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凭青自然是不知道余好此刻的头脑风暴,慢条斯理吃着盒饭。
他吃饭的时候也是很细致的,陆凭青做每一件事情都认真专注,连盒饭都能吃到一粒米不剩。
回锅肉的味道很好,哪怕味道有些辣。
陈臻上来送U盘的时候,余好刚好吃完最后一口饭。
拿到需要的东西,余好正要打开约车软件,就听见陆凭青说:“今天先到这里,陈助理,你去告诉其他助理早点回家。”
陈臻领了任务出去了,余好也收起工作牌往电梯口走。
深夜打车艰难,在门口吹了一阵的冷风,余好终于打到一辆车,那司机刚停在她面前就狮子大开口加价。
就吃准了附近车源少,似乎一定要敲到这笔钱才甘心。
刚发工资没几天,余好大部分积蓄都存了定期,准备攒个几年买套小房子的。
拥有一个自己的窝,余好的人生终极目标。
为这她从小就开始筹谋了,现在越到月底越是捉襟见肘,更何况这样的情况,余好一向是不惯着的。
哪有说好的事情临时变卦,当她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她就不坐,省得让这类司机得逞。
“算了,我不坐了,你走吧。”余好挥挥手跟司机说。
“多加20总行了吧,你这里弯弯绕绕的也不好打车,你就当给我个辛苦费。”中年司机像是缠上她一样,叽里咕噜非要她上车。
余好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二话不说埋着头往前走。
谁知道那个司机也一路跟过来,车速开得很慢,就在她旁边开开停停的。
余好拿着手机都想报警了,可是下一秒,后面有人按了喇叭。
司机才骂骂咧咧的开走。
“余好。”清冽的声音从空气传来,余好回过头,看见陆凭青坐在车里,眉头微皱。
“我送你回去。”光线交错中,他说。
·
余好坐进车里才觉得暖和了一点,里面开着的空调温度刚好合适。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你。”
这话说的官方疏离,像是两个人原本就是这样的上下级关系。
陆凭青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叫她上车。
明明都已经决定好,不再管她的任何事,但看见她为了省钱倔强往前走,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叫住她。
“真觉得不好意思,下次就多穿点,榕城不比南临,这里的冬天冷起来是毫无征兆的,气温骤降也不是什么怪事。”
这熟悉的语气,提醒中带着点责怪。
就好像高中时,余好坐在陆凭青旁边,无数次听他讲数学题那样。
尽管她有时候脑子真的转不过弯,没办法那么快理解他话里的意思,陆凭青越讲越无奈:“余好,你每天除了漫画和偶像剧能不能想点学习的事。”
想到那个画面,余好就觉得有点好笑。
陆凭青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从容的样子,唯独自己次次把他逼到暴躁边缘。
说起来她真是不是一个省心的学生。
阿嚏——
余好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风吹得她已经有些着凉了。
声音闷闷地问陆凭青:“好像有点渴,车里有水吗?”
“前面抽屉里有矿泉水,往下拉就能打开。”
陆凭青专心看着路况,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余好正怔怔的看着里面的东西,那抽屉里杂七杂八的,全是他们爱过的痕迹。
已经泛黄了的拍立得照片,是她非要拉着他去拍的大头照。
她用过的头绳,粉色的小小蝴蝶结款式。
还有上次,她想看但是没来得及看清楚的陶瓷小猫。
就在余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陆凭青已经从里面抽出一瓶矿泉水,然后毫不犹豫关上了。
“……陆凭青。”她喃喃叫他名字。
陆凭青深吸一口气,不去看她:“只是忘了扔。”
拙劣的借口,他自己听着都觉得可笑。
油门踩到底,陆凭青把车开到跃进小区门口。
“到了。”他冷声说。
明显是不想对刚刚那件事做出任何解释。
余好没有装傻,也没有下车,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沉默着。
陆凭青也不再开口了。
刚刚之前,余好一直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到底在执着什么,好像在此刻才终于想通。
那些不愿意退让的时刻,是她突然会想到,假以时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陆凭青还会不会再回到她身边。
所以,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沉默的时候,余好小心翼翼问他:
“陆凭青,你是不是,还没放下我?”
他看她,这个连路灯都没有的老小区里面,他只能借着薄薄的月光看她。
她那双眼睛里终于显现出从前常有的执拗,那一刻,陆凭青恍惚了。
他觉得一切好像都没变。
可是下一秒就想到余好和那个男人相视而笑的画面,他咬牙冷笑一声。
自嘲勾起唇角,“余助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但这些东西确实是我忘了扔。”
“陆凭青,关于当年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我确实不该那么草率,但……我们都不要说谎好吗?”
“当年的事?”他眯了眯眼睛,咬文嚼字笑道,“劳烦你还记得那些陈年旧事。”
“你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觉得任何事情都可以由你操控,把人玩的团团转的感觉好受吗?”他从盒子里拿出所有东西,一样一样扔在她面前,“我说了这些东西只是忘了扔,如果你想要的话,大可以拿走,或者——”
“替我扔掉。”
余好忍住鼻尖泛酸的感觉,牵强扯出一个笑:“是我多想了。”
她匆匆打开车门,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陆凭青看着副驾驶座上那些东西,一张一张捡起曾经拍下的大头贴,最后视线落在她揪着他的耳朵,得意洋洋笑着的那张,泛红了眼眶。
她问出那句话的意思,是想告诉他她已经结婚了还是只是想讽刺他?
他不得而知。
只害怕亲耳听见她说,她心底有另一个人。
*
晨曦升起第一缕阳光,余好敲门走进苏簌的办公室。
她为苏簌递上一杯浓缩热咖啡。
“苏首席,找我有什么事吗?”
“关于早会说的自闭症儿童心理学项目,你觉得市场需求大吗?或者说这个项目有没有做的必要?”
猝不及防的问题,余好没有自乱阵脚,认真想了想,按照自己理解如实说:“我觉是有需求的,而且还不小。”
苏簌挑挑眉,含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从前看过一些关于特殊儿童的纪录片,里面有提到过这一儿童群体规模超千万,如果书籍内容能够做到知识专业且疏导儿童心理问题技巧实用,那么我认为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和市场前景会很不错。”
“确实,”苏簌满意一笑,“公司最近在接触莫斯科的特殊儿童读物,专供患有自闭症的学龄前儿童阅读,但此前就单说国内,这类型的书籍都不算多,更别说国外读物,对译者的专业性和市场都有很大要求,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实践的项目。”
余好旁听早会也有一段时间了,她结合之前那些项目的经验总结,大概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我觉得这个项目想要做下去,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成立一个翻译小组,选择能力出众的组员针对这一类的书籍专人专译。这样出了问题也好纠错,而且术业有专攻,一定有人在这一方面会发挥得更好。”
看苏簌没有说话,余好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当然,我说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可能还不太成熟。苏首席,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听听就好了。”
“不,我觉得你的建议挺好的,之前去别的翻译公司参观,我记得有公司为了教研类题材的书籍专门成立了翻译小组,这样还大幅度提升效率。”
苏簌在电脑上搜出最近航班,然后说,“这样,你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明天跟陆首席他们组一起去莫斯科,大概半个月的时间,把需要的个人物品带好。”
“莫斯科?”余好错愕不已。
“对,我们跟那边的公司有合作项目,你正好过去学习一下,这次我有事,不能带你,有什么事情跟陆首席反馈就好。”
看余好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苏簌主动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想到那天晚上,陆凭青说的那番话,余好是怎么也不想再见到他的。
可是眼下只是工作上的事情,如果她拒绝了,反而说不过去,大不了到时候尽量避免和他单独相处。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这一行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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