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让滕豫王代写了两封信,随即派信使快马加鞭送出。
“我走以后,要把军队补足七千人,再征召些预备役......”
“都督,此去京都凶险,切记万分小心......”葛副将道。
……
许负走出兵务房已是戊时,大部分士兵已经回宿舍休息。院内零星有几人在做弓弩训练,角落有六七人围坐在暖炉旁聊天。
陶小勇是三年前扩招入伍的。那年家里粮食收成不好,家中五口人食不果腹,他为了减轻家中负担索性来参军。瘦小,豆芽菜身材,年龄也是最小的,才十一岁。碰巧军队扩编,落丘城男丁又不多,也把他招了进来。
“叶大哥,听说我们这次是要进京勤王。我没上过战场,好害怕啊。”陶小勇说。
叶魁回:“不用怕,就和平时训练一样,平时怎么打上战场就怎么打,没问题的。俺第一次上战场是当年和骨兀族作战,那骨兀人可凶猛了,乎乎地往上窜,俺就守城墙口,一刀就给他劈下去了。俺寻思着还不够,就把那个竹梯也给坎烂了......那场仗足足打了四个时辰,真是累的俺一点力气都没有,看这手臂上刀疤。”
叶魁是军中老兵,作战经验丰富,擅长使长刀。他原本在益州山上当山贼,无奈碰到官衙剿匪,逃至落丘城参了军。
“不止四个时辰,后来又进攻了一轮,起码有五个时辰。俺当时也是怕地腿发抖,眼看那骨兀兵爬上来了,我脑袋都是嗡嗡的,就跟李兄推大石块往下砸。骨兀兵就跟猴子一样,爬得非常快。后来没办法,我们就改用箭矢、弓弩连射。真是险胜啊,现在想想都触目惊心。”罗来福说:“看我这胸口上刀口,差一点丧命了。我旁边有一小伙子,一刀,头就没了。”
“听说当时城南那个城角上被骨兀兵攻陷了,葛中尉还有好几个副将都冲过去了。大概死伤有一千多人才把缺口堵住了。”李满屯说。
罗来福和李满屯也是老兵,家里都是落丘种田的。原先农闲时来当兵争点军饷,农忙时回家种田。后来许都督改革了募兵制,变为职业兵。全年由地方财政对军人发放军饷和装备。罗来福和李满屯便转为职业军人。
“陶弟,你的弓弩进步非常快,几乎是百发百中,要对自己有信心。上战场的时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们大家相互掩护,没问题的。”郑昀义说。
郑昀义也是三年前入伍的新兵。他之前在玉寿城武馆当武师,一次打擂中失手重伤了王员外家公子,王员外一气之下要将他扭送官府严办。郑昀义奋力挣脱,逃至山中。王员外不肯善罢甘休,府衙发出通缉令追拿。郑昀义几经辗转渡河逃到了落丘城。刚进城,就看见招兵启示。
他擅长使枪,一支雁翎枪在他手中能舞出花来。
陶小勇说:“哎,你们说咱军中谁武功最好啊?”
“这还用说,肯定是我们何震教头,他剑法又快又准,有时轻如鸿毛,有时重如千钧,出神入化是我见过剑招最漂亮的,必是童子功。”郑昀义说。
“据说何教头当年生擒了西兀王,可厉害了。”
“那可不一定,洪涛教头也很厉害,他的蛾眉斧很少人能接过三招。据说他们俩刚刚差点打起来。”陶小勇说。
“啊?为啥呀?”
“为了去京都名额呗。”
“他们打一架肯定很精彩。”
......
“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明天不用训练吗?”许都督走来道。
“都督,何教头说明天休息,整理出行装备。”叶魁说。他身材魁梧,对上许都督严厉目光,赶忙低下头去。
一旁陶小勇拉着叶大哥就撤:“都督我们这就回去。”
大伙赶紧闭嘴散伙往宿舍走去。
“郑昀义,一直以来你的表现都很优秀,这次如果能立功的话,肯定会晋升的。”许负道。
郑昀义欣喜道:“谢谢都督,我一定好好表现。”
......
许负回到宅院,窗外又开始下雪。
“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小翠问。
“小翠,辛苦你明天收拾一下,我们要去京都了。尽量轻装上路,能不带的就不要带,宅子也去退掉。”
“好的,小姐。住了几年,说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
“青鸟,要麻烦你去趟西兀。”
青鸟长高了许多,比许负高出一个头,俨然一副大人模样。皮肤黝黑,面容精瘦,棱角分明,眼神冷峻锋利,沉默寡言,一袭雀羽蜀锦黑衣,显得整个人动作轻快敏捷。他擅长使鸳鸯双刀,一鞘两刀,其刀各呈半圆形状,二刀合拢并成一个圆形,形如一刀。平常闲时,他也在军中训练,十分努力刻苦,功夫长进很快。
“好。”
***
纪渊给莫姨娘莫青青单辟了一个院子,说是为了让她享有更多私人空间。
“青青,娘昨天又梦见老爷了,他问我为什么要背叛他,他走过来掐我脖子,我就吓醒了......”母亲刘氏道。
“娘,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爹已经死了。”莫青青回。
“老爷和夫人待我们不薄,逢年过节夫人还会差人送些吃的用的,也不曾为难我。我们在莫家衣食无忧,这事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们。”
“娘,您就是心肠太软。您忘记我们在莫家受尽那些下人的白眼。莫国维他来过我们院子几次?手指头都能掰的过来。从我记事起,就是每年过年的时候,全家人吃年夜饭,我就隔着桌子远远地望着我爹。他似乎连一点目光都吝啬给我。”
“娘,您还记得我七岁的时候发烧,烧了六天六夜,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那时候我爹在哪?”
“他在军中回不来。”
“可能在他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吧。当时您哭着向府中下人们求助,他们只是冷眼看着。”
“当时莫夫人出府探亲,否则她不会不管的。”
“您背着我在寒冷漆黑深夜,敲开了一家医馆的门,我才捡回一条命。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我只能靠自己。虽然我们住在莫府,但是没有人把我们当主子,还要被下人肆意践踏。”
“凭什么三妹她什么都有,她有父亲的疼爱,还有纪衡的照顾,而我就只能守着那阴僻发霉的屋子,再嫁给一个三流官员做妾。”
母亲刘氏说:“青青,我以前只是邕县一个渔村的村妇,若不是老爷和夫人,我也不会住在京都这么大宅子里。人要知足长乐,不要老跟人家比。三姑娘是嫡女,你是庶女,不要什么都去争。”
“庶女怎么了,庶女就比人家矮一头,庶女就不配拥有父亲的疼爱,不配得到尊贵的夫君。母亲,你认命,我不认命。”
“事实证明我赢了,我现在是当朝大将军妾室,而三妹已成刀下魂。”说着莫姨娘刷地死白的脸上露出得意神色,两坨红胭脂覆盖在凸颧骨上,头戴红宝石珠串步摇,摇头晃脑如同僵尸一般诡异。
“娘,现在我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用再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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