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麽麽,不睡懒觉我会死也。”
“如何个死法?”
“困死。”
宁麽麽一听,她被气得半死。
这个长乐郡主,还当真是出了名的放浪形骸,没有半分教养。
也罢,在她宁麽麽的调教下,她定会将长乐郡主调教成大家闺秀,这样,也能让死去的独孤大将军心安了。
“长乐郡主,奴婢还是劝您,更衣洗漱,早些去用膳。”
“行吧。”
苏长乐极为不情愿地从床榻上爬起来,她穿上靴袜,动作缓慢地更衣。
芷兰在一旁伺候着,她小声叮嘱:“郡主,如今在您眼前的可是宁麽麽,您还是悠着点吧。”
“本郡主天不怕地不怕,岂会怕一个宁麽麽。”
“毕竟,当年就连宁和公主,也被宁麽麽调教得服服帖帖,您还是顺着点吧。”
“宁和公主是宁和公主,本郡主是本郡主,我与她不同。”
“郡主——”
一旁的宁麽麽瞧着主仆两人嘀嘀咕咕的,她训斥道:“郡主就连更衣都管不住嘴,未免有些聒噪了吧。”
“宁麽麽,您的意思是,本郡主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郡主,身为皇家贵女,切勿聒噪。”
切——
这个宁麽麽,管人睡懒觉,还管人说话。
罢了,先忍着她。
若不是为了瑾表哥,她才不愿意学这些宫中规矩呢。
也不知道瑾表哥同皇上说了没,若是将婚期提前,他们成了婚,阿娘也不能以他们的婚事为由,逼着她去跟着宁麽麽学规矩了。
郡主穿好了衣裳,正要挪步出门,却又被宁麽麽叫住。
“郡主,您就没有别的衣裳了吗,这火红的衣裳太过惹人注目,郡主还是换一身端庄的衣裙来。”
“可本郡主就喜欢着红色衣裙,怎么,本郡主连穿衣自由也没有了?”
“倒也不是,只是这般显眼的衣裳,要在盛大的场合穿,平日里还是穿得端庄素净为好,就比如六皇子的母妃容妃娘娘,端庄得体,就算总穿一件素雅的衣裙,也能博得君王宠爱。”
“可惜啊,容妃娘娘那般好的女子,还是死在了一场大火之中。”
“郡主——”
“罢了,不就换个衣裳而已,本郡主这就去换。”
说完,苏长乐火速换了衣裙。
这般素雅端庄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并没有给人一种端庄的感觉,倒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显得她脸色憔悴又惨白。
宁麽麽瞧后,倒是觉得很符合她的审美。
如今,宫中的贵女们都这么穿,这件衣裳的着色十分流行,且又低调。
“宁麽麽,这下可以去用早膳了吧。”
“当然可以。”
随后,宁麽麽让下人准备了早膳过来。
早膳一共十道菜,每一道菜都让人觉得很有胃口,正当郡主想要动筷子去吃时,却被宁麽麽拦住了。
“郡主,现在该教您吃饭的规矩了,郡主吃饭的时候,要有坐相,还有,夹菜的时候不要站起来夹,只能夹您身边的菜肴,盛汤的时候,汤匙与汤碗之间不能发出声响。”
苏长乐听到这里,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
“不是,宁麽麽,连吃个饭的规矩都这么多,还让人怎么吃饭啊。”
“这便是规矩,宫中的贵女皆是如此吃饭的,且吃得好好的。”
“可是本郡主不站起来,如何夹菜啊。”
“若是吃不到,那便不吃。”
“宁麽麽,这样吃饭我会死也。”
“如何个死法?”
“饿死。”
宁麽麽听后,又气得半死。
这个郡主,就连吃饭也不讲规矩,看来长公主这些年来也是对她过于疏于管教,这样的郡主,定让长公主很是头疼吧。
“郡主,您要是饿死了,奴负责。”
“你怎么负责啊,本郡主是六皇子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若是本郡主死了,六皇子八成也不想活了,你这可是扣上了坑害皇子的罪名。”
“怎么又扯上坑害皇子了?”宁麽麽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长乐郡主,说话牙尖嘴利的,且跳脱得很。
“罢了,不就饿一顿,本郡主的身子抗造。”
“那郡主便用膳吧。”
于是,苏长乐只好按照宁麽麽的吩咐,小口小口地吃着饭菜。
吃完之后,她连五分饱都没有。
吃个饭都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简直无趣。
用过早膳,宁麽麽便要教郡主走路的礼仪。
苏长乐跟在宁麽麽的身后,学着她走路的样子,走了几个来回,她觉得别扭的很。
这走路都能整出花来,当宫中的贵女也太难了。
“郡主,走路的时候要昂首挺胸,步子不可迈得太大,不可走得太快,还要有贵女的样子和姿态。”
苏长乐嗤之以鼻,这走路扭扭捏捏的样子,分明就是惺惺作态吗。
她向来走路如风,难能这般扭捏。
这样子走路,比她走一天的路都还要累。
且忍着吧,为了能早日嫁给瑾表哥,她只能一忍再忍。
挨到黄昏的时候,苏长乐觉得自己终于迎来了自由,哪知,宁麽麽将《女诫》一书拿了过来,让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并记下全文。
不过,宁麽麽还是高估了郡主,别说记下了,她连字都认不全。
“郡主,奴实在不解,独孤大将军乃是受万人敬仰的大将军,长公主亦是京都城的才女,为何偏偏郡主却目不识丁?”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不过呢,这个问题宁麽麽不该问本郡主,而是问九泉之下的独孤大将军,亦或是长公主。”
“奴不敢造次。”
“不敢造次?可是宁麽麽的意思不就是在质问长公主,为何没有好好将自己的女儿教好。”
“郡主,您莫要曲解奴的意思,奴只是觉得郡主您不学无术罢了。”
“知道本郡主不学无术,为何还要本郡主念《女诫》?”
“因为奴想要郡主知道何为贤良淑德,郡主之前的行为离经叛道,须得纠正。”
“什么行为?”
“就比如夜里流连烟花之地,纠缠于几个男人之间,六皇子瞧得顺眼,可是奴是瞧不顺眼的。”
“那本郡主且问你,为何男子成了家后,流连烟花之地却只是道其风流罢了,而女子便是有违三纲五常?”
“因为女子本就是女子,与男子不同。”
“有何不同?”
“郡主,奴劝您莫要再强词夺理。”
也罢,不过就是念《女诫》罢了,就且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吧。
反正日后,她该当如何还是得如何。
她也相信,瑾表哥喜欢她,定也是喜欢最为真实的她。
念这种无聊的书就是会犯困,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郡主便不小心睡着了去。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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