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埗警署的清晨依旧忙碌,充斥着隔夜茶的涩味、打字机的噼啪声和隐约的疲惫感。路遥换上那身硌人的制服,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新人式勤勉,心里却在反复推敲着昨晚从字花昌那里撬来的信息。
“七号”,一个从警局内部流出的神秘新编号,竟然成了地下赌档的所谓“灵通消息”。这感觉就像自己背上被贴了个看不见的标签,而标签的价格正在黑市上被暗中叫卖。极度缺乏安全感。
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个编号到底意味着什么,以及如何摆脱它。
直接调查?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他需要更迂回的方式。
早会点名时,肥波照例训话,强调纪律,抱怨案件,最后目光扫过路遥:“路遥,你今天和口水苏去巡荔枝角道和钦州街,那边近码头,杂,机灵点!”
“系,波叔!”路朗声应道,心里却一动。口水苏是警署里有名的老油条,资历老,业务“熟”,但也最懂得偷懒耍滑,对各种旁门左道、江湖传闻门儿清。或许是个突破口。
口水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制服领口松垮,见到路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生仔,跟紧我啊,别走错路。”
巡逻路线果然比昨天更杂乱。码头区人流复杂,扛包的苦力、卸货的工人、鬼鬼祟祟的走私客、还有各种临街的摊贩和麻雀馆。口水苏处理方式极其“油滑”,对明显的小偷小摸睁只眼闭只眼,对街坊纠纷和稀泥,只在面子上过得去的情况下才稍稍显示一下存在感。
路遥跟在他身后,学着他的做派,同时看似随意地搭话:“苏哥,这里真杂啊,看来很多故事听。”
口水苏乜斜他一眼,嗤笑:“故事?这儿的故事听多了,晚上睡不着觉啊年轻人。做好自己的工,混口饭吃就算了。”
“系系系,”路遥附和着,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带着点好奇,“不过听说……最近外面那些字花档,好像流传着什么‘内部消息’,还说很灵,不知道是哪里流出来的呢?”
口水苏脚步顿了一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凑近一点,声音压得更低:“喂,小子,这些东西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可以八卦的。水很深的,分分钟惹祸上身!”
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尤其是现在这个形势,警局里面也不是铁板一块……总之,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不该管的不要管,明不明白?”
路遥心里一沉,面上却露出受教的表情:“明白!多谢苏哥提点!我只是好奇问一下而已。”
口水苏拍拍他肩膀:“后生仔,好奇害死猫啊。走吧,去前面茶餐厅喝杯咖啡,抽根烟先。”
整个上午的巡逻就在这种“磨洋工”和零星试探中度过。口水苏口风很紧,除了警告,没透露更多实质内容,但那句“警局里面也不是铁板一块”已然印证了路遥的猜测。
下午回到警署,路遥借口熟悉内部流程,向档案室的管理员老文申请查阅一些过往的非机密案件卷宗,美其名曰“学习经验”。老文是个快要退休的老伯,没什么戒心,嘟囔着“后生仔这么勤奋干嘛,学他们偷懒多好”,但还是给了他权限。
档案室弥漫着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路遥的目标并非那些陈年旧案,他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能长时间待在警署内部而不引人怀疑的借口。他慢吞吞地翻看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盗窃、纠纷案卷,眼角余光却时刻留意着进出档案室的人,以及偶尔传来的、其他警员间的零星交谈。
他希望能捕捉到任何与“编号”、“新人”或者异常情报泄露相关的蛛丝马迹。
然而,一下午过去,一无所获。似乎一切正常,正常的忙碌,正常的抱怨,正常的摸鱼。
下班时间快到了,路遥有些失望地归还了卷宗,向老文道谢,准备离开。
就在他走出档案室,经过一条连接后门的小走廊时,两个穿着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迎面走来。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文职,步伐沉稳,眼神锐利,带着一种隐隐的压迫感。路遥下意识地侧身让路。
那两人与他擦肩而过,其中一人似乎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零点几秒,没有任何表情,随即移开。
路遥的心跳漏了一拍。那眼神……不像普通同事的眼神,更像是一种审视和评估。
他不动声色,继续往外走,背后却能感觉到那两道目光似乎仍黏在自己身上,直到拐过墙角。
【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路遥脚步不停,心里却拉响了警报。是内部调查科?还是别的什么部门?
他压下疑虑,像往常一样从警署后门离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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