失去这个男人了——不是失去宠爱,而是失去了他最后一点,将她视为“自己人”的信任。
“不……不行……”她喃喃着,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散乱的发髻和红肿的脸颊,跌跌撞撞地冲向书房,“快!备车!我要回府!立刻!马上!”
邓尚书听完女儿语无伦次、满脸是泪的叙述时,手中正在把玩的一对和田玉核桃,“咔嚓”一声,被捏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书房内烛火通明,映着他骤然阴沉如水的脸。
“他……真这么说了?”邓尚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女儿不敢有半句虚言!”邓馨儿双膝跪下,凄凉地哭道,“父亲,王爷他疯了!他带了亲卫营和羽林三营全部轻骑,已经出城了!无诏调兵,形同谋逆啊!父亲,您快想想办法,不能让王爷……”
“够了!”邓尚书厉声喝断,霍然起身,在书房内急速踱步。
他的脸色几度变幻,先是震怒于裴衍的肆意妄为——这简直是将整个平王府、连同邓家都架在火上烤!若陛下追究,私调亲兵、擅离封地、干预和亲,哪一条都是重罪!
如此冲动不顾后果,哪里是个可以成大事的性格,都是让俪贵妃给宠惯出来的任性!
但紧接着,一股更深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消息是怎么泄露的?
那封密报的截留、销毁,全程经他亲手安排,参与之人皆是心腹死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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