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列车在隧道中隆隆前行,车厢灯光忽明忽灭,映照着乘客们麻木或疲惫的脸。
路遥靠在冰冷的金属厢壁上,汗水混着灰尘黏在皮肤上,带来刺痒不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部火辣辣的疼痛,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尚未从刚才的亡命奔逃中平复。
他能感觉到周围乘客投来的异样目光——他压低帽檐,尽量收敛气息,将自己隐藏在人群的阴影里。
车速逐渐放缓。
路遥深吸一口气,在车门打开的瞬间,如同游鱼般第一个滑了出去。他没有随着人流走向出口,而是迅速拐进了站台尽头的员工通道入口!身后传来站务人员惊讶的呵斥声,但他毫不停留,沿着狭窄昏暗的通道发足狂奔!
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但他凭借对地铁站结构的模糊记忆,很快找到了一个通往上层停车场的紧急出口。他猛地推开沉重的防火门,刺眼的阳光和汽车尾气味扑面而来。
他混入停车场的人流和车流,再次改变方向,没有选择离开大厦,而是沿着消防楼梯向上爬了几层,钻进了一个大型购物中心内部。
购物中心里冷气充足,人流如织,光鲜亮丽的环境与他此刻的狼狈格格不入。他找到一间残疾人卫生间,反锁上门,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冲洗着脸和手臂,也让狂跳的心脏稍微平复。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
黄Sir的追杀比他预想的更坚决、更高效。“邮差”的警告成了催命符。他现在彻底成了一只被猎犬围捕的兔子,而且猎犬的主人已经下达了格杀勿论的命令。
躲藏不是长久之计。
深水埗就这么大,黄Sir能动用的资源远比他多。他需要反击,至少,需要拿到足以保命的筹码。
蛇眼明……“邮差”……
这两个名字在他脑中盘旋。蛇眼明已经是一枚废子,甚至可能已经落入黄Sir手中。那么,唯一的突破口,只剩下那个神秘的“邮差”。
如何找到一个只知道代号、只用公共电话联系、声音经过处理的幽灵?
逆向思维。
“邮差”的存在,是为了安全地传递情报。那么,他必然有一个稳定可靠的情报来源。这个来源,极大概率就在警署内部!甚至可能就是黄Sir身边的人!
“邮差”传递了“清理七号”的指令。那么,他必然也知道“清理”的结果。他是否需要确认?是否会通过某种方式观察?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形。
几天后,深水埗警署接到一个奇怪的匿名电话,点名要找副指挥官黄Sir。电话被转接过去。
“黄Sir,系是吧?”一个经过刻意压抑、显得有些古怪扭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我是‘七号’。我没死。我不只没死,我还收到了‘邮差’先生的问候。”
电话那头的黄Sir沉默着,但路遥能想象对方此刻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
“我手上有点东西,‘邮差’先生可能会感兴趣。”路遥继续用那种古怪的语调说着,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黏着感,“关于上次‘货物’的真正去向……还有,谁真正中饱私囊。”
他故意抛出一些模糊但极具暗示性和杀伤力的词语。“中饱私囊”——这在任何体系内都是极其敏感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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