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前3小时】
楚砚溪,江城市公安局危机干预与谈判小组副组长,在市局会议室里复盘上周发生的银行劫持案。
台上的PPT正在回放现场视频,楚砚溪定住视频并放大,激光笔在嫌犯右手食指处绕了个圈,目光扫过底下所有参与银行抢劫案的公安干警:“17分26秒,嫌疑人出现过一次情绪波动,右手离开扳机零点七秒。这是个机会,没有被抓住。”
底下有个年轻警员揉了揉眉心,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零点七秒……这谁能抓得住啊。”
楚砚溪收声,目光锁定了发声的人。那双黑色眼眸里透着些许冷灰色,亮得让人看了心慌。
“蔡锐,”她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小动作,被她点名的蔡锐也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楚砚溪操作PPT画面,激光笔再次点在抢劫犯的右手:“26分18秒的监控画面显示,嫌疑人因为耳鸣侧头分神,持枪的右手下垂,长达两秒。你当时的站位,视野无遮挡。”
她微微停顿,看到蔡锐紧张地盯着画面,嘴巴微微张开,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
楚砚溪继续往下说:“可是,你犹豫了。一分钟之后开枪,最佳时机已经错过。流弹擦伤了人质的左臂,一道三公分长的伤口,缝了八针。”
她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环视全场:“零点七秒确实很短,那两秒呢?够不够有所反应?机会出现,稍纵即逝,而我们需要做的,是在机会出现时,成为那个能抓住它的人。”
最后,她看着蔡锐,加重了语气:“谈判失败,只能强攻。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各位!”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楚老大今天依然很“老大”。
会议室的门被突然推开,负责刑侦的汪副局长眼神焦灼,语速很快:“翡丽庄园餐厅,有个女的挟持了人质,要见谈判专家,点名要女性。”
楚砚溪反应很快,环顾全场:“有任务,行动!”
“是!”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楚砚溪低头收拾桌面:“背景资料发平板,我马上过去。”
“发了,”汪局长补充了一句,“陆哲律师也在现场,他说是受害者家属请他来的,一直在干扰我们工作。”
陆哲?
听到这个名字,楚砚溪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陆哲,那个总在某音账号上鼓吹女性自由、批评警方处理婚姻问题太过冷血,称警方是“执法机器人”的离婚律师。
“他的当事人是挟持者还是被挟持者?”
汪局长苦笑:“都不是。说是挟持者丈夫的离婚律师的朋友,打算接挟持者的离婚案子……关系有点乱。”
楚砚溪手上动作很快,收拾好个人物品走到门边,终于正眼看向汪局长:“我的职责是保障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不包括照顾律师的情绪。”
【穿书前2小时】
楚砚溪的车停在翡丽庄园餐厅外。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记者和围观群众把路口堵得水泄不通。她刚下车,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和人争论。
“你们根本不理解她现在的心理状态!她需要的是共情,共情!懂吗?”
楚砚溪绕过警车,看见陆哲正激动地和现场指挥比划着什么。他今天没穿西装没打领带,一件橙色夹克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记者而不是律师。
“陆律师,”楚砚溪出声打断他,“这里是警方办案现场,不是你的法庭。”
陆哲转过身,看见是她,眼神立刻变得复杂。局里派来的女性谈判专家是她?这个楚砚溪可不好惹。
陆哲快步走到楚砚溪身边:“楚警官?你来得正好,请你听听我的意见。里面的女士叫张雅,他的丈夫是我朋友的客户。她丈夫三个月前开始转移财产,上周正式提出离婚,今天她发现丈夫打算带情人在他们结婚纪念日来这家餐厅吃饭。而我,昨天已经和她取得联系,想成为她的代理离婚律师。”
他将自己手机送到楚砚溪面前,屏幕上是一条短信:“看,这是她一小时前发给我的消息:‘他们在那家餐厅,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立刻赶过来,但还是晚了。”
楚砚溪没有看手机,而是快速脱下黑色西装外套,接过同事递来的防弹背心熟练地穿上,再套上一件灰扑扑的灯芯绒格子衬衫,原本冷静严肃的精英形象顿时削弱不少。
她又抓了把干净利落的短发,让头发蓬松散乱。面对女性劫持者,尤其情绪已经快要失控的已婚女性,谈判专家太过漂亮精致的打扮会拉开双方距离,不利于沟通。
一边行动,楚砚溪一边叮嘱现场指挥:“我会走过去和她谈。不要用扬声器材,不要高声喊话,关掉警灯,疏散群众,避免喧哗。”
现场警员立刻放低嗓音,下达指令。
刑侦支队队长乔刚有些不放心,轻声询问:“近距离谈判?”
楚砚溪点头:“她只有一把刀,没事。”近距离谈判,面对面沟通,能把严重的劫持事态转化为一般纠纷,更适合这类情感问题的处理。
陆哲见没人理他,心里有些发急,提高了声音:“楚警官,她也是受害者,她需要被理解,你不要把她当成罪犯来对待!”
楚砚溪接过耳机塞入耳中,语气平静:“陆律师,你的专业领域是什么?”
陆哲:“婚姻家庭法,怎么了?”
楚砚溪眸光清冷:“我的专业领域是危机谈判,请尊重我的判断。”
【穿书前1小时】
“退后!全都退后!不然我杀了她!”
尖利的女声撕裂沉寂,带着哭腔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
张雅,36岁,看着却像是四十多岁,脸庞此刻被泪水、愤怒和绝望冲刷得变了形。她左手死死箍着一个年轻女孩的脖子,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西餐刀,刀刃紧紧压在女孩纤细的脖颈大动脉旁,已经印出一道刺目的血线。
那个被张雅劫持的女孩名叫李丽,是她丈夫的情人,此刻已经吓得浑身瘫软,只会无声地流泪,漂亮的红色连衣裙下摆洇湿了一片,散发出尿液的骚味。
以她们为中心,桌椅被粗暴地推倒,精致的餐具和食物散落一地,如同一个被砸碎的浮华梦境。
楚砚溪缓步走上前,在距离张雅八米时举起手原地打转,示意身上并没有带任何武器,然后走到三米左右位置立定,原本冷肃的脸上挂着一个温和的笑容:“张雅你好,我叫楚砚溪,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看到楚砚溪的笑脸,她的同事面色僵了僵,在心里暗自嘀咕:楚老大也就只有谈判的时候会笑,唉!
张雅并没有因为楚砚溪的笑容而放松警惕,情绪依旧激烈:“我要见他!让他来见我!”
楚砚溪努力安抚她:“好,没问题。我们已经联系到了你的丈夫王鹏,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张雅嘶吼着,刀尖又压深了一毫米,人质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他不会来的!他只会躲起来!和这个贱人一起骗我!十年!我跟他吃了十年的苦!他现在有钱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
她的控诉破碎而混乱,却是一个被背叛女人最血淋淋的伤口。
“楚警官!”楚砚溪听到陆哲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她在哭,你看到吗?这是情绪宣泄的窗口,能不能安慰一下她?”
楚砚溪眉毛瞬间拧紧。
用餐顾客被疏散,警方严阵以待,狙击手的枪口对准了张雅,这个离婚律师不仅不离开,反而干扰指挥中心的通话频道,简直是胡闹!
楚砚溪看向张雅,摊开手,叹了一口气,语气很温柔:“我理解你的心情,被男人欺骗的确是件很让人愤怒的事。最近因为感情的事情,你一定很累吧?不如放开人质,我们坐下来谈一谈好吗?”
和平解决劫持危机的原则之一,关怀加理解。
指挥中心,陆哲因为抢夺耳麦被警察架着离开,但他依旧不肯放弃,楚砚溪的耳机里传来他越来越远的声音:“共情,她现在需要的是共情,共情……”
又是这个律师!楚砚溪压下心头升起的火气,耐心与张雅沟通。
【穿书前30分钟】
现场气氛更加紧张。
张雅的丈夫终于来了,但拒绝进入餐厅当面交谈,这个消息让张雅的情绪更加激动。
“让他进来!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她的声音嘶哑而绝望。
楚砚溪放缓和语气:“张姐,先别急,我让王先生用话筒和您对话。”虽然楚砚溪的内心也很希望王鹏能够主动出面与张雅谈一谈,但专业素养让她不得不尊重王鹏的选择。反劫持谈判的生命至上理念里,不仅包括人质、谈判专家、劫持者的生命,也包括保证现场民众的安全。
张雅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他就是这样!死也不愿意和我说话。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把我当成空气!哪怕我疯了一样地求他和我说句话,他都会冷冰冰地对我!你们跟他说,李丽在我手里,如果他再不出来,我就把她杀了!”
张雅右手加大力度,李丽的脖子上现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一点一点顺着脖子往下流。
李丽感觉到颈脖上的刺痛,整个人心慌意乱,不由得尖叫起来:“不要!不要杀我!是他要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让他来,你们叫他出来啊——”
眼看着人质情绪也开始崩溃,楚砚溪不得不暂时中止谈话:“好,我让同事和他沟通,我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好吗?”
缓兵之计生效,张雅松开刀,李丽眼中也闪过期冀。
可是,王鹏眼见得妻子发了疯,坚决不愿意与她面对面,谈判陷入僵局。
张雅开始语无伦次,时而哭泣时而大笑。
楚砚溪仍然保持着那个站姿,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但额角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注意到李丽体力不支身体向下滑倒,张雅握刀的手越来越不稳,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耳机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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