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整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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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与你阿娘不同，你是千年来出现的第二个身灵相满之人，上一人百年前已然飞升，你虽浪费了前十六年，但天赋所佑，你只要好好修行，必能叩开天门。”

苏三问：“那师傅，我记得灵晶球显示我是水57，金3，土4，火30，木6，灵气100。灵气100我能理解，前面的又是什么意思。”

“天地灵力斑杂，婴儿吸收灵力是不分属性的。五行之气，相生相克。要把某一种灵力锤炼至极致，就需要将体内其他灵力也转化成它。”

“你修行的第一步，是要将体内灵气全部凝练成灵力，方可使用。凝练成灵力后再按照金水木土火的相生顺序将其他们逐一转化成你需要的某一属性。”

“灵气未锤炼成灵力前，充盈于体内，只有灵晶球能测试出各属性具体值，修行者往往选择数值最高的一到两种属性作为主要修行方向修行，且主修属性往往不可更改。”

“刚才说过，半妖寿命不足以将某一种灵力锤炼至极致后继续吸纳灵气。所以对于修行者而言，每一个时间节点都很重要，若主修属性选择不正确，之后要转修其他属性往往需要花费几年甚至几十年不等的时间。”

“以你为例，你是水系天赋最高，那么你就需要将木属性转化为火属性，再依次将火属性转化为土属性、木属性、水属性。”

“若你修行之初，不知自己水系起点最高，随便主修了个木系，那你后面只能转修火木双系，因为你在水转木这一步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今日事毕，我会教你修行入门之法。”

“时间差不多了，待会议事，你就坐在我身边，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你身灵相满的体质太过惊世骇俗，易引起外界猜疑妒忌，即使有封口令也不能保证消息丝毫不外泄，我会用其他事情为此遮掩，你莫要表现的太过震惊。”

“孙氏逍遥了太久，将祖宗的话全忘到脑后了，今日，我必要将孙氏重新整肃一番。”

苏三点头称是。

*

正午，议事堂内。

参会者们已陆续到齐，观其态度，散漫异常。

苏三转头看老太夫人，果然，她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着。

堂内共有四十七人，老太夫人端坐首位，其两侧坐着苏三和一位白发老者，剩下的人则是按各脉实力排序，依次在苏三和白发老者下方顺位坐下。

苏三扫视一圈，所有人中，除老太夫人外她只认得三个。

白发老者是现任孙府当家人的父亲，孙凌鑫，十几年前他六十大寿时苏三还讨过糖吃。

坐在末尾的青衣少年，是酒商吴家的公子，她前几年去郡府时曾远远的见过。

吴家公子上首，乃是临江县功曹，名唤周齐正，临江县人均知其刚正不阿，父母双亡又无妻无子，想要从他这走官府的路子根本行不通，不想他竟是孙氏族人。

余下众人，以苏三的记性，竟是连面熟的都没有一个，他们八成是从未在这临江县里活动过。

老太夫人开口了：“今日召诸位前来，想必诸位也猜到了一二。”

“我右手边坐着的是新定继承人。族谱赐字，一为‘妘’，二为‘辛’。”

“‘辛’字另择其主，大家都知是为何意。我已带其测过天赋，先天灵气高达96点，乃我族有史以来天赋最高者。想必大家都对这个结果没有异议。”

“还有一字，女旁‘妘’字，大家可了解其出处？”

底下一片寂静。

老太夫人叹息：“我孙氏，果然是落寞太久了，如今偏安于俗世，尽为凡尘劳心，连上古史料都不曾有人看过了……”

她向众人解释：“妘氏，上古八大妖族之一，三千年前血脉之力耗尽，从此消匿于天地间。”

“孙氏妖族，曾是妘氏妖族的一脉分支。”

“如今妘氏血脉重现世间，入我孙氏族谱，族谱又将这份血脉之力惠及全族上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既有如此机遇，我必不忘祖宗教导，重振家业。”

老太夫人顿了顿，语气变得严厉了些：“千年来，孙氏不思修行，子孙散落各地，皆有凡俗傍身。修行者，最忌六根不净，贪恋凡俗。你等，需要做出一个选择。”

“我给大家一天时间选择，想要修行，便抛却凡间富贵，趁妘氏血脉之势起，做回真正的孙氏子孙，专心修行，以报人族血仇。”

“若放不下，我也不勉强，只将族谱除名便是，看在往日情分，孙氏依然会照拂你们，但妘氏血脉之力有限，供不了太多闲人，也望大家能够理解。”

下方各脉主事人陷入沉思，只除了末尾几个年轻人。

他们虽上了孙氏族谱，但只是旁支，体内妖族血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依然能享孙氏照拂，这族谱除不除名，与他们并无太大干系。

老太夫人又问：“凌鑫，昨日吩咐你的，可做好了？”

“秉族长，族内已连夜统计，孙氏如今有孕者共三百一十三人。其中，孙氏七脉共八十一人，南霖郑氏十八人，锦荫王氏十八人，照煦冯氏十七人……”白发老者拿出本薄册念道。

有人打断他：“主家这是何意？”

孙凌鑫道顿住，缓缓抬眼看他：“你当我是何意？”

下面那人答：“族长不是刚刚还承诺，若我等不愿修行，仅除名即可，为何现又在统计各脉孕妇，莫不是要如千年前一般，逼得族人跳入火坑！”

“放肆！”孙凌鑫大喝一声，“诸位得蒙祖宗庇佑，在人间享高官厚禄，这么些年对家族却毫无贡献，只知坐吃山空，族长从未怪罪！”

孙凌鑫站起，头却不低，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巡视一圈，最终定在开口质问那人身上。

“如今倒好，家族需要你事半点责任也不肯担，怎么，拿千年前来说事？那你不若睁眼看看，若非尔等鼠辈贪生怕死，只千年光景，我孙氏何至衰落至此！若孙氏族人个个如此所思所想，你觉得，孙氏可还能挨得过第二个千年？”

“祖宗教诲，你是半点也不往心里记，如今妘氏血脉融入族谱，未出生的婴儿实乃受益最大，若因尔等短寸目光，误我孙氏复兴大计，你便是千古罪人。”

“你，仔细想想，如此罪名，你可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