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御桦园。
碧湖波漾,水光泛粼。
炽热的午阳透过层层的榆叶,从其叠密的缝隙中一一洒落。
岸边幽径,两道相对而立的人影,也顺着这日光的照映隐隐绰绰地倒显于地。
两人相对而立,却又面色各异。
其间,那浅色素衣,容色清丽的女子,看着面前长身玉立,气势凛冽的男人,眼里不觉透露出些许谨慎,似对他颇为忌惮。
而男人也自将女子的疏离看在眼里,他见此,眼里不觉闪过些许波动,但不过刹那间,又逐而散去。
见女子这般,男人也不再言语。
他只是微微侧身,而后望着面前风平浪静的湖面,似有所回忆地说道“本王依稀记得,当年就是在这儿,那时的你,是那般地害怕。”
此刻,旧事再次重提,男人侧过头,余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女子的神色。
见她从最初的面色虚白,到最后的佯做镇定。
他的心里也不觉多了几分愧疚。
毕竟,不管当年恩怨如何,女子的名节何其珍贵,而他当年那番,无异于将她处于何种难堪的地步。
见此,陆允琢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后才对着面前的女子,说出这些年来一直压在他心底里的那句话“其实,现在想来,不论当年是非对错,本王都欠你一句道歉。”
说到这儿,男人顿了顿,看着面前女子对此黛眉紧蹙的样子,他再次恳切地说道“如果你愿意,本王可为当年的事负责。”
却不料,就在男人这般示态的话语言尽时,女子却是眸眼猛沉。
她小心地打量了下四周,这才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颇为慎重地答复道“当年什么事?我想王爷记错了,当年不过是些孩童间的玩闹,对于那些个无伤大雅之事,栖颐也早已忘却。”
女子的回答,让原本满怀期待的男人一震。
他抬起头,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看向了面前的女子,透过她那般熟悉的面容,似仍能看到五年前面对他报复的狠戾,那个双眼通红却仍死死捂着自己衣襟的女孩。
在男人这般打量自己的同时,沈栖颐的脑海中也不停回想着男人刚才说过的话。
她不信淮王会像他说的那般,对她负责。
且不说,当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即使当年,淮王狠下心对她做了那事,但依他们过往的恩怨,他又岂会善待自己?
毕竟,对于她们这样的世家之女而言,她们与家族的命运自当荣辱与共。
如今的朝堂上,淮王与她沈氏势同水火,恩怨不休。
既如此,她又如何会相信一个站在她家族对立面男人的话!
想来,淮王此番所说的种种,不过是他对女人一贯的挑弄罢了!
思及至此,沈栖宜对着面前的男人微微俯了俯身,而后轻声道“殿下,栖颐出来也久了,是时候回至宴席。”
说完,她又顿了顿,而后似想到了什么,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似意有所指地说道“想来,陛下也在宴上等着王爷,王爷切莫辜负了陛下的圣心。”
男人自然也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此时,他偏淡的瞳色中也因沈栖颐这急切躲避于他的话语,径直划过一丝晦暗。
“看来,是本王自作多情了。既然对于沈大小姐而言,当年的事算不得什么。那如若本王今后做了更过分的事,届时,沈大小姐是否还如今日这般,觉得一切都无足挂齿?”
听着男人不善的语气,沈栖颐自知是她刚刚的话惹怒了他。
虽然,淮王刚才的话,对她而言,极为孟浪。
但毕竟,此时的陆允琢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可以任人践踏的落魄皇子。
更何况,依着如今朝堂上,淮王一派愈发打压她沈氏一族。
在这沈氏日渐势微的情况下,她也不能在这个关头上与他直面冲突,已致让人抓住把柄,从而愈发对她沈氏不利。
想到这儿,沈栖颐再次俯身,对着面前的男人无奈示弱道“刚刚是栖颐用言不敬,还望王爷恕罪。”
说完这话,她抬起头,见对方脸上并无不虞的神色,接着才又继续言道“王爷天之胄贵,与栖颐更是尊卑有别。既如此,栖颐又岂能仗着一些小事,从而要挟王爷?”
却不想,男人在听完她这话后,却是长眉一挑,而后一声嗤笑“沈栖颐,你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糊弄本王,本王不是傻子。”
见自己这番话,并未消除对方的恼怒,反而使他愈发炙怒,沈栖颐也不觉心下一落。
她用力握紧早已濡湿的手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而后她才缓缓抬起眼,带着几分深意,看着面前的男人,决然道。
“王爷,这事,无论是陛下,还是我父兄,他们都不会同意的。”
可男人闻言,却是大手一挥,转而带着不容置疑地口吻道“本王自有办法让他们同意。可如今,本王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
就在陆允琢双目灼灼地想要得到面前女子的回答时,可等待他的却是沈栖颐良久的沉默。
而男人见此,也没再逼问她,他只是那般怔怔地看着她。
透过那熟悉的面容,他突然想到了那年他被逼奔赴北疆的时候。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
站在出城的墙头,那般冰寒而后冷漠地看着他远去。
似乎,沉默永远都是她对他的回答!
或许,在他们过往的那些回忆里,只有他一个人觉得那些往事无法割舍,而在她沈栖颐的心里,他陆允琢终究只是个外人罢了!
想到这儿,男人颇为绝望地闭上了眼。
待再次睁开时,他的眼里再无半分柔情。
“沈大小姐的意思,本王已然明白。既然沈大小姐不愿,那本王也绝不再过多纠缠。”
说完,他顿了顿,而后看着面前这五年来让自己辗转反侧的女人,一字一句郑重道“只是,从此以后,我与你沈大小姐再无一丝一毫的瓜葛。”
或许是意识到男人的这番话太过寒绝,让沈栖颐心里不禁生出一丝不安。
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正想再向男人辩解一二。
却不妨,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沈栖颐抬眸望去,透过前方郁葱的榆林,她似乎隐约能看见来人鹅粉色的裙摆。
见此,她原本面上曾极力佯做出的镇定,也掩饰不住此时即将见到来人的慌乱。
毕竟,今日宫宴,鹅粉色的衣裙,好似只有那人!
如若,此时此地只有她一人便也罢了,可偏偏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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