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泽说：“妹妹有微信吧？或者Q.Q，或者ins，或者Facebook，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呗。你哥特喜欢你的画，我也想看。”
林凡依旧截了蒋泽的胡，他面无表情，对脸蛋红红的女生说：“别管他。”
蒋泽悻悻然移开话：“妹妹，这儿热闹归热闹，人挺杂的，你们别在外面留太久。我本来订了个湖边的西餐厅，你哥非说要来这里。不过能见到你就值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什么叫做百闻不如一见？许橙很懵地思考。林凡别开视线。
蒋泽的观察是对的。烧烤摊上有男人光着膀子，已经半醉，高谈阔论动手拍桌。还有社会青年和职高混混骑在鬼火上抽烟喝酒，不时瞟着路过的女生。
看到一处，林凡眯起眼睛。
街对面停着几辆改造过的电瓶车，车灯五光十色，很显眼，一群混混围在那儿抽烟。林凡好像看见王家豪，他也在往这边看。但是很快，几个人勾肩搭背进了烤肉店。
林凡收回目光，问她：“你怎么回去？”
蒋泽添话：“妹妹要是一个人，那就让你哥送你回去，女孩子单独回家不安全。”
闻言，许橙一愣。林凡却没开口说什么，意思是没拒绝。
许橙小声回答：“谢谢，不过我和唐小雪还有周谨一一起回去，不用麻烦你们了。”
“这样啊，那可惜了。”蒋泽颇有遗憾，但很快想到个点子，和林凡嬉皮笑脸，“或者你把他们三个人一起送了？”
林凡没搭理他，瞥了眼火锅店，视线在周谨一身上停顿，说：“行了，那我们走了。”
没说再见。
蒋泽和许橙挥挥手：“妹妹下次见，下次我偷偷加你微信啊。”
“林凡。”许橙喊他。他要去美国参加夏令营，那她该把礼物提前给他，不然来不及。
林凡回身看她。
如果她现在后悔，说想他送她回家，他勉强能答应。就让唐小雪和周谨一一起走，有什么关系。他是她哥哥，送妹妹回家很正常。
街灯在男生眼里，像星星。许橙的心跳得很快，她克制住自己，不要移开目光，自然一点、大方一点。
“你暑假要去夏令营吗？刚刚我听同学说的，想和你确认一下。”她说。
“嗯。”林凡皱了皱眉。
现在问这个？不是要他送她回家？
蒋泽搭腔：“妹妹要是想来，可以和我们一起啊，美国的乐子挺多，哥哥们带你玩。”
感受到身边人冷冷一记眼刀，蒋泽不情不愿纠正：“你哥和我带你玩。”
“不、不用了。”许橙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人怎么可以一下子熟成这样？
“别管他。”林凡皱着眉，“我是要去美国一个多月，怎么了？”
“祝你在那边学习顺利。嗯——我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出发呢？”许橙小心翼翼。
“大后天。”林凡说。
许橙郑重说：“林凡，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但你生日那天在美国，现在不送的话来不及了。你住在哪个小区，我明天放在你们小区传达室可以吗？”
林凡一愣。
蒋泽吹声口哨，转过身，走开两步，给他们两个留出二人空间。
隔着寸余月色，男生舒展眉目，淡笑说：“我在江南公馆，和你们幸福家园隔了两条街，具体定位我等下发给你。”
周谨一朝这边走来，许橙咽下话。他站到她身边，站得很近：“陈秋语和刘子敏打车回去了，唐小雪还在卫生间，我们等等她。”
说完，周谨一才看了林凡一眼。
林凡突然问：“要我送你回家吗？”
许橙一怔，慌乱地摇摇头：“不用了，我和周谨一他们一起回去。”刚刚不是已经和他说过这件事了吗？怎么……
周谨一皱了皱眉，蒋泽饶有兴趣地在三个人之间流转目光。林凡没再多言，二人离开。
周谨一的面色不是很好，许橙担心地问：“周谨一，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周谨一对她笑，“明天晚上来吃饭吧，我妈一直念叨，让你放假就过来。”
“好，那我和外婆说一声。”许橙说。
出了南门这条街，灯火暗沉了些，人声也少了鼎沸，四围寂寂的安静。
“林凡，不是我说你，你妹多可爱啊，你怎么就不愿意和她说清楚你是她哥呢？”蒋泽兴奋劲还没过，插着长裤口袋，倒着走路。
林凡沉着脸，没说话。向来痞气十足的人，和蒋泽一比，现在真是正经得不行。
蒋泽滔滔不绝：“听你说成那样，我还以为你妹很讨厌你呢。她都要送生日礼物给你了，这不对你挺好的吗？怎么就不想让你当她哥了？”
林凡冷笑：“因为我和她想要的哥哥有很大差距。”她大概觉得周谨一才能当她哥。
周谨一。
刚刚周谨一的表情他可没漏看，这小子皱什么眉？该皱眉的人是他林凡。几年没见，他好好的乖乖的一个妹妹就被这个姓周的带坏了，真他妈烦。姓周的送她回家合适么？青梅竹马就能走这么近？不成体统。
蒋泽仔细观察林凡表情：“啧啧啧，居然还有人能让你不自信？以前只有你让别人自惭形秽的份。”
“不自信？我什么时候不自信？”林凡讥讽，“根本没必要浪费时间和她证明什么，有意思么？当她哥有什么好的？难道不是给我自己添麻烦？”
呦，打翻醋坛子了。蒋泽怕被教训，也不戳穿，就嘻嘻笑。
“好处肯定多啊。你把她认回来，我们三个人真能一起去美国，那可好玩多了。再说了，你要是不早点说清楚，我总感觉——”
蒋泽咳了咳，没往下说。
林凡滞了下步子。
蒋泽说话从不遮掩，但刚刚那句话，涉及到伦理问题。说出来，万一林凡揍他怎么办？
青春期这样躁动的年纪，喜欢人很正常。加之接受西方教育，蒋泽并不觉得现在谈恋爱有什么不对。但到目前为止，林凡没有喜欢过一个女生。
蒋泽一度以为林凡性冷淡，直到最近，林凡口中终于多了个女生的名字。蒋泽觉得他恢复了正常生理状态，欣喜若狂，简直想为他办个庆功宴。
许橙许橙，这姑娘的名字多好听，结果仔细一听，他讲的是他妹！呸，那算什么异性。
但是现在看来——
鉴于经验丰富，蒋泽对女孩子的心理了如指掌，而许橙是个简单的女孩子。
她不知道林凡是她哥哥。
不知道，自然就没有忌讳。
“感觉不早点说清楚，你俩以后的兄妹情谊会很浅。”蒋泽搪塞一个离题万里的答案。
林凡知道，这不是蒋泽真正的想法。蒋泽想说的是许橙喜欢他，又或者他喜欢许橙。
无论哪句，即使不是兄妹都荒唐。更何况是兄妹，这就荒唐得太过了。
林凡没觉得自己对许橙有什么不一样。如果说有，那么是因为她是他妹妹，这是亲情。其他感情，没有。
“她有喜欢的人，你别多想。”林凡话说得淡，眼睛却虚起来，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啊？她有喜欢的人？不对吧，有你这号人物在身边，她还能喜欢别人？那得是什么样的人？”蒋泽忘了掩饰，震惊真情流露。
林凡深吸一口气。
蒋泽煞有介事地分析：“除非是那种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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