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多了起来,孙粲与杜郁说着话,正盘算着如何找到孙惜。
苏彻本想趁此机会悄悄溜掉,岂料刚一起步,便被杜郁牢牢嵌住手腕。此刻这番情景仿佛是他将孙惜弄丢,他是那祸首般。
杨集本一直躲在苏彻身后,方才他进孙家送信,还亲眼见过孙粲的,此刻若是被认了出来,该如何解释是好。苏彻心中也明了,直把杨集护在身后。
等等,杨集,难不成杨集送信的时候杜郁看到了?不仅看到了杨集还看到了自己写的那信?故而从笔迹将自己透露了?苏彻越想越发觉得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觉着自己愚蠢不堪,错漏百出啊。
好在孙粲似乎十分着急孙惜的事情,连一点眼神也未分给杨集。
也罢,便陪同他们同去寻孙惜吧,好歹那小子小时候自己也抱过,哄过。兴许找到孙惜,也能一同找到害杨兆的凶手。
杜郁拿出一颗通体乌黑的小圆球,单论外观而言,这小球无甚特别之处,可当杜郁对其施法后,有了灵力的加持,那小球冒出了个如风车般的头,兀自飞了起来。
杜郁道:“跟着它,便可随着孙惜的气息寻去。”
杜郁出自灵宝宗,灵宝宗内收藏天下至宝,便是更加稀罕的宝贝灵宝宗也能拿得出来的,更何况此类追踪寻人的小物件。
一行人跟着这小球追在黑夜中,穿过城,来到城外黑林子边。
“咱们难道要进这林子?我可听说这林子会吃人的。”一个护卫道。
“怕什么,这不杜公子在呢嘛。”
“可我还是怕,前不久有个小贼因为被追,进去后至今还未出来。”
几个护卫在一旁小声议论到。
这片老黑林的确传播着些古怪的吃人故事,苏彻在城中住了数月,自是有所耳闻。夜晚的老黑林显得愈加阴森,耳畔传来鸟兽怪叫声音。
小球在林子边转来转去。
孙粲下令几人闭嘴,只叫愿意与他同往的人进林中。
四个护卫与孙粲,杜郁苏彻与杨集,一行八人跨进林子往里走去。
跨进林子后,小球却消失了踪影。
几个护卫似也慌了神。
杨集有些害怕的双手抓着苏彻胳膊,“苏大哥,这林子瞧着怎么这么古怪?方才在外还听见有鸟叫的,怎么进来了里面却静悄悄的?”
“嗯,此林有异,要小心。”苏彻今日原本已经和杨集走了许久,腿脚本有些酸,又因为孙粲的原因,便慢慢地与杨集走在队伍最后。
“苏大哥,你有没有听见有歌声?”杨集问到。
苏彻点头,他也听见了。
他俩停下脚步,仔细听着从林中传来的诡异歌声。
“新嫁娘,新嫁娘,描上红妆做新娘……新娘俏,新郎笑,生个娃娃面儿娇……嘻嘻嘻……”
空灵的歌声仿佛萦绕身旁,又好像来自脑海深处,恍若密林中飘飘荡荡的一缕幽幽孤魂。
杨集害怕的抓紧了苏彻的胳膊道:“苏大哥,这林子怎么会有人唱歌?”
苏彻观察前面几人的反应,一切如常,并无不妥。仿佛只他和杨集听到了诡异歌声,难道因为他俩落后被盯上了?
“跟我念,……禅寂入定,毒龙遁行……我亦凛然,鬼魅皆惊……”
一遍静心诀念罢,那些歌声戛然而止。
虽然歌声消失了,但一些听来实在的窸窸窣窣声飞快地从几人身旁掠过。
那东西行动极快,大家赶紧追了上去。苏彻却是跟不上,被一行人远远地甩在后头。杜郁没有去追,而是返回来到苏彻身旁。
“你只管追你的去,别管我。”
“有诈,不用追了。”杜郁向前面几人喊话到。
几人停下脚步,只见一缕剑光飞了出去,直往那飞快移动的东西射去,旋即,那不明物体停了下来。
大家小心地走过去查看,一只棕色兔子被剑气牢牢扎住,一名护卫将兔子尸体拎起来,上面有已有不少血迹。
兔子的腿上绑了一小块布条。
“这是我儿奕澄的衣服,这绝对是他身上的!北林,怎会如此?怎会绑在一只兔子身上?”孙粲话语激烈,他捧着那段布条来到杜郁面前。
杜郁道:“有人在故意给咱们指错误的路,拖延时间。赶紧离开这里,孙惜不在此地。”
孙粲道:“混蛋!待我抓住这混蛋,我定叫他生不如死。”孙粲一拳砸在他身旁的树上,抖落不少树叶。
一行人转身准备离开这片林子,却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大家呼喊了好几声,仍无人答应。
“苏大哥,会不会和咱们刚才听到的歌声有关系?”
其中一个护卫与身旁一个护卫小声道:“听说这林子里有会吃人的鬼新娘,我本来一直不信,可现在阿川消失了,会不会真的啊?”
“对,我听阿茗说起那个消失的小贼,就是被鬼新娘抓了去,做了一夜的新郎后,第二日就给杀了。早知道我也同阿茗等在外头了,太可怕了。”
“别说了!搞得我心里都发毛了,兴许阿川只是方才追跑时迷路了而已。”
“你还不信,我告诉你等会儿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住嘴!休要胡言乱语,怪力乱神!此处有问题,小心些!”孙粲道。
苏彻心中明白,这哪儿是什么怪力乱神,是事实,或许他们言语当中是有虚构的不尽不实成分,但大意是对的。方才他和杨集也听到的不正是那鬼新娘的歌声嘛。
杜郁与苏彻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皆如明镜。
众人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不远,便听得一声巨响,轰隆一声,一个庞然大物砸在众人面前,护卫们作鸟兽散般四散跑开。杨集跑开了几步,又赶紧跑了回来紧抓着苏彻的胳膊,已吓的是不敢言语。
护卫们又跑了回来,指着地上那个东西大声道:“何何……物!”
孙粲几乎铁青的脸色道:“一群废物!竟这般无用,一起好好呆着。”
护卫们也只是拿点银钱,好好做事,养家糊口生活的,哪里又遇见过如此的事情,自然是受不起这般的惊吓。更因为掉落在地的是个血色淋漓的人形啊。
苏彻等人凑近细看之下,方辨认出,这从空中掉落下来一身血污的人正是方才失踪的阿川。
孙粲杜郁苏彻三人一同靠近阿川,满脸血渍的阿川却忽然睁眼。
杜郁迅速拉开身旁的苏彻,又及时一剑封喉了双手牢牢掐着孙粲的阿川。
“嘻嘻嘻……”
那怪异的笑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
“鬼新娘,一定是鬼新娘,你们都听到了,对吧!……阿川,阿川一定也是她害死的。”
孙粲怒吼:“怕什么!不许惊慌,过来,围在一起,护好自身。”
几个护卫不再多言,许被吓坏了,又可能是孙粲的话起了作用,纷纷拿出武器做防护装。
“北林,现在如何,可有应对之法?”孙粲低声向杜郁询问到。
杜郁十分冷静地道:“不必担心,不足为惧。”
有了杜郁的话,孙粲的面上的神情可见的淡了下来。
那诡异笑声在林子里幽幽地回荡,空灵悠扬,可笑声之后的歌声却十分凄婉冷冽,有如心爱之人死于非命的肝肠寸断与苦痛悲鸣,直击人心。
苏彻的思绪仿佛被歌声拉回了数年前,那时的他不过一个少年,意气风发,恣意畅快,身旁有好友陪伴,无半点烦恼忧愁,终日所图,不过一个快活罢了。
那年夏日里,他强拉了杜郁一同偷下山去,苏彻向来玩心大,偷灌了杜郁几口黄汤便叫其醉的不省人事,受了好一番责罚。不久又私拽了杜郁一同下山,去了果园中偷那些熟透的红彤彤的果子,藏了好些在杜郁衣服里,直拉着杜郁跑到莲花池边,又迫其吃了好些。
许是因为与杜郁重遇,苏彻脑子里不断涌出许多与杜郁有关的往事来。
可画面一转,他的脑海里只剩下那件让他无比痛恨自己的事情。
那年他从昏厥中醒来时,他已在山洞中度过了好些日,每当他看见自己双手,便会想起来沾满血迹的双手,那是他父亲的血,那些画面在苏彻的脑海中不断挥之不去,难以忘记。
苏彻心中愤懑不已,他恨极了自己,心中仿佛有一团怒火,他想要释放它,那怒火交织着对自己的失望,对父母的愧疚,是他这一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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