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柔掩嘴一笑,“长公主生辰,豪门望族都前去庆贺,姑母是怕你去捣乱吧?”
阿茴作势拿起一小碟上的枣泥糕,这枣泥糕甘甜软糯,但杨家几人只杨杜松爱吃甜食,这碟点心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聊着聊着又饿了,嘉柔姐姐,你说我偶尔换换口味如何?”
薛嘉柔果真不再调笑阿茴,抿了抿嘴道:“吃太多待会克食就不好啦。”又觉阿茴在逗弄自己,约好出门时辰便离开了。
入夜之后,杨家父子几人堪堪在城门落钥之前赶回了府邸。与得知可以赴长公主宴的满心欢喜的阿茴不同,杨家父子几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今日陛下召见进京的杨安平、李良硕等人,先是嘉奖了几人的出色功绩,言明庆功宴会好好论功行赏。又问了驿站遇袭之事,表明要严惩落网的歹人,但在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一事之事,竟是没有过多询问之意。在场的几位大都在官场上摸爬打滚过的,哪里不明白陛下的心思?陛下高高拿起,轻轻落下,怕是想息事宁人啊。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大哥你快起来!快起来啊!”精神抖擞的阿茴用力拍打着房门。
杨杜松昨天回来得晚,加之父亲又叫上自己到书房商议军中要事,回来洗漱之后歇下,也不知道是认床了还是怎样,算算时辰竟只睡了两三个时辰。他今日难得不用去军中操练,自然想睡个回笼觉。
杨杜松痛苦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过头顶,想出声求阿茴放过自己,却在听到阿茴下一句的时候鲤鱼打挺掀开被子跳了起来,冲到门前打开了门,“你方才说什么?”
阿茴险些收不回手锤在杨杜松身上,“我说,我今日约了嘉柔姐姐去逛西市。”
杨杜松一脸正色道:“小娘子家家独自上街多危险,我跟着去你们行事也方便些。”
阿茴看着大哥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他在体恤关心妹子呢。“那是自然,有大哥护驾,地痞流氓什么的那是近不了身的......不过,我听说长安西市有一家古董店有一把先秦的宝剑,大哥你看......?”
杨杜松停下洗脸的动作,用汗巾擦干水,一咬牙道:“不过区区一把剑,妹子和店家报上我的名号就是了!”
“大哥英明!妹子省得待会如何行事的。”阿茴朝杨杜松使了个眼色,抚了抚衣袖不存在的灰尘,大有深藏功与名的意味向外走去。
等到杨杜松用完早膳,薛嘉柔也到了,加上昨日约好的谢碧陶,四人一同搭着马车出发了。
杨茴香与谢碧陶两人没有穿深衣,都是一身襦裙打扮,阿茴着短至腰间的浅绿色丝绢上襦,裙子长至垂地,行走之间如同碧波之上泛起涟漪。谢碧陶今日也没有穿道袍,她不想在东市像个异类一样吸引人目光,出来逛街不就图个舒服开心?因此她也入乡随俗换上一件长安时兴的素白襦裙,上襦和裙摆都绣着点点梅花,倒也和这冬日应景得很。
反观刚刚到来的薛嘉柔,比阿茴阿陶两人多了一丝娇羞,和昨日淡雅的装束不同,今日的她身穿桃红色曲裾深衣,和杨杜松的黑底红纹的曲裾深衣倒是相得映彰得很。
薛嘉柔梳了一个垂云髻,簪着两只素雅但又不失精致的玉搔头,脸若银盘,黛眉细细,唇间一点樱红,眼眸在看向出门的杨杜松时似乎含了一汪春水复又匆匆低头,叫人心生怜爱。
阿茴瞧见薛嘉柔搭着大哥的手臂,踩着小马扎上马车时含羞带怯的模样时,和谢碧陶对视一眼后心照不宣地偷笑,这可不就是书上写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了?
几人接近晌午时到了长安城,众人从雍门进入,就来到了西市。长安西北部有西市与东市共九市,其中西市有六个市场,东市有三个市场,九市分别为柳市、东市、西市、直市、交门市、孝里市、交道亭市等。东市多是食肆和手工作坊。西市则多是首饰、服饰等店铺,是来往西域贸易的商贾交易之地。阿茴众人今日逛的便是这西市里面最繁华的一个集市——柳市。
长安的主要干道街道大多笔直宽阔,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因着过年大小宴席多,薛嘉柔提议来添置多几套新衣裳,几人便来到了西市备受好评的一家布庄挑选布匹。
阿茴本意就不是来买布的,在薛嘉柔的建议下挑了一匹端庄贵气的铎红色丝绸做正式场合穿的深衣,又选了一匹柔软舒适的鹅黄色布匹做日常装束的衣物,便撺掇着同样选好布匹的谢碧陶,以先去对面首饰铺购置头面为由出门去了。
薛嘉柔又羞又急,又不想在杨杜松面上露了怯,只好拿起手中一匹天蓝色的布匹问杨杜松,\"晚意表哥,你也选上一匹吧,这件你觉得怎样?”
踏出铺面的阿茴两人只听到杨杜松低沉又有点紧张的声音传来:“表妹选的,我都喜欢。”两人不禁笑弯了腰,没想到木讷的杨杜松竟也会说起绵绵情话来。
阿茴小心便踱步避让着来往的行人,便和谢碧陶说道:“如今像我这样善解人意的妹子可不多了,有我助攻本来年底可成亲的大哥可能在年中就可以把生儿育女提上日程了。”
谢碧陶却不信她的话:“胡说八道,定是你又借此机会诓了你大兄一笔吧?”
阿茴被谢碧陶识破干脆大大方方承认,嘻嘻一笑,“别说我了,你那日应承李都护帮他看姻缘,后来如何了?”
谢碧陶心想,人家在宫里凉快着呢,名媛贵女说不定填满了府邸,阴阳怪气地说:“人家的姻缘又岂是我这个半吊子道士可以参透的?”
阿茴觉得奇怪,谢碧陶一般只会对熟悉之人怪腔怪调,关系越好损得就越厉害,若是在外人面前那还是会勉力装一下淑女或者出世的道长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刚想问谢碧陶李都护什么时候得罪她了,谢碧陶适时打断了她,“你大哥和表姐一时半会也腻歪不完,那我们去哪儿啊?”
说起这个阿茴可就来劲了,她本就是有备而来,“西市最多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嗯......商铺?”谢碧陶问。
“啧,一看就是外行。是青楼啊!风格迥异的青楼!气质高雅的、美颜高贵的、才华出众的......应有尽有,任君挑选!”阿茴压低了声音,摸了摸下巴,“咳咳,我有一好友,前两个月看《五陵之风流韵事》之后同我说,这里有些美人还可以玩变装的!”
谢碧陶一脸鄙夷,“你在漠北唯一一个好友不是我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看过?”
阿茴摆摆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我们有机会大饱眼福了!”说着拉着谢碧陶往街角一处不起眼的成衣店走去。
片刻后,两个翩翩少年郎从从成衣店内走出来,白衣那位身材高挑些,脸儿白白,眼眸下淡淡的一颗泪痣,雌雄莫辨。黑衣那位一脸笑意,梨涡浅浅,行走间透露着一股豁达洒脱之意。这二位正是换装之后的杨茴香和谢碧陶。
要说特意换这一身男儿装,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罢了。要是身着女儿装明目张胆地逛青楼,青楼的打手会不会误认为自己是上门抓奸的不说,这样大张旗鼓地上青楼喝花酒,不用一刻满城的人都会议论:“听说了吗?班师回朝的杨将军幼女逛青楼去啦!当真是后生可畏!”
阿茴可不想必当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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