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出面作证吗?”
“什么...作证?!你是觉得我还不够凄惨吗?!”
“你知道我的痛苦吗?知道我的愤怒吗?我被抛弃了!如果现在我出现,那我就真的成了整个盛京的笑话。”
“你知道吗?我那一日不该出门,我不该带着那一套行头招摇过市,我不该…”她脸上的表情古怪起来,似哭似笑,状似疯癫,“不对,我有什么错!是那林誉之罪该万死,是他该死…”
杨晴芳在哭,在怨恨,在咒骂,可是闻笙知道,她最讨厌的最痛恨的,是她自己。
愤怒、痛苦、悔恨、自我厌弃,这是楚闻笙早就经历过的事情。
就像她十二岁那年,实在厌倦了山中枯燥、孤独、被排挤的生活,带着松月和扶桑偷偷闯下了山,才让松月惨死在林二手下。
那一地拖曳的鲜血,那些破碎的衣裳,那张狰狞的脸,奸邪的笑声,那轮苍白的月亮,让闻笙生生世世都不能忘,如果没有云娘,她和扶桑也早就死了。
当时为什么一定要下山呢?陶妈妈病了,养闻笙的银钱全部被婆子贪了去,闻笙知道侯夫人经常去小台山拜佛,她想,也许自己穿上亮色的衣衫,带上两张熟悉的面孔,母亲想起了他们,就能惩治那些恶仆,给陶妈妈看病买药。
闻笙被遗忘了多年,她甚至都没有奢求过回家去,只是想求一求侯夫人,救救她的奶娘。
松月死后,闻笙长长久久的困在了那场噩梦里。
她恨自己问自己为什么要下山,为什么要穿鲜亮的衣裳?为什么要跟人说话?为什么没有能救下松月?
杨晴芳会跟她一样吗?也许那一日只是想打扮的漂亮一些出去玩耍,又或许只是那一日天气好。
人在无能为力和极度绝望的时候,痛苦会变成后悔,然后开始责怪自己。
可是她们真的没有错,错的另有其人。
“你当然可以不愿意,那是你的选择,我只是询问。你如果不愿,我可以帮你离开盛京,去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只要你想。”
闻笙并不想逼迫杨晴芳出面,那样太痛苦了。
“你好好养好身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告诉陶妈妈就行。”
杨晴芳的头低垂下去,看不清她的深神情,闻笙亦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青布马车缓缓驶离平安巷子。
对街的的画铺里走出一个带幂篱的女子,一个白衫男子将手中画卷交给那个女子的婢女,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小姐,奴婢瞧着,刚刚巷口那个女子,好像是三小姐。”
楚闻笙?
主仆二人走进了巷子,敲开了古旧的木门,一个面熟的慈祥妇人见到她,面露惊讶。
“小姐您,怎么又回来了?”
闻笙甫一进自己的院子,就被松雪扑了个满怀。
“小姐可算回来了,小姐不知道,那劳什子姓虞的表哥,可是围着我们的屋子转了一个下午。他自以为做的隐蔽,却不知道我和木桃姐姐坐在屋檐上,把他盯了个正着。”
“他在那里偷偷摸摸的,如果不是小姐早叮嘱过,木桃姐姐早把他揍扁了。小姐啊,为什么不让我们打他呀?”
松雪抱着楚闻笙的手摇晃,身后跟着个幽灵似的木桃,木桃不说话,但是眼睛里有同样的疑问。
闻笙将怀中抱着的东西塞给扶桑,空出手摸了摸松雪的脑袋,“留着他自然有用,对了,吩咐你的事情可办好了?”
“那自然是办好了,想必侯爷此时正在想办法跟虞家交代,怎么解了这桩婚事呢!”
而与此同时,静雅居之中,楚铮小心翼翼地上前坐下,轻轻拉住王夫人的手安抚着,“夫人,是我不好,前些日子口不择言,伤了你我夫妻感情,你一向宽容,也原谅我一次吧。”
楚闻笙如今得了定宁长公主和宝华公主的青眼,她的身价今非昔比,楚铮不得不重新考虑她的婚事,虞家现在明显是不够看的了。
楚铮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闻笙颇受看中的消息,前两只吵得那么凶,如今也能为了利益,低下头来跟她服软。
他自以为满眼的精明算计藏得很好,王夫人看在眼里感到一阵心寒。
只是这人终究是自己的夫君,王夫人强压下自己心中的那点不快,温和地应道;“夫君怎么说起这些,妾身那日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夫君也能够体恤一二。”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楚铮心不在焉地念叨着,心思巨飘开了天外,“夫人呐,这几日我仔细想了一番,笙儿的婚事确实不该如此草率,夫人那日所言极是。”
“如今她既然得了这贵人的恩遇,身价也自然水涨船高,还望夫人替她多多留意,笙儿好了,我们的箫儿,特别是笛儿,才能更上一层楼嘛。”
“那虞家怎么办?夫君之前不是说已然修书去了老家,现下成文都来了,大家都总得有个交代吧。”
“这是自然。唉,只是可惜了这与贵妃娘家结亲的机会,没能帮衬上娘娘。”
王夫人听了这话,心中感到一阵讽刺,不动声色地抽开了自己的手:“那我去与成文说,只叫他安心住在侯府准备科考,侯爷再去替他寻个好夫子,他能有个好前程,也算是能够帮衬娘娘了。”
王夫人又将称呼从夫君改回了侯爷,只可惜楚铮根本察觉不出来,只潦草敷衍几句就匆匆离去。
王夫人气得将茶碗重重一扣,脸上又显出几分哀悽。
“黄妈妈,你说,如若我有一个亲生的男孩,还会是如今这种局面吗?”
“当初虞嘉意迷的整个盛京的少男晕头转向,后来她嫁给...如今又做了贵妃,竟还能让这楚铮老匹夫念念不忘。”
黄妈妈拍着她的背给她顺顺气,心中忍不住要叹气,这侯爷真是,二十年如一日的轻浮不靠谱。
“那夫人,闻笙,小姐的婚事...”
“哪里有妹妹比姐姐先嫁出的,我原先怜她十年在外,对她才有了好脸色,如今我看是不用了,人家自己本事大着,我这个母亲倒没了用武之地!”
“我看也不用单独费心思,左右她自己心中有成算,她自己跟谁家说好了,来我这里应一声,我答应就是。”
眼看着夫人摔了茶碗撕了帕子,黄妈妈的头一阵阵的疼,夫人这么些年看着成熟稳重许多,心中却一直是王家那个任性的小女孩。
这些话都只能当个气话,罢了,三小姐的婚事她还是趁夫人消气了再规劝些吧。姑娘家的婚事自己定,三小姐会被人说一辈子闲话的。
翌日一早,楚闻笙就带着扶桑登上了慕容婷的马车。马车极为宽敞,装饰着精致漂亮的花纹,两个人相对而坐绰绰有余。
“你在想什么呀~”慕容婷突然凑近,抱着闻笙的手贴过来。
闻笙上车之后,不过点头致意寒暄几句,就不再说话。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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