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窗下意识推拒。
外头孟蝶还在,她有些气恼,推得十足用力,但仍无法撼动他的禁锢。
外头孟蝶告退,沈窗听得她的声音,吓得一颤,收紧指尖死命拧了傅璋肩膀一把。
傅璋松开她,神情微沉。
“先用饭吧。”沈窗喘道。
沈窗有正事,想不通他今日为何这么急色,她又跑不了,也不会抗拒,用得着如此急切么。
“你如此秀色可餐,先吃你。”傅璋眸子暗沉,说着又要压下来。
“我饿了。”沈窗抵着他。
傅璋把她脑袋正过来,“那你刻意打扮是什么意思?”
沈窗怔了片刻,抿唇道,“我有正事要跟二爷说。”
“这才是你的正事。”傅璋说着,把她紧紧揉进怀里,箍着她的细腰,吻得她站不住了才松开。
可沈窗还是不识趣。
“……我真的饿了。先用饭吧,二爷。”沈窗不情愿,但她不敢硬来。
声音柔软沙哑,像猫爪在心上按了一把,傅璋两相拉扯,最终放开了她。
“孤就要看看你有多饿。”傅璋说完自己穿好常服,大步走了出去。
沈窗为他的妥协小小雀跃了一下。
傅璋没跟她计较,他吃得快,大口大口的,很快就要放筷子。
沈窗说着饿,却小口吃着,怕他真不高兴,加快速度,差点被噎住。
沈窗哽得大口喝水,傅璋看着她冷冷地笑。
最后几口沈窗吃得很慢,趁着还没进内室,把白日里高价买她珠宝,又提及太子殿下的事情说了。
傅璋没有丝毫意外,也不太当回事。
“你想卖给他?”他随口问。
“他出价高,而且我这就算在二爷面前提起他了,也不算失信。”所以这钱沈窗可拿得心安理得。
“那就收着吧。”傅璋道。
他说完就站了起来,好像一点儿也不上心,就像平日赏她一件珠宝。
沈窗反而心虚了。
“可是开了这个口子,以后他们都来效仿怎么办?”沈窗望着他问。
傅璋这下意外了,“你为孤考虑得挺长久。”
沈窗忽略他的嘲讽,“我识人不明,也做不到长袖善舞,不然以后再有人来,我还可以为二爷把关一道,为二爷引荐人才,但就这个人我都分辨不出好坏,我还是,不收了吧。”
傅璋轻笑一声,“那就不收。”
沈窗又有些失落。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傅璋略俯身凑近了看她,“但你怎么老是不明白,缺什么,要什么,求孤便是。”
沈窗眼神躲闪,傅璋捏住她的下巴:“少在孤面前装糊涂,你没那么蠢笨。”
沈窗没有刻意装傻,是傅璋不把她当完整的人,沈窗不知他因何改观了,但他今日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客气了。
“我要什么都可以说吗?”沈窗问。
傅璋松开她,笑了笑往内室走,“你可以要,孤不一定给。”
沈窗起身跟上,追着他的背影道:“那二爷可以拨一些粮食给那些孩子吗?”
傅璋停下脚步,“想得真美。”
不过他没有回绝,“看你表现。”
沈窗立刻走上去,绕到他面前,踮脚亲了他一口。
沈窗脸色红得发烫,仍旧镇定问:“可以吗?”
“真当孤能被美色冲昏头脑……”
沈窗勾住了他的脖子,含住他的嘴唇,深深浅浅地舔舐。
傅璋脑子瞬间滚烫,但他自认没有被烧昏。
沈窗常常主动,但没有如此热情过,傅璋很是受用。
沈窗亲得累了,唇齿间都是傅璋的冷香,她退开些,带了些祈求道:“就给他们一些粮食吧,好不好?”
傅璋觉得扫兴,故意冷了脸色,松开她,“就这样么?”
沈窗望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觉得他分明在逗她取乐。
取乐就取乐吧,她让他快乐,能换来粮食,这便是她能做到的最有价值的事。
沈窗十足诚心地取悦傅璋,衣衫坠地,很快勾起了傅璋的火热。
烈火波及自身,她很快失了主动权,只有招架的余地。
为显得自己出了力,她没有避让,反而迎难而上,惹得傅璋更加肆无忌惮。
最终沈窗散架一般软倒在傅璋胸口。
她脑子里还记着要紧的事,但嘴都动不了了,没能再提起一个字。
第二日一早,沈窗醒来时,傅璋正要离开,她忙爬起来,双腿酸软,她趔趄了一下,一旁穿戴整齐的傅璋扶住她。
沈窗抓着他的手,“二爷,粮食。”
傅璋抽出手,理了理袖子:“孤可什么也没答应你。”
沈窗大为震惊,但细细想来他是没有答应要给她粮食。
沈窗眨巴着眼望着他,傅璋无动于衷,转身要走。
沈窗还不放弃:“二爷先借我行么,我明年秋日还你,连本带利。”
傅璋背着她冷笑了一声,“孤不缺你那点儿钱。”
他说着大步走了。
沈窗坐在床沿,愣了半晌回过味来,她这是被傅璋耍了。
堂堂一朝太子,竟然用粮食吊着她,让她做这样的事,沈窗觉得气恼又不可思议。
她越来越看不懂傅璋了。
他想要她,随手可得的事,何必多此一举,戏耍她一番,给了她无谓的希望,又打消。
沈窗气闷,觉得他这人看似秉公无私,也不过如此。
在诱她在床上取悦他这件事上,他倒是舍得花心机。
沈窗心怀怨气,等着避子汤端上来的时间好似特别漫长。
待药送上来,她一口饮尽。
侍卫又递出一个小盒子,沈窗看了一会儿,道,“近来二爷拮据,怎好在我身上破费,我不能收,劳烦替我还给二爷吧。”
说完不等人反应,漱了口便往外走。
孙冰眉头紧紧皱着,与那侍卫面面相觑,不知今日这姑娘是不是吃了豹胆。
沈窗走出观澜院,便觉一阵狂风袭来,天上乌云漫卷,冷风往她的脖子里钻。
就这片刻,她打了个寒噤,方才的气恼瞬间灰飞烟灭,她又有些后怕,万一傅璋生气了怎么办。
她有些后悔,那侍卫刚好从旁经过,她差点就想叫住他,然而话已经说出口了,再反悔也一样会传到傅璋那里。
沈窗便也破罐破摔了,只许他耍她,不许她有丝毫不快么?
沈窗顶着寒风到了善慈寺,只一夜过去,天儿冷得好似滴水成冰。
孩子们冻得小脸发红,佛堂和禅房早不够用了,先前他们挤在屋檐下还挺得住,今日忽然冷下来,他们本就衣衫单薄破烂,没有屋檐的挤在树下瑟瑟发抖。
沈窗想给他们搭一些挡风的棚子,需要买油布和木材,想到不多的银钱,沈窗有些无奈。
再珍贵的珠宝,卖不出去,便是没用的东西。
沈窗最终只能低价卖了,买了油布和木材,孙冰等人不让外头的伙计进寺庙,搭棚子的活儿便落在了闻鹤园的侍卫头上。
孙冰毕竟行伍出身,搭棚子是小意思,费了一日功夫,搭了几个大大的棚子,结实又严密。
沈窗对孙冰他们道谢,孙冰看了看天,不受,说他们该走了。
但还剩一个棚子没搭好,要是搭好了,他们熬粥也不用冒着寒风了。
孙冰却拿捏住了她,要让他们手下干活,就得听他的话。
孙冰定要离开,沈窗也无可奈何。
回到闻鹤园,沈窗怀着半肚子闷气。
沈窗闷闷的,傅璋更因她今日退回赏赐而不快。
两人见面都不说话。
傅璋冷着脸,沈窗打了一盆热水给他洗手,他才好些。
沈窗不敢明着有气,但也不想跟傅璋多说一句话,只做着自己分内的事,给他更衣,摆饭,倒茶。
傅璋看着觉得挺有意思,不斥责她,只淡淡道:“不要也好,等你手里的东西变卖完了,就不用费那功夫去救那些没用的人了。”
沈窗顿时又羞惭又气恼,拿筷子的手抖了抖,呼吸也沉了不少,但仍闷着脑袋不说话。
她端着饭碗,只数着饭粒往嘴里送,许久不夹一筷子菜。
傅璋恍若无事,自顾吃自己的。
直到听得沈窗吸了下鼻子。
傅璋抬头,就看一颗豆子从她面上掉进了饭碗里。
傅璋冷笑一声,“还好意思哭?”
沈窗放下碗,用力擦了擦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捧起碗吃饭。
将碗里的饭快速吃完,她起身走入了内室,漱了口洗了手,一声不吭爬上了榻。
她本想回西厢自己房里的,但她又怕真惹得傅璋动气,那她就再也做不了什么了。
躺在床里,缩成一团,更觉自己窝囊,她如此弱小,什么也做不了,偏偏又碰上这么个人,不上不下的,锦衣玉食养着,大事又做不了,到底是她想要的太多还是命运非要跟她开玩笑。
沈窗被无力感淹没,连傅璋靠近了也没察觉。
直到傅璋猛地掀开锦被,她浑身一凉,才清醒过来。
屋里一片漆黑,傅璋已经吹了灯,在床边冷冷斥了一句,“遇事只会哭,能做成什么。”
说完便躺在一侧,听呼吸还有些气愤的样子。
沈窗紧绷着身体,半晌才拉过被子来盖。
她一动,傅璋便侧过了头来看,沈窗缓缓盖好,离他远远的。
傅璋呼出一口大气,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傅璋生气了,难得不想碰她。
沈窗一动不动,那可太好了,反正讨好他也没有效果,就这样也挺好。
沈窗一时觉得松活,一时又觉委屈,她做不做得成事,全在他一念之间,
他不答应也就算了,还如此贬斥她,看着她难过,连哭也不许,真是没有人性。
沈窗早已认定他没有人情,还能被他欺负到此,她最终只能认定是自己又生了不该有的期待,对傅璋这人,就是一点儿多余的指望也不能有。
他给的,必须受着,他不给的,一丁点儿也别期望。
沈窗定了心,很快就睡了过去。
外头刮着大风也不影响她睡得香甜,连傅璋又翻了个身来面对着她也没察觉。
傅璋没睡着,大概是因风声太大,刮得门窗都在响,连带着他的心里也不宁静。
他转过身对着沈窗,不信她真睡着了,出声喂了一声。
低沉的声音被淹没在风声里,沈窗没有反应。
风声忽然静了,傅璋翻过来躺好,打算明日再跟她算账。
外头起了沙沙声,不知是雨是雪,更显得屋内寂静,沈窗的呼吸均匀,是真睡沉了。
她忽然觉得寒意浸骨,仿佛在荒凉的雪地里,冷得无处躲藏,从脚指头到心口都是僵的。
她蜷缩起来,仍旧不住打寒战,迷糊中摸到身上有被子,她拢了下被子,碰到一点点温热的触感,她向前摸去,果然有暖意,熨帖得她心口融化,不由自主地贴近,抱住了那一团热气。
微凉的身子忽然贴过来,还把他手臂紧紧抱着,双腿弯着,一条腿甚至搭在了他腰上。
傅璋刚要入睡的脑子一下热了起来。
她还是认清了形势,知道讨好自己。
傅璋抽出手把她捞进怀里,软热的身躯更加严密地与他贴在一起。
沈窗迷糊转醒,自己正趴在傅璋身上,他的手正划开寝衣往里深探。
房里房外一丝光亮也没有,沈窗不知怎么到了傅璋身上,想翻下去,根本动弹不得。
傅璋把她揉进怀里,撩起她的裙摆,
但傅璋自是想要便要,她推了几下没用,也就不动弹了。
沈窗半夜被折腾起来,导致这夜没有睡好,第二日傅璋起了,她还不想动,反正是他半夜非要来,她起不来也合情理,便裹着锦被故意不起身伺候。
傅璋在这些事情上倒是没与她计较过,只是今日她是故意不起,被他瞥见眼睛睁了又闭,有些好笑。
“你最好日日如此,取悦孤,才是你的正经事,别去那破庙折腾没用的事。不自量力,只会自寻烦恼。”
沈窗装着睡,不睁眼也不动,但心里不服气,被面上起伏大了。
傅璋无声弯了弯唇,仰着头大步走了。
听得他出了门,沈窗立刻起身,洗漱穿戴好,便要让孙冰安排出门。
走出正房门口,一阵寒意袭来,原来昨夜下了雪,外头白茫茫一片,呵气成雾。
想到寺庙里的状况,沈窗急切地要出门,她回西厢加了厚丝袄,又换上防水的靴子,径直出观澜院往大门走。
孙冰在路上拦住了她:“姑娘还没喝药。”
沈窗顿了片刻,只能退回观澜院。
那药从傅璋出门开始熬,至少要半个时辰,沈窗不能走,只能干等着。
她便让人传早饭。
送饭的是孟蝶。
孟蝶守着她用饭,还跟她说了会儿话。
孟蝶:“这样冷的天,姑娘还要出门?”
近一个月来,沈窗每日早出晚归,不知道的都说她抛头露面,不知在外跟什么人来往,孟蝶知情一二,却也不以为然。
按孟蝶的想法,人各有命,她们只是无法左右命运的女子,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不错了,都没那么大的本事去帮别人。
且孟蝶觉世情凉薄,若是帮成了还好,若是帮到一半,无以为继,反而惹得人怨恨。
沈窗不是没想过她的道理,可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她不帮他们,还有谁能帮他们呢。
那么小的孩子,给人做工都没人要,才会弱得只能自生自灭。
可他们小归小,只要撑过这个冬日,来年开春了,万物重新充满生机,他们也能茁壮些,还有无尽可能的未来。
眼下便是最黑暗的黎明,没有人带他们熬过去的话,恐怕只能葬身雪地。
沈窗平素跟他们说话很少,但每一个孩子都看在眼里,小小的手脚,那么弱小,但又那么惹人怜爱。
说她善良也好,说她愚蠢也罢,只要还有一分余力,她便不会撒手不管。
祖父时时将为生民立命挂在嘴上,那时她身为闺中女子,祖父没有要求过她,只是严格要求父亲和兄长,但此时她才知道,她身上带着祖父的血脉,这样的东西,好似刻在了沈家人的骨子里。
沈窗自认软弱贪生,做不到祖父那样,舍了一身剐,也要挽救天下人的性命。
她只是尽自己微末之力,不说舍己为人,但总要到山穷水尽之时才能放弃。
沈窗等着避子汤送来时,换了一身简便的布衣,平日做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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