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昉无奈地叮嘱谢洛:“殿下先不要出来,家父尚不知我应下那差事,也不知殿下还没走。”说完便快步出了门。
书房里顿时只剩下谢洛和那面静默的屏风。
他定了定神,仍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你怕成这样?”
屏风后头没动静。
谢洛坐回椅中,兀自发笑,自言自语似地:“你躲得倒快,想来那日若非你姐姐露了点破绽,我如今还见不着你的真容。”
话音落了片刻,屏风后冷冷传来一句:“那天的事,一个字不许提,听到没有。”
谢洛哦了一声,立刻把嘴闭上。
门外忽有脚步轻响,是元锦悄悄回来了,低声通禀:“少爷已经同老爷在前厅叙话了,殿下和小姐不必惊慌。”
屏风后终于动静一松,徐昀小心探头出来,先瞥了谢洛一眼,见他果真端坐如初,才安心走出几步坐下,低声道:“若老爷要见你,你可别说我和你们在一处啊。”
谢洛连连点头:“我嘴紧得很。”
徐昀忽然掩面噗嗤一笑,继而行了个礼:“殿下,方才放肆了,是我们一家来拜见殿下才是。”
谢洛歪头瞧她,努了努嘴。
“那我也同你说个规矩,便是不许再说这样见外的话。”
“好吧。”徐昀小声应了,心说,侃你两句罢了,还当真以为自己像个殿下。
她又向元锦问:“你可知道,老爷怎么忽然回来了?”
元锦摇头:“说不清。不过他回来的时候身边还带了个官员模样的人,一起进的前厅。”
谢洛眉头一挑:“带官员?谁?”
“听说是个在州府任职的,姓林,三十多岁,说是——说是来说媒的。”
话一落,屋里霎时安静了两息。
“说媒?”徐昀脸色一变,“给谁说的?”
“没说。”元锦摇头,“老爷只叫人打茶,说待会再请客人用饭,未曾明言。”
谢洛一下猛地站起来,喉结滚动了几下,急切问道:“你可定了婚事?”
徐昀被他那口气一怔,皱眉看他:“我?当然没有。”
“那你二姐呢?你哥呢?都没定?”
“也没有。”徐昀狐疑地打量他,“你问这个作甚?”
说罢,她眼神一转,反问道:“那我倒要问问,殿下可定下亲事?”
谢洛被问得一噎,随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才十八岁,哪来的亲事。”
“才十八?”徐昀一怔。
“我还以为你至少已成人了。”她若有所思,“那你怎已有表字?持简...不是么?”
“是。”谢洛低头揉了揉眉毛,“我们兄弟几个十六岁便取字了,想是父皇盼着我们早立罢。”
徐昀忽有所思,扳起手指数着:“太子是三殿下,那日见着了你和五殿下...”
“嗯,有两位皇兄早夭了,六哥又身子不好,故而你没听过。”谢洛语气淡淡的,只往门外一直瞟。
徐昀方想追问,见他这般,便不好再言,想必在多问下去,便是不可说的皇室秘辛。
“那姓林的,到底是来说谁的媒呢...”谢洛望着外头,神色有些紧张。
“殿下如此紧张做什么?”她抿了抿唇,似不经意般瞟过谢洛。“难不成是你在意?”
谢洛一怔,立刻摇头,否认得飞快:“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徐昀心里也有些紧张。父亲这样急匆匆回来,不论是说哪门亲事,想必都是已定得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她还是悠悠道:“反正不会是我的。我哥说了,这定亲也是论资排辈的,再怎么也轮不着我。”
谢洛立时睁大眼睛,“当真?”
他转又敛起有些喜过了头的神色,“我是想着...若是你们谁定了亲,日后我再来拜访,恐怕就不方便了。”
徐昀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殿下想得可真远。”
“那也得想。”谢洛垂下眼,神色一时看不清,“我留在仰州,或许还有些日子。被他人误会也罢了,实在是不愿叫你们误会了。”
徐昀“哼”了一声,半是掩饰半是真冷笑:“殿下今日要不是说得圆,我和哥哥差点当真以为你在沈家...也未必是查案。”
“我查得确实不高明,全靠你们兄妹信我一回。”
徐昀忽然凝眸,认真道:“殿下以后可别再这般了,今天叫那些不明所以的人听去了,背后不知要怎样乱嚼舌根。你再有苦衷要诉,旁人也是听不着的。”
谢洛微微一怔,旋即作出个不放在心上的笑来:“无妨,今日本也有意要做给那些人看,若人人都以为我是个不务正业风流惯了的人,我倒可以借此做个掩护。”
“虽是为了案子,但殿下可知舆情猛如虎,况我也实在不忍见君子之名有损。”
徐昀脱口而出,却声音渐小,似是说错了话一般,又把头别过去不再看他了。
谢洛半晌不答话,眼里似有闪动。
沉默间,徐昀看了看外边天色,忽呀了一声,“恐怕二姐姐她们这会子要回来了,撞见了你可就麻烦了。”
谢洛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他往后退了一步,又朝她微一欠身:“无论如何,今夜多谢你听我胡言乱语。案子还没说完呢,改日若再得机会,还望小姐赏光一叙。”
他忽盯了盯外边,又道:“小姐得贵婿那日,要记着请我喝酒。”
徐昀正送他到门边,闻言抬手就要打他,却想着此人身份,终是忍住了。一阵夜风过,她却不自觉地道了一句:“小心凉。”
谢洛转头,只低头抿嘴冲徐昀笑了笑,却没说出话来。他回身拉开了门扉,不再停顿。
子屏一直在院中等着。见他来,撇撇嘴,“你这一晚上,也够能说的。”
谢洛脚步轻快得很,声音也轻飘飘的。“今儿个...似乎是有些话多。”
“不过三小姐肯听完,也算了你心愿了吧。”子屏侧目。
谢洛没接这话,只一手抄进袖里,往外走了几步,忽地开口:“走吧,找个地儿喝酒去。”
子屏一怔:“这会儿?还喝呢,你要作甚。”
谢洛笑:“心情甚好,你不懂。”
二人纵身上马,随意又停在一处酒楼前。
谢洛上楼,随口就对迎上来的小二说:“你们这最贵的酒,来一斤。”
他兀自找个桌边坐下,往后一靠。子屏悄悄绕到方才小二身后:“别听他的,要半斤就好。”
“所幸,今天功夫没白费。这两日闲了,再去玲珑台瞧瞧,今日你不是说他们那些点戏的木牌似乎有些关窍么。”谢洛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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