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原的夜晚,充斥着闪亮的霓虹灯和各类偶像公演视频。
在令人目眩的热闹店铺旁,无数的咒灵塞满了空气中各处阴暗角落。人们夹着公文包匆匆走过车水马龙的街道,重金属音乐震破耳膜,还有许许多多的游戏店和电器城在高声循环播放着最新售卖消息。
太宰治从灯光昏暗的小巷走了出来,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然后掏出打火机一甩手腕——“锵”。
火光燃起,尾焰吞噬着几张字条和那块儿染血的手帕。
“喂——”太宰治接起通讯,随意地应了一声,“都处理好了吧,那你先带他们回去。嗯……我?呵呵,我不急,还有些有趣的小家伙等着我去问声好。”
果不其然,街道的尽头,那个一袭白衣的青年在等他。
“诺艾先生……应该是这样称呼你,没错吧?”太宰治挂上微笑,“你似乎总能猜到我在哪里,如果还是为了瓦尼塔斯,请不要找我商量,因为原本就没得商量。”
诺艾摇摇头,“我只是来拜托太宰先生您不要出手。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都别出手,我会保证您和那本「书」的安全。”
太宰治有些意外,但很快地,他理解了诺艾话语背后的深意。
“原来你那天说,能够提供给我黑手党未来十年的情报是真的,你莫非能够预知到未来发生的事情?还是说,你已经经历过今时今日的事情了呢?”太宰治半眯起眼睛,“不论是哪一种,你都是足够危险的人物。”
诺艾的眼眸中漫上一丝悲伤,“我尝试过足够多次实验了,哪怕能撼动您的一点点想法都算是我的成功。”
太宰治微笑道:“所以,你知道我今天会用「书」改写秋叶原。”
诺艾点点头。
太宰治继续道:“停下来也不是不能考虑,只不过需要一个合适又恰当的理由。”
“我要救瓦尼塔斯,”诺艾说,“在以前那无数个世界里,他都……没能活下来,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太宰先生,你之前跟我说「书」对你而言很重要,是因为你心里有在意的人。那么,太宰先生,你会为了你在意的人拼上全力付出一切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我要做的事。”
太宰治翘起的嘴角放平了。
他静静地凝视着诺艾。
*
奔跑。
不停地奔跑。
瓦尼塔斯看着不再晶莹透亮的星碧石,心里一阵说不出地烦躁。
秋叶原上空降下无形的【帐】,他在限制完全封死之前跃进了隔离区内。
虽然早就听说过这次咒灵暴动是特大规模,但真的看到黑压压一片袭来的咒灵群时,瓦尼塔斯还是不由得一阵心惊。
诺艾人呢?
显然,咒灵的这场暴动提前,诺艾并没有通知五条悟他们。瓦尼塔斯回想起伏黑惠曾经和他说过的那些话,关于诺艾之前就和咒灵有过交集,是可疑人员。
就在这时,一声清啸从天空上方传来,黑夜中一抹纯白浓雾漫过穹苍。一头身形巨大的赤目白狮从天而降,伫立于秋叶原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商业楼上,发出惊人的吼叫。
人群瞬间陷入混乱,大家尖叫着逃离,哭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只有瓦尼塔斯一人怔愣在原地。
他看着那白狮将浓雾在天空形成漩涡,无数的咒灵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引导,吸入漩涡之中,将那纯白的颜色逐渐染成深红。
【往生协奏曲】。
那是诺艾的祸名,在见到那个漩涡的一瞬间,瓦尼塔斯就明白了诺艾要做什么了。
昨天说的趁乱逃离都是为了安抚他,给他吃的定心丸,诺艾真正想做的只有一件事——
【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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