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忍不住伸手想拿那两张红皮的小本子,指尖蓦地撞在玻璃上,当一声闷响。
“你拿近给我看看……”白楚年伸着脖子,鼻尖贴到玻璃上,在兰波这一面看起来有点好笑。
兰波举起两个本子,在玻璃前从左晃到右,从右晃到左,白楚年就在玻璃后边跟着从左盯到右,从右盯到左。
“你别动,打开看看啊。”白楚年坐在后边干着急,后边有渡墨看着他也没法站起来。
兰波给他打开了第一页,打有钢印的照片下印有一个红色的囍字,虽然他们没照过这种正式的合照,不过技术部一定有办法。
兰波又给他看第二页,两人的姓名罗列在上面。
“好漂亮啊。”白楚年隔着玻璃摸本子里的纸页。
兰波看他这副样子有点心疼,长蹼的手贴到玻璃上问:“前些日子我听到你在想我,ziwei很辛苦吧,我听见了你呼吸的声音,那晚我也在陪你做,你能感受到吗。我一拳就可以打碎这面玻璃,要跟我走吗?”
“别说了。”白楚年戴手铐的双手插到发间,努力压着冒出来的什么东西。
他毫不避讳,说的话所有看守的狱警都能听见,门口的武警拔出了枪,渡墨也警惕地盯紧了他们。
他看见白楚年裤腰里有一条白色的尾巴挤了出来,垂在屁股后边摇来摇去,怎么看也不像狗尾巴,想了想才记起来他登记物种的时候档案上写的是白狮。
渡墨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骂了声操。
白楚年专注跟兰波聊天,分出一只手默默到裤子后边,把因为精神太过兴奋以至于不慎出现的本体特征塞回裤子里,脸上装作无事发生,反正有台面挡着,对面兰波也看不见,不丢脸。
这俩显然就没把渡墨当人看。
渡墨低着头,无聊地戳在墙边给他俩当电灯泡,手在台面下偷着在对讲器的电子屏四人讨论组里发:“我服了,如果我有罪,典狱长可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伺候这位在玻璃后边发嗲摇尾巴垂耳朵的alpha,在这里听他们说屏蔽词。”
沫蝉:“还是那个姓白的?他还要待多久啊,IOA不来保释他吗?”
铃铛鸟:“我监区的厄里斯也很难办,路过他的监室都会绊一跤,就因为他,我老公买车又没摇到号,气死我了。”
海蜘蛛:“今天也有人来探视厄里斯。”
腻味了半个小时,白楚年恋恋不舍地目送兰波离开。
渡墨踩着边上的圆凳无聊地拉长缩短手里的伸缩教鞭冷哼道:“他居然不保释你我还以为你快要滚蛋了。”
国际监狱里有实验体保释制度仅针对实验体有资质的组织机构出示实验体的购买发票和持有证书并交纳一笔巨额保释金就可以因为实验体被认定为“武器”而不是自由人只要被合法的组织持有就可以不被监狱监管
“我有直系亲属了。”白楚年没工夫理他哼着歌出了探视室。
渡墨只好跟上去只要他在监狱一天就不能对他放松警惕他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出探视室的时候刚好迎面与厄里斯碰了面几个狱警押着他却还是控制不住兴奋的厄里斯厄里斯一见到白楚年就高兴地朝他喊:“大哥我也有人探视!他要保释我我太开心了对不起了大哥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但他是我更喜欢的人。”
“噢恭喜。”白楚年对他竖起拇指“我也结婚了就在刚刚。”
“wow!”厄里斯两只手夸张地指他“你真酷。”
他俩隔空击了个掌看得渡墨牙疼。
渡墨拿教鞭在背后戳他:“别磨蹭快走。”
路上白楚年随口问:“谁保释厄里斯?”
渡墨摇头:“他不归我管。”
回到监室里白楚年在房间里转悠了好一会儿才把今天的开心事消化掉一点不至于看见一个人就忍不住冲上去发喜帖。
兰波离开国际监狱后有渡轮负责接送不过他上了船以后就从窗口跳进海里游走了。
陆言他们的直升机在海岛外三公里等着他。
直升机悬停在海面上俯瞰蔚蓝海面一尾闪烁艳丽蓝光的人鱼从水面中隐现浮游的蓝光水母在他周身跟随。
兰波跃出水面提前挂在旋梯上的萧驯朝他伸手相互握住手腕后直升机带着他驶离了海岛。
直升机上毕揽星拿了块干毛巾给兰波搭在滴水的头发上韩行谦问:“怎么样?”
“他敲了一串摩尔斯码给我。”兰波仔细查看包裹防水膜的档案袋有没有弄湿边把记下的字母一一读出来韩行谦按顺序写在了记事本上。
是一个长词组“单向透视膜”。
陆言:“单向透视膜?贴车玻璃的那种吗。”
毕揽星:“应该是要特制的单面需要完全不透光。”
韩行谦敲敲纸面:“能做。
兰波摊开白楚年离开前手绘的那幅监狱平面图,指着标记了数字“2的一个花坛:“三天后在这里交接,还是用揽星的藤蔓,我护送他。
手绘地图上一共有十几个标有数字的记号,都是白楚年临走前分析过的,可能有机会传递物品的位置,有一些地方经过实地考察发现不可行,于是筛选出来了仅有的几个可用位置。
一周后。
白楚年站在食堂窗口打饭,给他打饭的仍然不是甜点师,他弯下腰朝窗口里看:“蜜蜂还没回来?
里面打饭的犯人不耐烦道:“他调到监护室做病号饭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回到桌上,看着比平常更加难吃的清水白菜,白楚年有点倒胃口。监区食堂里更是因为整整一周饭菜都比平常难吃而引起了一阵骚动,犯人们拍桌抗议,要求蜜蜂omega回来做饭。
听到食堂骚动,渡墨踹开大门,扬起教鞭在门上抽了几下,响亮的鞭声中止了喧闹,他骂道:“我看谁在闹事!
食堂里顿时鸦雀无声,犯人们又恢复了秩序。
渡墨走到水池边,抱壁靠着墙盯着人们吃饭,这下犯人们都老实了,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找不痛快,他手里那教鞭抽人是真的疼。
白楚年端着餐盘到水池边洗,细细的水流冲刷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渡墨的目光就落在了白楚年身上,他已经习惯了随时盯着白楚年,只要白楚年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就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能抓住他小动作的机会。
白楚年知道他在看自己,头也不抬地说:“既然你们想知道sow防火墙的消息,正好我知道一些,作为交换,我想听听你们之前审讯金缕虫的内容,愿意交换的话,下次审讯时我会把我知道的内容告诉你们。
渡墨早就看明白了,他根本就是来谈判的,在前IOA特工组搜查科长面前谁的审讯手段都不够看,谁也没法子从他嘴里撬出什么东西来,对待这种家伙,坦白要比隐瞒得到的回报多。
“金缕虫抗拒审讯,每次去审讯室都干坐着一言不发。渡墨摊手,“谁都不能让他开口。
“哦,看样子他还说了点别的。白楚年轻松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比如‘我只与IOA会长交谈’这种话,应该有吧。
这引起了渡墨的警惕心:“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进来?如果只是卧底,IOA为什么不派一个未公开特工方便掩藏身份?
白楚年弯起眼睛:“你猜猜看。
“你只是来吸引注意力的,IOA真正的目的在外面!
“噢……当然不是,你这语气好像侦探片里揭穿犯人的腔调。
白楚年边洗盘子边说:“你不应该耗费这么多精力来看守我,其实我才是最不需要看守的。
渡墨冷笑:“巧言令色。那你说,谁更需要看守?
“当然是金缕虫。
渡墨放下手臂:“为什么?
白楚年不紧不慢地用洗碗布擦拭着餐盘,悠悠地道:“你说,我是来干什么的。
渡墨:“卧底,刺探?总之是为IOA做事,我只是一时没有证据罢了,你如果只是因为破坏社会秩序被抓,IOA还有机会把你保释出去,但如果你在监狱里非法调查被我找到证据,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白楚年笑笑:“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不能作口供。既然你觉得我能用这种方式进来,红喉鸟当然也能,甚至比我更专业,潜伏时间更久,因为他们是专门来监狱负责灭口的。
渡墨脸色渐冷:“你什么意思?
“金缕虫的口供对你们来说有价值,对我们也一样,如果他死了,他的秘密就会永远烂在肚子里,我们谁都得不到。白楚年轻叹口气,“金缕虫还在医务监护室吗,我知道你这个年纪能做到现在这个职位上说明你能力很不错,因此出于某些经验或者直觉产生了保护他的意识,所以才没放他继续回监区,挺好,但你的意识还不够清晰,也没有想过里面的逻辑。
渡墨抿唇看着他,白楚年洗完盘子,拿抹布擦了擦手:“不理解?做特工的天生就有对危险的直觉,所以你才一直是个狱警,小雀儿。
“红喉鸟的杀手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怎么样,需要雇我当保镖吗,把我安排到金缕虫身边,我保证他不会出任何危险。
渡墨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口回绝白楚年之后,快步走出食堂,对对讲器中说:“突击检查所有重刑犯监室,看是否有夹带违禁物品的,重点检查几个原红喉鸟成员,立刻进行。
重刑监区狱警收到了消息,立刻组织突击检查。
白楚年有条不紊地将干净的餐盘摞在一起,回去午休,然后跟着管教去干活。
重刑监区被渡墨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疑似违禁品都被他搜出来,堆在广场上,狱警们一件一件地排查,工作量非常大,直到晚上还有三分之一的东西没查完,只能连夜加
班,与此同时,一多半武警和狙击手被调度到重刑监区和特殊监护大楼外。
凌晨十二点,监室内其他狱友鼾声四起,白楚年坐在自己的床板上玩手指打发时间。
听到牢门的指纹锁轻响了一声,白楚年翻身落地,猫似的轻盈无声。
他将门拉开一个小缝隙,然后挤了出去,贴着墙根翻上窗台,顺着天花板的风机管道爬上了天台。
监区大楼天台距离地面约十六层的高度,建筑外没有能供落脚的空调外机和防盗网,只有每个监室的窗沿,双层玻璃外焊有铁栅栏,窗外部只有窄窄的一条沿。
如果走楼梯会被监控拍到,惊动监控室的值班人员,唯一可行的路只有这里。
白楚年插兜站在天台边缘,俯视底下距离自己近百米的水泥地,在探照灯即将扫过来时轻身一跃。
为了防止越狱,两栋监区大楼之间距离很远,且没有树木和围墙遮挡,就算白楚年戴了抑制器还保留有固有的跳跃攀爬能力,也无法在没有中间卸力点的情况下,直接跳下一百米高度还毫发无损。
白楚年第一跳落在了倒数第三层的窄沿上,然后没有再跳,而是松了脚,让身体自然滑落,双手勾住窗沿。
这种操作对于臂力和耐力是极大的考验,没有腺体能量的支持,所有动作都只能靠平时训练的技巧完成和足够强悍的身体素质支撑。
白楚年就这样一点一点向下落,还必须要在密集的探照灯之间横向穿梭,花了十分钟才踩到了地面。
黑暗的角落里,一个穿狱警制服的omega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制服看起来不太合身,低垂的帽檐挡住了他的脸,白楚年俯身看他帽下的脸,无象潜行者注视着他,大眼睛忽闪忽闪。
“用完了,你把它处理掉吧。”无象潜行者把兜里的废胶带塞到白楚年手里。
四天前,白楚年如期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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