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运往包厢走,脚步轻快。
推了门进去,印楠正跟徐清阳说话,看见她来了,走过来拐了她去沙发坐。
“怎么样?那个温从信怎么样?”
她受不了她妈妈火热的眼神:“你好歹让我歇会儿。”
起身要去喝水,被印楠一把拽住又跌坐回沙发。
真是没办法!
“温从信是我高中同学。”
“他转学去的华君?为什么转学?”印楠挑眉,“没听你说过有这么个同学啊?”
徐运不打算说以前的事,嘴上搪塞,只说不在一个班,好像是搬家了离一中太远就去了华君。
她瞧妈妈的眼神就是不信。也是,在江州,谁有最好的一中不上跑去念其他学校呀?
不过她也不打算说太多,就继续跟妈妈说今天下午的会面。
“他挺好的,也比较绅士。”徐运看着妈妈,扬起了眉,“妈妈,他喜欢的歌手跟我差不多。他也喜欢喝茶,温从信今天下午特地从家里带的雀舌。”
印楠笑眯眯地看着她,那意思不言而喻:“后来呢?”
“没什么,就聊了一会儿高中的事。最后我约他下次去看张学友的演唱会。”
“那你对他还挺满意。”
徐运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们是朋友。”
印楠不追问了,笑着让她歇会儿。
徐运一个人走到角落,寻了张沙发坐下,掏出手机就看到温从信的信息,都过了快二十分钟了。
她急急起身往门外跑,来不及搭电梯,气喘吁吁下了楼,门口那辆G63还在。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看到信息。”她叉着腰喘气道歉,心里也意外温从信居然还在等她。
“慢点,怎么跑得这么急。”温从信下了车,拿了纸递给她擦汗
徐运脸泛着红:“我怕你等得急,电梯有点忙,我就走的楼梯。”
又懊恼:“我好笨,应该先问你还在不在。”
“我没什么事,不着急。”温从信靠着车门,“下次不要这样跑了,岔气了肚子会疼。”
她点点头,迎上他关切的目光,他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还有夜色里昏黄的光。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一时没有说话。
徐运觉得还是有点热,她微微偏过头不再看他,又问:“你要给什么给我啊?”
温从信笑了笑,转身开门拿了一个袋子出来递给她:“来的时候我想,如果你喜欢就最好,要是不喜欢,下次再送别的给你。”
她听他说下次,心里像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一圈圈荡开。
徐运打开,是茶叶,应该是下午喝的雀舌。
她是真地喜欢。
合上袋子,话里带着雀跃:“我很喜欢,谢谢你呀温从信。”
“你喜欢就好。”
起了秋风,她耳边的发被吹到脸上。温从信抬手想去拨,又停在半空,片刻无意地看了一眼左腕上的表。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徐运点点头:“好,你注意安全。”
看着他上车,启动引擎,又见他放下车窗:“徐运,你哪天回南州?”
“六号。”
“好。”
他并没有说再约,徐运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车子,她才转身往酒店里去。
“不声不响就跑了,手机也不看,大家都等你吃饭呢。”
她推了门进去,印楠皱着眉责备她。
徐运不好意思笑了笑,跟叔伯婶婶打招呼。
“真是小运!我在楼下看着就像你。小运,男孩子是你男朋友吗?一表人才啊。”
八卦的这个是妈妈的同事刘阿姨。
“不是不是,是我同学。”她连忙否认,心里嘀咕,居然被看见了。
一时大家又七嘴八舌问她有没有谈婆家呢,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了。
印楠就跟着附和。
这边徐清阳招呼大家落座,印楠又拉她到旁边问罪。
“妈妈,是温从信,他给我发信息我没看见。他一直在楼下等我。”
“嗯?”印楠疑惑,“然后呢?”
“喏。”徐运提了袋子送到印楠眼前,“他给我带的茶叶。以我这么多年的品茶经验,这种雀舌估计要2000左右一斤。”
印楠打开瞧了瞧,普通的罐子,没有标签。
“虽然各种好茶我尝过的不少,姑姑姑父那也不缺,但是第一次收这样的礼物,我还蛮意外的。”
印楠没接她的话,像询问又像自语:“他对你还蛮用心,是吧。”
“你别乱说。”徐运瞪着眼,“他本身就是很好的人。再说了我们才第一次见,谈不上用心不用心吧。”
说完心里也顿了顿,是啊,才第一次见就给我送礼?
吃饭的空档又向张雪妍汇报了一下下午的情况。那头张雪妍很有做月老的幸福感:“温从信真的很好,你也很好。我看好你们。”
这话让徐运怪不好意思的,她只回了个笑脸。
张雪妍又问有没有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她说没有。
估计是怕她乱想,张雪妍还替温从信解释,说他工作忙,肯定是要确定了有空才会约你。你放心,温从信这个人很靠谱,很有责任心。
她乐不可支,嬢嬢推销得也太卖力了。
接下来两天,温从信没有找她,她也没主动往上凑,那天的见面像蒙了层白纱一样,不真实。
直到六号下午,她在房间收拾东西,买了晚上八点的高铁票回南州。
“Findlightinthebeautifulsea,Ichoosetobehappy.YouandI,youandI,we\'relikediamondsinthesky.You\'reashootingstarIsee,avisionofecstasy.Whenyouholdme,I\'malive......”
巴巴多斯女企业家的声音传来,徐运按了接听,那头温从信没说话先笑了。
“徐运,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听上去有点疲累。
“没做什么,翻到了以前的照片,在回想当年呢。”她放下手中的相册,听到电话里汽车鸣笛的声音,“你呢,在开车?”
“嗯。这两天去上海出差了,在回来的路上。”
他声音很轻,像是故意压着,徐运觉得不对劲。
“温从信,你不舒服吗?”
“唔,没什么,有点感冒。”不待徐运接话,他又问,“你几点的车?”
徐运顿了顿:“不急,你呢,你几点到家。”
“六点半左右吧。”
她说好的,又说不打扰他开车了,挂电话前关照他好好开车,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她坐回沙发撑着额头,怎么纠结的老毛病又犯了?或者说不是纠结,只是为自己的下一步动作找理由。
她想前些天收了人家礼,这会子问候一下也不过分吧?温从信是她好朋友呀,反正明天再回南州也不妨碍。
心里理顺了,拿起手机给温从信发信息:“你回来直接来我家可以吗?小区西门见。”
她想着等温从信下了高速,还是到朗园近些。
那头温从信很快回了好。
出了房门又翻箱倒柜找药,她估计温从信开车不敢吃感冒药,怕犯困。
刚过六点,她就溜达着往西门去,万一温从信到得早呢。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径两旁栽着各种花木,秋风吹过,有木槿花从枝头落下。小区的灯也开了,昏黄的灯光应着天上的弯月。
徐运拢了拢袖子,有点冷,应该再套一件衣服的。
她在门口等了约莫十分钟,保安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说好久没见她了,见她抱着双臂,又邀请她进屋里坐。
徐运笑着拒绝了,又跟保安寒暄了两句,瞧见温从信的车从北面拐进来了。
她快步迎上去,温从信下了车喊她。
他脸色发白,感冒开了几小时的车,整个人疲惫。
“温从信,你还好吗?”徐运看他状态不行。
“没事。”他捏了捏颈椎,“等我很久了?”
“没有没有,我算着时间的。”她递上药,“我给你拿的快克,这个对乙酰氨基酚不刺激肠胃,我感冒就吃这个。我给你带了热水。”
说完就去拧保温杯的盖子。
她送了杯子到他跟前,他没接。徐运抬头,就见温从信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嘴角挂着笑。
“怎么了?你不吃这个药吗?我陪你去买。”
“徐运。”温从信叫了她的名字,“谢谢你。”
她松了口气,扬起眉:“快吃吧,吃完了就舒服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风刮得更烈。
“阿嚏。”她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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