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隼,师玄邵多半会押你入京畿密审,你若肯一五一十将夜鹫消息供出,我会说服师玄邵向外放出假消息,说你死在了押送路上,死人自然什么也不会说,你的主子或许会放你家人一命。但你若说谎,”叶绫君眼神愈发冰冷,接着道,“不论你背后的主子姓吴还是姓姬,他们都会知道是你将夜鹫连同你主子卖了个干净,听明白了吗?”
苍隼抬眸怒视叶绫君,胸中气血翻涌,却心知肚明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苍隼认命般闭上眼,从喉中挤出一个沙哑的字:“好。”
叶绫君微俯下身到苍隼耳边,“你是聪明人,关于我的事,你最好半个字也别提。”
交代完该交代的,叶绫君索性一手刀劈在苍隼后颈,将人打晕了事。
叶绫君走向受伤的桓雀,扶着她就近靠坐在石阶上,探了探她的脉,叶绫君放心道:“还好,确有几处内伤,但都不伤及根本,几处皮外伤也都不深,将养半月就能痊愈。”
叶绫君掌中运上内力,替桓雀调理气海中凌乱的内息。
桓雀缓过劲来,自责道:“都怪属下疏忽,我追着徐渭运送药材的线索查到这枫岚别院,但在探查时露了行迹,无奈之下只能立刻放出信烟,可后来才发现这里埋着火雷,竟连累主人踏此险境。”
叶绫君轻叹一声,“桓雀,你已做得很好了。若不是你放出信烟又拖住他们,只怕这些夜鹫爪牙早已全身而退。且不说你来不及示警,即便知道这有火雷,我也一样会来。你若是只会说这些自责的话,倒不如安静一会儿好好调理内息。”
桓雀眨眨眼,乖巧地不再言语。
叶绫君提醒桓雀道:“我和师玄邵一同前来,他引开大量夜鹫杀手为我争取潜入别院的契机,他现下情况或许不太妙,他若再不回来我得出去寻他。你在他面前切莫唤我主人,说来你我本也不是主仆。你记住,我只是临安一个普通的药铺掌柜,今日才与你相识。”
桓雀迟疑地看着叶绫君,一时没点头也没摇头。
叶绫君斟酌片刻,更正道:“我只是临安一个武功还不错的药铺掌柜。”
桓雀虽然觉得这听起来也有点离谱,但还是勉强点点头。
“还有一事。”叶绫君道,“今日有个意外收获,另一名杀手头领猎鹰是吴泰贤当年的副将贺光。”
桓雀听罢便着急道:“那他岂不是会认出你?”
“好好坐着,当心伤口。”叶绫君按住似要蹦起来的桓雀,“他死了。我是想告诉你,当年他杀良冒功的那笔债总算在今日偿了。”
桓雀低声道:“总算是老天有眼。”
“叶姑娘!叶绫君!”这声音从别院大门那边传来,是师玄邵,听起来中气十足,似乎没受重伤,叶绫君心中稍安。
叶绫君最后递给桓雀一个“说话当心”的眼神,出声应道:“我在这。”
师玄邵奔进内院,看到叶绫君与她身边女子都平安无事,终于眉头舒展,他呼吸微不可察地凌乱,笑着说:“托你吉言,我平安回来了。你身手果然不错,连根头发丝都没少就将这些人解决了。你身旁那位是放出信烟的姑娘?伤势可有大碍?”
师玄邵神态虽是云淡风轻,叶绫君借着院中灯笼的火光却看到他肩头衣襟裂开,有道并不浅的剑伤,血都还未止住,再加上师玄邵呼吸微乱,他多半一解决那些杀手便不停歇地赶了过来。
叶绫君蹙着眉上前去看师玄邵的伤,道:“这位姑娘的伤我看过了,休养半月便无大碍。倒是你,你这外伤看着不轻。”
叶绫君查看他周身,发现他背后还有一道不深但约有两寸长的剑伤,像是一条趴在师玄邵背上噬血的蜈蚣,叶绫君不自觉眉头拧得更紧。
“你可随身带了伤药?先将血止了。”叶绫君专注查看伤口,半晌也没听到师玄邵回话,疑惑地抬眼看他,却见他正盯着自己发呆,这人神游天外还真是不分场合,叶绫君又好气又好笑,“你伤口不疼吗?想什么呢?”
师玄邵如梦初醒,心不在焉地掏出随身伤药递给她,心中懊恼,思绪乱飞。从前也没有盯着姑娘家一个劲瞧的毛病,最近这是怎么了?定是因为总觉得她眼熟。才与她缓和了关系,若是转眼又被当作登徒浪子,真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叶绫君接过伤药,将师玄邵肩头被剑划破的衣物小心扯开,莹白指尖蘸了药膏,仔细地给师玄邵的伤口敷上。师玄邵垂眸不错眼地看着为他上药的叶绫君,睫羽下清丽的双眸专注地盯着他的伤处,没有分毫杂念。
师玄邵感受到叶绫君的指尖隔着微凉的药膏触上他肩头,他却不知怎地,觉得敷上伤药的地方有些热得发烫。
叶绫君为师玄邵背后上药时察觉到他身体有些紧绷,只当他是疼的。而后叶绫君便走向桓雀,顺道为桓雀处理了几处外伤。
师玄邵目光随着叶绫君移向桓雀,他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这位放出信烟的姑娘,这姑娘一身劲装,看着是个练家子,也不知是何来历,如何会有临安军的信烟?同时放两道信烟又是何意?
师玄邵打量着桓雀的容貌,忽而睁大了双眼,走上前去惊喜道:“桓将军?你可是驰云军副都指挥使桓雀将军?”
叶绫君上药的手一顿,桓雀心里一惊。
叶绫君不着痕迹地飞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怎么回事?他从前认识你?怎没同我说过?
桓雀回以一个茫然的眼神:不应该啊!
师玄邵满心惊喜,并没注意这二人的暗中交流,见桓雀一脸困惑,师玄邵提醒道:“桓将军,你不记得我吗?我是师玄邵,五年前我在萧城将军手下参军,你救过我的命。”
桓雀自然认得师玄邵,也记得他口中的救命之恩,当年师玄邵还只是骠骑大将军萧城手下一名小小校尉,那时战事惨烈,师玄邵险些丧命在北境赤雍关,是桓雀将伤重昏迷的师玄邵送回京城太傅府,却并不曾和清醒的他照面。桓雀一直以为师玄邵并不认得她,却没想到猝不及防被道破从前的身份。
这可真是“意外惊吓”,桓雀硬着头皮随机应变:“你是……师校尉?多年不见,没想到竟会在这深山中巧遇。救命之恩却是言重了,当年你重伤昏迷,我只是奉命送你回京,我并非救你之人。当年也并不曾与师校尉照面,没想到你竟认得我。”
师玄邵头一回知道当年桓雀救他之事另有隐情,意外之下脱口问道:“不知桓将军是奉何人之命?”
桓雀却没答:“桓雀当年所奉为密令,请恕我不能相告。”
师玄邵听到“密令”二字,便没再纠缠,只是略感遗憾。
师玄邵正色道:“不论桓将军当年是否是奉命救我,将军送我回京城亦是恩情,你虽不图回报不曾露面,我又岂能连恩人名姓都不去探听?只是说来惭愧,当年我从军不久,军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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