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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素商和绯碧都吓了一跳，正要过来请罪，又被木行火出声阻止。
“行了，直接走吧。”他把紧张的苏浅清藏在身后，“今日懒得管你们。”
两人便没敢再说什么，行礼后匆匆告退。
想着木行火算是给自己解了围，苏浅清就说了声，“谢谢师叔。”
“不客气。”木行火回头看着她，问，“回望月宫？”
苏浅清点头，和他一起往外面走，走到红树下面时，又忽然停了下来，挽起袖子，把衣摆塞到腰带里，爬上去坐在了树枝上。
“不是说了不准爬我的红树么？怎么又上去了？”木行火站在下面，抬头笑道。
“你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记得。”
木行火也忘记自己有没有说过了，只吓唬她道：“爬就算了。这红树可是我的宝物，弄坏了我可要罚你了。”
他看起来只是在开玩笑，苏浅清也不在意，摇头说：“一棵树怎么能弄坏？”
说完就躺在了树枝上，不理人了。
木行火站在树下，只能看到她垂下来的衣摆，便也跳了上去，站在另一侧，问：“怎么不高兴？”
这一脸哀愁的样子，跟死了爹似的。
苏浅清轻轻地摸着身下粗糙的树皮，又坐了起来，忐忑不安地问：“……师叔，我抢了别人的位置吗？本来应该是素商做师尊的徒儿？”
“呵，”木行火轻笑了一声，“一个下人倒是会幻想。”
他把手垂下来，摸了把苏浅清的脑袋，“你才六岁，修行不过半年；她十三，六岁到现在修行了七年。但你也看出来了，你和她实力相当。你的天赋远胜于她，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收谁为徒。”
“那为什么不让我参与年底试炼呢？”苏浅清又问，“我能光明正大地赢她！”
“不是你昨天求你师尊收你为徒的吗？”木行火挑了下眉，笑道，“你太可爱了，你师尊没把持住。难道怪我？”
苏浅清觉得不太舒服，虽然确实不怪木行火，可是木行火这么说，就好像全都怪她一样。
但是……又好像真的是她主动求的。
难道要再和师尊说不要做师徒了？
可师尊上午才和大家宣布的事儿，下午又要让师尊出尔反尔？
她一时绕不过来，只觉得和木行火说话越说越烦，干脆再次躺下来，又不理他了。
被无视了，木行火就故意踩了下红树，让她躺着的树枝不断晃动。被苏浅清瞪了一眼，便笑道：“怎么不理人？”
“你快走吧！你烦死了！”苏浅清抱着摇晃的树枝，以免自己摔下去，怒道。
木行火笑了一下，倒是真的御剑离开了。
一个人在红树上躺了一会儿，汗水被风吹走，她便感觉到冷了。跳下去自己回望月宫休息了一会儿，又回到剑场继续练剑。
下午其她人都有别的事要忙，只有苏浅清一个人在练剑。练了很久才看见绯碧回来，依旧站在剑场边上看着她。
到晚上要回去的时候，她又看见了素商。
两人在路上迎面相遇，素商剜了她一眼，又“哼”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走。
“素商？”见周围没有别人，苏浅清犹豫了一下，便叫住了她，直接说，“我一会儿回望月宫和我师……和陛下说，问他能不能把年底试炼第一的人也收为徒儿。”
她想了一下午，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很少有人收徒只收一个的，师尊本来也准备收别人，昨天被她求了才收了她。所以师尊应该也是愿意的，只是为了让她高兴才说什么“唯一”。
她倒也不需要是“唯一”，尤其是抢了别人的……
但素商听了反而更加气愤，忍不住对她怒道：“谁需要你施舍了？先抢走再假惺惺地装着要让出来，恶心！”
“我……”
没等苏浅清反驳，素商自己就把压着的气全发泄了出来，“你知道了年底试炼的事儿？上午就是你在偷听对不对？当时殿下已经说懒得管我们了，下午却又让人来罚了我和绯碧师姐！是你要求的是不是？”
“背地里一套，当面又在这里装！你怎么这么下贱！”
“我没有要师叔罚你们……”苏浅清原本想解释，但被人这么骂也生气了，改口道，“我本来也能做陛下徒儿！参加试炼我也能赢！”
“那你不是更不要脸！能赢还来抢！”
“我没有抢！”她也越来越气愤，直接说：“那我不要了！我让陛下把我逐出师门！我也不参加年底试炼了！”
“你说不要就不要了？然后当垃圾一样让给我让我当宝贝？我说了我用不着你施舍！”
“那你要我怎么样？我要也不行不要也不行！”
“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样？你该怎么样你自己不会想吗？”
“你不也不会想吗？只会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
“那不是因为你蠢，想的办法全都不行吗？”
“你才蠢！”
“你最蠢！”
“……”
绯碧在一边看着，原本还想要劝架，听她们越吵越幼稚，想了下便没干涉。
一直等到她们吵累了闭嘴，又站累了背对背蹲着，她才走过去站在两人中间。
“……好了，都累了就休息一下。”绯碧低头，只能看见两个头顶，便也蹲了下来，左右分别握住了她们的手，温和地劝解，“陛下决定的事，我们说来说去也没有用的。”
她对苏浅清道：“你拿到了就是你的，是自己的就握在手里。不要想那么多。”
苏浅清低头不说话。
又转头向素商道：“你有实力，就有无穷无尽的机会。况且……做陛下的徒儿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素商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绯碧便再次回头，看着苏浅清，眼眸低垂。沉默了片刻，抱着她站了起来，“走吧，天快要黑了。素商你也快回去吧。”
几个人分别，绯碧抱着苏浅清回到望月宫中。
正殿里，木牧正坐在灯下看书，绯碧向她行礼，放下苏浅清去了偏殿。
苏浅清便跑过去，从木牧胳膊下钻过去看，“师尊！你在看什么？”
木牧把书支起来给她看，但也知道她看不懂，晃了一下又放回去，碰了碰她的脸颊，“哭过？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啊。”苏浅清想起木行火罚了绯碧和素商的事，就莫名地不想让木牧也参与进来，直接摇头否认。
“真的吗？”木牧拉了把椅子，让她坐在面前，“只要我愿意，鸿雪宫中的一切我都能知道。”
苏浅清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带鼓励，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摇头，“没有人欺负我。”
“……好像是我欺负别人。”她试探着问，“师尊，你想不想再收一个徒儿？”
这句话足以让木牧猜测到前因后果。他摇了摇头，说：“我说过只会收你一个徒儿。”
“那……”
木牧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道：“你没有抢别人的东西。”
“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你不在我才会给别人。你回来了，我当然全都给你。”他目光里带着莫名的温柔，“就算说抢，那也是别人抢了你的。”
苏浅清却在这温柔里感受到了一丝压迫，说话都结巴了一下，“我、我能不要嘛？”
“不能。”木牧直接摇头。
明明木牧这么温柔这么偏爱，她却莫名其妙地不再敢提什么异议，好像有什么直觉让她闭嘴保护她自己。
最后她只问：“‘回来’？师尊以前就认得我吗？”
木牧似乎陷入了回忆里，眼睛看着她，目光却没有落在她身上。
“……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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