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可没有觉得自家是被上天偏爱,运气爆棚,他只觉得自家倒霉极了。
那天大朝会之后,由于三个儿子都要留在京郊大营值守,裴清只能带着裴夙和一众幕僚,在外书房商议这次的事情。
负责周譬这条线的幕僚当先请罪,虽然他自认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可人家能把裴家使人‘保护’周院判府邸的事情捅出来,那就说明他这里肯定出了岔子。
裴清都快气死了,还要安慰痛哭流涕的幕僚,“谁叫吴贤甫那老贼盯上了咱家,除非你把经手之人全杀了,否则他总能摸到些许蛛丝马迹的。”
至于宫里的线则是裴夙亲自负责的,他很笃定的告诉祖父,自己这里是没有出岔子的,那些吃食确实是送到了柔惠的手里,实在不知道怎么中毒的人反而成了越王。
但此中内情,现在他们是无法得知了,谁叫当初周譬传话说事情办成了,裴夙立马就把经手的人给想办法送‘走’了。现如今,周譬死了,经手的人也死了,死人也没办法开口告诉他们啊。
裴清糟心地瞪了裴夙一眼,这个孙儿以前看着事事周全,怎么自从养女人开始,就一个劲的出现各种状况。
他不能骂幕僚,但骂裴夙出出气还是可以的,因而将憋在心里的火气全部倾泻到了裴夙身上,给裴夙骂了个狗血淋头。
裴夙心中本就自责,再被素来尊重崇拜的祖父这么一通训斥,心里越发愧疚了。
他把这件事从头捋了一遍,陡然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明艳的脸庞。恍惚间,有个古怪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逝,让他觉得,背后设局之人可能就是闻骁。
“会不会是柔惠干的?”
刚骂完孙子,端起茶水润口的裴清被孙子这一句话给呛着了。
裴清简直要被孙子的异想天开给气笑了,他敲了敲桌子,问他:“她一个公主,外家又被谪贬远在边关吃沙子,身边的人被孙贵妃撵的撵,打杀的打杀,就剩下一个给人当对食的宫女和一个黄毛丫头。”
“这里面牵扯了多少人,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做出这个局,你难道不知道?你告诉我,是那个对食宫女能去给越王下毒,还是那个黄毛丫头能去弄死周譬?她一个在深宫众人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公主,哪来的本事把这么多朝廷大员耍的团团转,啊?”
不行,还是很生气,裴清继续喷:“鹤郎你还年轻,办事不力很正常。但你得有担当,这次做的不好,以后吸取教训,做的更好就是了。怎么能把自己的失误,往一个女人身上推,你是昏了头了吗?”
裴夙在说出来以后,也觉得自己是昏了头了。
就像祖父说的那样,柔惠一个公主纵是聪明了些,也不过在争圣宠,挑驸马,为以后的好日子做打算上了。别说她没有这份把人耍的团团转的本事,便是有,一个女人干这些是图什么?
他知道自己说了蠢话,臊的脸上微红,乖乖低下头任祖父训斥。
骂过了,气出了,事情还得解决。
裴清在跟幕僚们细细地商议过后,开始安排下去。
吴贤甫为了帮太子洗清嫌疑,定然会咬紧他不放,把下毒害越王的罪名在他的脑袋上砸瓷实。
而经过这次的事情以后,越王和孙家想必是再也不会信任他,重用他,甚至等到扳倒太子,第一个就要来弄倒他。
但此时,裴家还得躲在越王这颗树影下,继续积蓄实力,所以他非但不能跟越王撕破脸面,还得拿自己的热脸去贴越王的冷屁|股,以表忠心,让越王知道一切都是太子嫁祸诬陷,裴家对于越王绝对是没有二心的。
“示弱,向陛下示弱,向越王殿下示弱吧。”
裴清一句话定下了接下来的基调,裴家要跟在越王身后,像疯狗一样去追着太子咬,但又不能真咬,得做出被逼到绝境之后,不得不挣扎反击的样子来。
让越王知道,他现如今最大的对手是太子,他们要做的首先是把太子给拉下来,再论其他。
最重要的是,让让圣上知道,太子殿下如今势大若此,再不加以遏制,以后太子说不得便会效仿玄武门之变。
“把吏部的那几个抛出去给太子咬吧。”
裴清想起之前大好的局面,忽然之间风云变色,竟然落到了如今被动的地步,不得不割肉求生,不由得心在滴血。
说起把裴家在吏部好不容易收揽到的那些势力抛出去,他忍不住泪湿眼眶,哑着嗓子吩咐:“还有,东大营。把东大营的指挥和镇抚选上几个,也抛出去吧。”
“给我备礼,备上一份大礼,我亲自送去张督主那儿。好歹这些人追随我一场,能保住性命还是要想办法保住。等日后风头过去了,再提携一把,也算全了我们之间的情分。”
裴清肉疼极了,沈珺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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