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州回来的这几日,文瑶没有进过魏璟的院里,只是来回往陈管事那儿去。
她早晚端着药盅去,一来一往,王府上下都知道她已经不受世子待见了。
原本都以为能将刘太医都赶走,兴许是个厉害的,没承想也待不了几日。
辰王府听见嬷嬷如此禀报,浅浅一笑,似早有所料:“初见她时便知不是个简单的人,世子向来敏锐,又如何会不知她的面目?只是可惜,让世子借机把刘太医赶走了。”
嬷嬷附和道:“想攀上咱们王府多了去,她纵然有心机,也该掂量自己的身份,凭她是谁,也敢生此妄念。”
辰王妃摆手:“此话说来无益,也并非是重点。”
“那依娘娘的意思是......”
“世子将她留着,便是打算来应付圣上的。倘若她一直留着,王府日后岂能安生。”
嬷嬷附耳凑近了些。
言毕,辰王妃起身,柳腰婀娜,步态雍容,看向那方园子里问了句:“华阳可回来了?”
“回来了。今日表小姐带着郡主去了游宴,宴上与那些世家闺秀玩得高兴,一回来便喊着乏,已经歇下了。”
辰王妃颔首。
“是要让她多跟着柔儿多学学,免得只顾着玩乐,收不下心。”
嬷嬷点头,“郡主年纪还小,又有表小姐陪着,王妃不必过于忧心。”
然后略说了一下今日宴会上的情况:“今日游宴是江家举办的,听说江夫人的第一个帖子就是给的表小姐,奴婢瞧着那意思多半是看中了表小姐,想替江二公子说亲。”
辰王妃脸色一变,冷哼道:“她倒是会想,本王妃的外甥女岂能配她那样的蠢货儿子。”
“你去替我传话,说华阳回来,让柔儿来王府住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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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练,庭院里除却花丛里偶尔两声虫鸣,很安静。
华阳郡主与婢女们远远地守在远处,听着房里悄然无声,不禁觉得奇怪。
她问:“人当真在里面吗?”
婢女点头:“奴婢亲眼见她煎好药进了房,才上的锁。”
华阳郡主还是有些不放心,吩咐几个婢女去两侧望风,自己则跨过月洞门,走近了些。
房内灯火亮着,隐约能从外面看见一抹身影。
华阳郡主颇是得意道:“听府里下人说你手段厉害,能在一群刺客当中存活下来。不如今日就看看你要如何从这房中离开?”
便是从陈管事那打听到她今日要去给璟哥哥施针,也知道她一定在担心璟哥哥会赶走她,才会如此急躁,不顾璟哥哥的命令,执意要凑上前。
如今将她锁在房里,哪儿也去不了,她自是得意。
“我与郡主无冤无仇,郡主何必为难我?”
文瑶倒是并不意外,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华阳郡主气性大还如此记仇。
“这怎么能叫为难呢?”华阳郡主笑道,“你若有心去讨好璟哥哥,大可以从窗户那儿跳下去啊。池里的水浅得很,不过半身高而已,又不能把你淹死。”
房内一阵无声。
华阳郡主以为她终于是服软怕了,于是又说:“你去哪儿都好,就是不该来王府,更不该缠着璟哥哥不放。”
文瑶为了留下用了些手段,惹得几次魏璟都差点下杀手的事,王府上下也都知晓。
华阳郡主回来打听到这些事后,越发觉得文瑶不是为医治而来。
“这京中想嫁璟哥哥的世家贵女数不胜数,但像你这样身份低贱的药娘便是八辈子也轮不到,还敢与我柔姐姐争,简直痴人说梦!”华阳郡主说得刻薄至极。
文瑶也终于明白,为何才刚刚见一面的华阳郡主会对她如此大的敌意了,原来是因魏璟有心上人的缘由。
她也不恼,依旧温言解释:“郡主误会了,我没想与谁争殿下。”
可华阳郡主一点儿也不相信,“什么误会,你敢说你女扮男装来王府不是为了璟哥哥?敢说你心里没有存半分心思?”
“女扮男装,又称自家懂医术,且百般使手段要求璟哥哥把你留下,如此明晃晃的心思,还敢说误会!”
“......”
文瑶一时难驳,她来的方式也确实引人误会。
“若说没有目的而来确实是假,可也并非郡主想的那样。还请郡主将门打开,小人要去给殿下施针服药。”
“你是听不懂话吗?!”
华阳郡主怀疑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装出这么平静如水的态度,于是急骂道:“璟哥哥都不要你前去诊治伺候,你为何还如此厚脸皮?”
“......”
“有那么多太医大夫,璟哥哥才不要你这样的女人留下,你别不知羞耻地贴过去了!好好收拾你的东西,我明日就喊母妃把你赶出王府!”
华阳郡主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文瑶叹了口气。
虽不知华阳郡主口中的柔姐姐是谁,但魏璟分明待辰王妃似仇敌,华阳郡主怎么还会如此护着魏璟?
她有些头疼。
魏璟近日不愿见她,可能是因为她下药之时不能容忍,也隐有不需要她留下的意思。
而辰王妃也本就不喜她,加上她来之后刘太医一走更加不待见,眼下华阳郡主又如此厌恶她,若当真要把她赶走了,她恐怕一点办法也没有。
文瑶开始不安。
她没有想过后退,也没有后退的选择。
月光下的池水被风吹起了涟漪,一点点漾开,幽黑犹如一张巨型大嘴。
她瞧了两眼,手心已然捏出了汗,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她试着想,纵然害怕水,可到底只是心理上的恐惧,实际并不会威胁到性命。
然后缓缓走向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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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澄明,月辉落在那方清池里,映那岸边翠竹影影绰绰。
书房内仍旧被昏暗笼罩,魏璟冷白的手指撑在额边,看了一眼面前的药,“你如今成了她的跑腿了。”
陈管事坦言道:“这是舒姑娘配的药丸,怕您不愿意见她,所以先让老奴送来的。”
灵州的事他没细问,也不知两人好好同去,回来自家殿下又执意不肯见人了。
魏璟的性子他是清楚的,不是会与谁计较的人,但眼下情况就好像是吵架了,怪异得很。
“如今这王府上下的人对舒姑娘也逐渐冷眼相待,殿下您就不怕把人吓跑了吗?”
魏璟闭上眼:“她要是怕,又何必费尽心思留在这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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