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很快便被皇城司和巡城营的将士们控制下来,太后被压下,愤恨看向所有人,最后停留在萧厌的脸上。
“哀家当年,果然不该养虎为患。当你第一次违抗哀家的命令前往南梁的时候,哀家就该杀了你。”
萧厌道:“孤多谢母后不杀之恩。”
太后气得吐出一口血来:“萧厌,你赢了。但你也少得意,经历这么多你还没看出来吗?没有人愿意站在你这边,他们都算计过你,没有人是真心待你好的。你就该随着你的名字一样,被所有人厌弃。”
施瑶从房檐上跳了下来,姝艳的面上满是好奇。
“萧厌,你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就连萧绯这个病秧子也觉得你难堪大任,不然就不会再上元节派死士杀你。”
“你以为她就不肖想皇位吗?”
萧厌转身看向她,身后是神色各异的群臣,脸色扭曲的太后,还有将将收拢的将士。不知为何,施瑶觉得他十分孤独,于是伸出了手。
撞进了他的怀中。
太后尖锐的嗓音被手帕堵回了嗓子眼里。
自家大师兄举止确实粗鲁,施瑶嫣然一笑,身上却多了一个沉重的身躯。他紧紧拥着她,像是拥住了全世界。
施瑶只觉得头晕目眩,还以为是被皇帝压的,顷刻间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萧厌那张担忧的面。
萧厌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她轻的像是一只翩然而去的蝶。
商陆面色一变:“你怎么敢的!你竟然想要捏死子蛊。”商陆的毒针刺在青酒咽喉处,这人的脖颈处用处一丝又一丝的毒线,明显使了力。
青酒不言,只是看着萧绯。
她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们饶恕殿下,我愿意给施娘子解蛊。”
但她捏着子蛊的举动,却又在明明白白告诉他们,只要她死,子蛊也能在瞬间死去。
这很可怕。
更可怕的是,萧绯默认了。
青酒道:“商陆,当初你掳走了南疆的蛊虫,你自然知道蛊虫的习性,那你敢不敢赌一赌,是子蛊死得快,还是你救人救得快。”
萧厌抱着人抬起眼:“你要什么?”
他是对着萧绯说的。
“她不过是你的一条狗,不会擅自做主。一边助孤设下圈套,一边用苗女之蛊蛊惑太后造反,萧绯,你是北夏长公主,你绕这么大一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萧绯站在哪儿,纯白的裙衫微微飘动,脸颊便的碎发遮了神色,她只是静悄悄地立在哪儿,用温柔的神色看着众人在阴谋和圈套当中挣扎。
“陛下既然知道,为何要纵容本宫呢?”
萧厌道:“孤知道皇姐本性不恶。”
萧绯道:“本宫要一个人。”
-
待施瑶再次醒来的时候,只瞧见了鹅黄暖帐,前面竖着一面花鸟屏风,清净殿内点着暖香,床榻边守着一身玄色长袍的男人。
这人垂着眼睫,苍白的面颊上满是疲累,他撑着下巴,只余下浅浅的呼吸。
施瑶从未觉得像如今这般耳聪目明,头脑清晰。只是手腕很痛很痛,像是被人扎了一刀似的。
她抬眼,果真是被人扎了一刀。
腕子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甚至还有血迹渗出。施瑶起身,乍一动,脑子晕晕乎乎整个人都像是被撞翻了。
武夷山,师兄师姐师父。
花灯会,一个昏迷的女人。
半山腰,青酒。
施瑶:……
靠,路边的男人不能捡,路边的女人也不能捡。
她一动,一侧的萧厌便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施瑶激动道:“陛下!”
萧厌还未说出话来,先是被施瑶的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竟然是这样!”
“一年多以前,大师兄和白鹭师姐完婚,偏偏二师兄又跑了,于是我独自一人下山去逛上元节灯会。结果在山脚河畔边救下了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
萧厌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失血造成的面色苍白,但是醒过来之后便手舞足蹈,看起来并无大碍。
他插话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施瑶压根不理他:“你才这人是谁!长公主萧绯。”
“当时她面色苍白,浑身是血。只有一双唇瓣,乌黑。一看就是中毒之兆,于是我拿出师兄研制的解毒药丸给了长公主,我还将人藏在半山腰上的半山寺修养许久。直到半月后彻底好全,唉,当时我便应该看出来的,长公主的面上有恨。”
“但是我没有想到,她憎恶的人竟然是梁璟。”
“我就不明白,为何青酒要恩将仇报,将蛊虫下在我的身上,还要给我下暗示,让我去刺杀梁璟。还有大婚那日,我定然也是被她控制了。”
施瑶说着越发激动,抓住了萧厌的肩膀。
萧厌颇有些无奈。
施瑶可怜巴巴:“我不是故意的。”
“孤知道,孤不怪你。”萧厌抓住她的手,轻声道。
施瑶推开她:“不,只要蛊虫在我身上一日,你就是危险的。这个虫子太邪门了,偏偏大师兄中看不中用,非说不除掉母蛊根本无法根除。”
只能带着她重新回到上京当中。
一旁看戏的大师兄商陆:“你说谁中看不中用?都昏迷了一个月了,一醒来尽是胡说八道。”
施瑶:“大师兄!”
大师兄心虚摸了摸鼻子,他总不能说小师妹这个无妄之灾是因为他取抄了青酒老巢才带出来的吧。
至于那位长公主,颇有些偏执疯癫之状。
商陆道:“陛下你也不必担忧了,我看我这小师妹好得不得了,整个人活蹦乱跳的,还有余力说些闲话。这蛊虫也解除了,这段时日就是静养,待气血补回来就成。”
施瑶:“蛊虫解了?”
商陆道是。
待神思归拢,施瑶方才想起那日大殿之上的情景。这位陛下明显是有备而来,在背后筹谋许久,那日直接将宫内宫外的反贼全都扫荡一空。
施瑶说了这么一段话便有些累了,于是靠在床头,询问萧厌后续。
萧厌现在说话倒是慢悠悠的,不缓不急,甚至将商陆开的药喂了施瑶一碗。
太后造反毋庸置疑,处以死刑。青酒虽然听命于长公主,但手段过于残忍,于是断其筋脉,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婢女跟着长公主前往南方封地了。
至于长公主的事情,萧厌并未多说。
施瑶听得昏昏欲睡,怔愣间忽而生气了:“陛下既然胸有成竹,为何要将我送到千里之外。”
萧厌不答。
施瑶又觉得自己理亏,轻声道:“陛下,我真不是故意刺你那一刀。”
萧厌将她揽在怀中道:“孤知道,孤不怪你。”
“孤只是,以为自己活不长了。”
施瑶愣住:“什么?”
萧厌道:“孤自小便患有头疾之症,便知道应该同列祖列宗一般英年早逝。但是孤的症状还要严重一些,严重世界畸变,根本就不正常。当初御医诊断孤时日无多,孤便想将你送回去。阿瑶,别怪孤。”
施瑶推开他:“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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