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谢执澜第一天上班,他有打工人第一天工作的新鲜劲,早上五点就亢奋地醒来了。
风梨淮肯定还在睡觉,谢执澜就一个人出门溜达去了。
他去附近的集市上买菜,听说早上的蔬菜最为新鲜。
又在人类社会待了一段时间后,他终于了解通透人类商品的价格。
人类社会不存在9.9的别墅,也很少有9.9的衣服。
他的月薪不算多,一个月一万出头,能养活自己和阿淮,但没法像在罪恶地带里一样当地主。
他在抽屉里看到过风梨淮的工资条,风梨淮赚得比他多。
附近的菜市场鱼龙混杂,他们住的新小区附近还有一块拆迁房,里面住的老年人比较多。
风梨淮那个小区的则是年轻人比较多。
大部分年轻人早上都起不来,而且也没有空闲时间早上逛菜市场,大部分都选择送货到家,方便省力。
所以,早上五点多的菜市场里几乎都是拆迁小区里熟识的大爷大妈。
他们走几步路就好互相打个招呼问个好。
早上五点见到一个年轻人,还是很稀奇的。
不少头发花白的老人暗戳戳看他,思考这是谁家的儿子,谁家的孙子。
谢执澜买了几个包子和两份豆浆,还要了两根油条。
卖早餐的大叔帮他打包豆浆,看到谢执澜的脸,觉得没见过。
他们这个市场偏,很少有外地人过来,马上要寒假了,他猜测这是谁家放假回家的生面孔。
大叔和蔼地问:“你是谁家的呀?”
谢执澜轻快地回答:“我是风梨淮家的。”
他又买了一堆蔬菜水果,快乐且静悄悄地回了家。
他掰了半根油条填填肚子,又把剩下的早饭都放在保温箱里热着,重新躺回沙发。
天气变冷了,谢执澜又添了条垫被,身上的盖被也换了条更厚的,很暖和,他闭着眼睛却没有再睡着。
他索性坐了起来,翻看自己准备的教案和材料。
早点七点半,里面的房间终于打开。
谢执澜从沙发上下来迎接。
“早上好!”
风梨淮揉着眼睛,还有些犯困,“早。”
谢执澜献宝似的把早上买的早饭和蔬菜水果指给风梨淮看。
他们一起吃了早餐,风梨淮比平时早了一刻钟出门,可以绕个弯把谢执澜放在海城大学门口。
他第一天上班,抱了一堆东西,风梨淮挥手和他再见。
生活好像步入了正轨。
他们可以上班、回家,这样循环往复,过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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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张主任忽然拿了张报名单来了办公室通知。
“海城大学邀请优秀毕业生回学校做医学临床方面的讲座,咱们外科有两个名额,谁报名?年末评优优先。”
外科里的老年人不少,很多都年纪大了不愿意折腾,说让年轻的医生去。
“我们年纪大了,和学生有代沟,还是让年轻人去吧。”
最后,是风梨淮和许向生两个最年轻的医生接下了这个任务。
许向生对风梨淮的态度似乎和从前一样,不咸不淡的普通同事,似乎全然忘了那天聚会时的尴尬,也把自己越界的心藏了起来。
许向生偶尔还是会来问风梨淮医学方面的问题,没有再提别的。
那场讲座定在周五下午,在一个大会堂。
谢执澜那天下午有课,只能中途来看。
他前一天晚上懊恼地看着自己的课表,明明一周就没几节课,偏偏这么不凑巧。
讲座的顺序是先许向生,再风梨淮,所以谢执澜中途过来,幸运的话可以正好听到风梨淮讲课。
谢执澜算了算时间,这才放宽了心。
他似乎无意地提起:“怎么那个姓许的又在。”
哪哪都有他。
阴魂不散。
风梨淮:“科室从年轻人里随便挑的。”
谢执澜撑着沙发,神色不明。
他前几日终于买了件睡衣,却依旧是带纽扣的款式。
他最上面的纽扣解了两个,松松垮垮的,露出隐约的锁骨和坚实的肌肉。
他今天空闲时间从学校溜出去杀妖,手腕上被咬了道口子,他自己用郊区山泉水冲了后包扎,没告诉风梨淮。
此刻,他的衣袖遮挡了一半的手掌,手腕缩在被子里。
睡衣的颜色偏深,看不出半点事故。
反正不疼了,他不想让风梨淮担心。
他说:“明天我会去的。”
接着,伸长了脖子,凑到风梨淮的唇边,吻了上去。
他现在每天晚上不亲一会儿便睡不着觉。
既然是为了比赛,那便一天都不能不落下,态度得端正。
柔软的触感吞噬黑夜,他们沦陷在一方安怡,理智的弦松弛后又猛地绷紧,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二人皆是贪恋之徒,在心中默默独自图谋。
那场比赛之后,该如何延续这每晚的不正当关系。
分开时,夜色旖旎,房门将两个人分别关在两片黑暗中。
谢执澜闭着眼,双手枕在脑后,一夜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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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风梨淮和许向生乘坐医院的公车去海城大学。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位医院人事处的,负责这次讲座的拍摄和文字工作,叫王遥。
还未出发,王遥就让风梨淮和许向生站在医院的牌匾前面拍张照。
二人站在牌匾的一边中间能再塞下两个人,幸好王遥也不是很介意,凭借自己刁钻的拍摄技术和后期p图,把两人拍成了正常同框。
许向生一路上都安静,没有再有刻意套近乎的行为,孤故而风梨淮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
公车是一辆小巴士,二人并排坐在巴士中央,中间隔着过道。
除了三个人和司机,车上还堆了些器械材料。
许向生坐在了右侧靠走廊的座位,将自己的包放在靠窗的位置。
风梨淮走到了左侧的靠窗座位,坐下。
大巴车的窗户上都糊着一层窗纱,里面灯光昏暗。
许向生卡没到风梨淮坐在了离他更远的座位,神色暗了暗。
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他自嘲地想。
明明……
他已经竭尽全力克制住了自己的爱意,为什么她还是要离我远远的。
大巴车缓缓行驶,去海城大学,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许向生看着后视镜上飘摇的红色福结,沾了黑色污垢。
他偷偷看下左边打着盹正在发消息的风梨淮,暗自揣测。
她在和那天看到的那个男的聊天吗……
这么困,为什么还要和那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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