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顾窈议定和离之事,皇后娘娘眉宇间的郁结终得舒展,连日来沉疴般的倦态渐消,眼底竟重拾几分往日明媚。
未央宫也不复往日沉寂,常常能听见欢声笑语,透着久违的鲜活。
这一月来,梁承朝经常绕路经过未央宫,每每行至宫门前便驻足徘徊,指尖抚过冰凉的朱漆门扉,终究不敢贸然踏入。
唯有待到夜深人静,皇后安睡后,他才借着月色悄然潜入,立于床前静静凝望,用目光描摹她的轮廓。
日子也就这么过,一个月后,梁承朝与李聿议事后,李聿见梁承朝对着奏折频频出神,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御书房内檀香缭绕,梁承朝抬眸望了他两次,再三忍耐后,李聿最后竟破天荒地劝起他来。
“人心易冷,情意难寻,眼前人该珍惜才是,莫要等真的错过了,再追悔莫及。”
他话音刚落,便见梁承朝执朱笔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未言语。
李聿知他心中仍有踌躇,又补了一句:“内子在未央宫伴皇后娘娘侍疾多日,如今娘娘身子渐愈,臣正想着接她回去。”
梁承朝如何猜不到他是再给自己一个台阶,促成两人再见一面,也就顺势下了。
“朕与你同去未央宫接人,正好……看看她近况如何。”
李聿心中了然,拱手应道:“臣遵旨。”
李聿随梁承朝并肩而行,刚绕过未央宫前的白玉拱桥,便听见殿内传来阵阵清脆笑语。
梁承朝脚步不自觉放缓,眸中先是一怔,随即掠过一丝复杂的暖意。
李聿也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值守太监见圣驾亲临,正要躬身入内通传,却被梁承朝抬手拦住。
“不必声张。”
梁承朝声音压得极低,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郑重,“你们都在此等候,无需跟随。”
太监们连忙噤声退立两侧,大气不敢出。
梁承朝转头看向身侧的李聿,两人踏着殿外廊下的月影,轻手轻脚推开半扇宫门。
殿内的笑语声清晰入耳,混着淡淡的栀子花香,竟比殿外的阳光还要暖几分。
顾窈故意粗着嗓子,朗声道:“那公子执了姑娘的手,低头便吻
了下去,唇齿相依间,只道‘此生非你不娶’——
话音未落,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脸颊瞬间烧得通红,指尖绞着帕子,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皇后娘娘也忍不住赧然,指尖轻点了点顾窈的额头,眼底却含着笑意:“你这丫头,尽捡些大胆的念!说着便要伸手去捂她的嘴。
顾窈却笑着侧身躲开,故意把声音提得更高:“娘娘可别拦着,这话本里的情致,可比深宫的规矩有趣多了!
她话音刚落,又惹得宫女们一阵低低的惊呼,有人忍不住偷偷抬眼,既好奇又羞涩,殿内的窘迫里竟添了几分鲜活的热闹。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敢说!
皇后无奈摇头,皱眉捂住她的嘴,耳边还能听见顾窈闷闷的笑声:“娘娘也觉得好听对不对……
顾窈推开他的手,再次捧着话本,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刻意的狡黠:“他揽着她的腰,气息滚烫,在耳边低喃:‘旁人皆道金玉良缘,可我眼中,唯有你肌肤胜雪,心口藏热,便是世间最烈的酒,最暖的火,教我如何舍得放手?’
这“赤条条的情话直白又缱绻,刚落音,殿内宫女们听得面红耳赤又忍不住催促,连皇后也忍不住嗔了顾窈一眼,耳尖泛着淡淡的粉。
而殿门口,梁承朝与李聿刚跨进半步,听清这话,脸色齐齐沉了下来。
梁承朝眉头紧蹙,龙颜上覆着一层薄霜——这深宫之中,竟有人敢在皇后殿内念这般放浪的话本,简直不成体统!
李聿更是黑了脸,额角青筋微微跳动。
梁承朝喉间的呵斥已到嘴边,龙颜紧绷,指节因攥紧而泛白,正要厉声制止这不合宫规的放浪言辞,殿内忽然传来容姑姑温和的笑语:
“娘娘这几日连咳嗽都少了,气色一日好过一日,说到底还是顾大人有办法,能逗得娘娘这般开怀。
话音落下,梁承朝的斥责竟生生顿住。
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容姑姑正端着一碗蜜水上前,脸上满是欣慰。
殿内的嬉闹未停,顾窈笑着接话:“姑姑过奖了,能让娘娘舒心,便是最好的事。
皇后也浅笑着抿了口蜜水,眼底的暖意真切,绝非强装。
梁承朝紧绷的下颌缓缓松弛,心头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滋味。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依旧黑着脸的李聿,微微摇头,示意不必追究,目光却再次落回皇后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
李聿清了清嗓子,一声轻咳带着几分刻意的郑重,穿透殿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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