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埗警署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形的压力锅。
虽然表面依旧运转如常,但那种紧绷的、令人窒息的氛围却无处不在。
走廊里交谈的声音低了八度,眼神交换间多了许多难以言喻的意味。
“例行审计”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尤其对某些心中有鬼的人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黄Sir办公室的门关闭的时间越来越长。
人们经常能看到他脸色阴沉地快步进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焦躁,偶尔对下属的呵斥也失去了往日的分寸感。
关于副指挥官心情极差、动不动就拍桌子的消息不胫而走。
口水苏这类老油条更是噤若寒蝉,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透明人。他和其他几个可能知道点风声的中层,被审计小组叫去“谈话”后,回来都面色发白,讳莫如深。
一种“要出大事”的预感在警署内部悄悄蔓延。
路遥躲在城市的阴影里,通过买来的不同报纸和偶尔偷听到的路人闲聊,拼凑着审计风暴的进展。
他看到《镜报》在一篇不起眼的边栏文章里,用隐晦的笔触提及“某执法部门内部流程引发关注”,虽未点名,但指向性已然明显。
那位“老枪”记者的专栏则连续几天讨论公共资金监管的漏洞,字里行间透着掌握内情的笃定。
他知道,火已经点起来了。现在需要的是耐心,以及一点运气。
审计小组的存在,客观上牵制了黄Sir的大部分精力和他能调动的资源。大规模的、明目张胆的搜捕难以进行,这给了路遥一丝喘息之机。
但他清楚,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黄Sir就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受伤的同时也更加危险,任何挣脱束缚的反扑都将是致命的。
他需要在这头野兽咬断缰绳之前,找到给它致命一击的方法。
蛇眼明提供的关于“邮差”的信息依旧是他手中最可能撬动局面的杠杆,但如何利用,却需要时机。
这天傍晚,路遥再次冒险来到长沙湾政府合署附近,远远地观察着荣记冰室。
他发现,冰室外那两个熟悉的暗哨不见了。
他不敢大意,绕到后巷,找到一个能看到冰室后门的角落蹲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天色渐暗,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蛇眼明,而是那个额角有疤、曾和字花昌接触过的古惑仔“癫狗”,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进了冰室。
路遥心中一动。蛇眼明失踪,他的手下却还在活动?是自发行为,还是得到了什么指示?
又过了半小时,癫狗嘴里叼着牙签,晃悠着从冰室后门出来,看样子心情不错,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朝着附近一条更偏僻的巷子走去,似乎是准备去方便。
路遥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就在癫狗解开裤带,对着墙角放水的时候,路遥如同猎豹般从身后扑上!一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另一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将他猛地拖进巷子更深处的垃圾堆后面!
癫狗猝不及防,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闷响,尿都吓了回去。
“别动!出声就弄死你!”路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凶狠地威胁,手臂用力,勒得癫狗翻白眼,“认得我吗?”
癫狗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路遥的脸,眼中瞬间充满惊恐,挣扎的力度小了些,拼命点头。
“蛇眼明在哪?”路遥稍微松了点力道,让他能喘气,但捂嘴的手没放开。
“不…不知道啊…明哥…明哥前两天就没影了…电话都打不通…”癫狗喘着粗气,带着哭腔,“大哥…不关我事啊…”
“刚才去冰室做什么?谁让你去的?”
“是…是之前明哥吩咐的…说如果他没联系,就定时去看下信箱有没有留东西…”癫狗不敢隐瞒。
“拿到什么了?”路遥手上一紧。
“没…没有啊!真没有!”癫狗赶紧说。
路遥盯着他的眼睛,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蛇眼明看来是真的跑了或者藏得更深了,但他似乎还留着一线希望,指望“邮差”或者其他方面能给他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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