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说什么?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感情你去而复返就为了问我这个吗?”
“阿姐,你会不会白日见到一个人,晚上就梦见她,情绪更是受到她的影响,靠近她就会觉得心跳剧烈,像是要跳出胸腔。”
他每次看见她,都会觉得有一种喘不过气的痛楚,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他理不清,只能将原因归为见到她。她笑了他也会为她开心,在她目不能及的地方,在他们的数次见面里,他都曾注视过她。
每次遇见,他都会大病一场,陷入梦魇,梦里面他和她在光阴里温馨而美好的甜蜜,转眼就变成冷光、冰雨和血水,他死了,然后看着她同样葬身火海。他被封在透明的墙里,看着她痛苦挣扎却救不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李辞盈苦笑一声:“阿姐,我的病难道又加重了吗?”
宝华公主:?
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以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李辞盈:“你的确病了,还挺严重的。”
“是不是还会梦见一些奇怪的画面,还有你自己和她一起的?”
李辞盈蹙眉,点头,确实是。最诡异的一个梦里,他们隔着一个长街的暴雨对立相望,地上鲜红的血顺着衣摆攀援而上。
宝华公主接过婢女手中绢扇,挡住自己打趣的笑意:“是相思病。”
“有容啊有容,你也有今日呵。”
“皇姐从前看那赵氏子,难道也是这般感受?”
李辞盈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但是宝华公主听罢,面色瞬间冷了下来,近几日她回首过去几年,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傻子,更不要说别人的想法了。
宝华公主突然没了兴致,有气无力摆摆手,把李辞盈赶走了。
不过他今日这么一来,倒是提醒她了。
天热起来了,虎儿总发疹子,她这个清闲的公主,也该顺圣意带着女儿,离京避“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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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陪我荡秋千吧~”
王府后花园里种满了花,在日光的光晕下,花瓣显现出丝绸般的光泽。有个轻灵愉悦的女声在唤他。
这里不是似乎他的宁王府,装潢几乎完全不同,可是殿宇是相同的。李辞盈分花拂叶走进那团光晕里,心中却早已泛起期待,心跳开始微微加速。
果然,是她。
楚闻笙坐在秋千上笑得明媚,秋千一上一下,她的衣裙翻飞,长发和粉色的丝带随风飞舞着,鲜活而耀眼。
于是他也笑了,走上前去,故意使坏,拦停了她的秋千。
“殿下!”
她的脸鼓起来圆嘟嘟的,年轻的面庞上还带着少女独有的一层浅金色的绒,像他年少狩猎时抓到的胖胖的小狐狸崽子。
见他还愣在那里控制着她的秋千,楚闻笙起了小性子,故意将身体往后靠用头去搡他的胸膛,结果一个没稳住,双手抓着秋千的绳子,整个人在秋千椅子上翻滚了半圈,头发沾了一地的碎花落叶,身边的蝴蝶被惊得四散飞走。
旁边的侍女仆从们都传来隐隐的笑意,李辞盈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她的脑袋毛茸茸乱糟糟的,仰头怒视着他:“你在嘲笑我。”
“没有哦。”李辞盈抬手一片一片拾起她头上的花瓣,收集在自己的掌心,拢作一团,然后全部抛洒向天空。
花瓣落下的一刹那,闻笙停下了口中本要说出的话,似有所感般抬头,懵懂地看向李辞盈。李辞盈却只是无奈一笑,摘下一朵春花,别在了她的发间。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敢想,如果她是一只蝴蝶,就不该留恋一朵即将腐烂的花,如果她是一棵树,就该从淤泥之中汲取养分,而不是在泥沼之中越陷越深。
李辞盈的胸腔微微发痛,他的病一年比一年重,腿疾也逐渐严重起来。原本只有冬日里才会隐隐作痛的腿,今年冬日已经演变成从足底到大腿的麻木,进入春日,仍然时不时感到骨头缝隙里渗出的疼和冷。
李辞盈又伸手别了她鬓边的碎发,掸去她肩上的微尘。
注定没有结果的,就不该开始。至于自己心脏的那股痛感...他早已不重要了。
“我来推你吧。”
楚闻笙嗔了他一眼,李辞盈双手握住秋千的两条绳子,在闻笙的手触碰的一瞬间,退避开。
“扶好哦。”
二人一时无话,只有轻微的风,拂过心上。他望着少女的发顶,猜她的表情,她一定会苦恼吧,他的态度变得其实不明显,但是她一向是个敏感且敏锐的人。
他都能想到她的表情了,肯定在酝酿着一些别的话题,果然,她开口:“殿下,你能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吗?我在你的书房里念书,看到了博古架上摆了弓和刀剑,可我从未见过殿下舞刀弄剑。”
李辞盈身边的侍从都神色一滞,李辞盈本人却早已不再忌讳:“我年少时,还康健时,曾也习君子六艺。”
“十三岁那年,我随兄长征战西北,踏过茫茫荒原走进皑皑雪山,我与姐...太子皇兄总是打头阵,我做他的副手,那时...”
“后来受伤回京,全权听从父皇的安排行事,也不需要再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这些年养尊处优,武艺什么的也都荒废了。”
“那你娶我...算了,没什么,殿下,雪山是什么样子的啊,漂亮吗?”
“嗯,苍茫冷肃,很是壮丽。对了,你既然提到读书,这几位先生也教授你一段时间了,可还习惯?”
“嗯嗯,习惯的,夫子们都很严厉,不过,江夫子似乎有些看不惯女子读书,总要贬损我两句。”闻笙嘟囔着抱怨:“可我确实是觉得读书识字有趣的很,很小的时候母亲不给我读书,后来去了庄子就更加没有机会,回家之后,人们总说我蠢笨。”
李辞盈暗叹一声,精挑细选这么久,还是不行。他抬手,本想捏一捏她的脸颊,触碰的瞬间又改为摸了摸她的头。
“不是你的错,你...这段时间,江夫子的课就不用去了,我替你再寻名师,空余的时间里,不如叫方并生教你骑马拉弓吧。”
闻笙点头应了,眼里满是憧憬和愉悦。李辞盈其实也知道,大梁女子并不兴盛学这些,可他年少时学的就是四书五经君子六艺,都是人,教给她这些总归也没差。
何况,她极为聪慧,那些深奥的道理过目不忘,拗口的文章倒背如流,胜过他年少时多矣。
“那殿下,等我学会了策马,可以陪我去平乐原策马吗?我在小台山上,年年都可以看见秋天金黄的平乐原,我每年都憧憬着能够去...”
李辞盈眼前的画面突然像水波一样荡漾开,他生怕她难过,应了一声“好”,可声音也像隔了一层雾,听起来不真切。
渐渐远去的画面里,秋千架旁的两个人,一坐一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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