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集、荀冲告别后,卫喜和小白直接来到了昆仑郊外举办比武大会的地方,这是一块比他们想象中更为巨大的空地,没有擂台,只是用石头砌了一个大圈,在周围插了几杆旌旗,提示闲杂人等请勿入内,否则生死自负。
据说场地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简陋,很久以前为了显示排场,场地搭得很是豪华,然而不过两天就被比试之人拆得稀碎,现在连从简都省了,索性就从无。
比试场地简陋,却还要收每人一两银子的入场费,在鬼泣墓小白对钱财毫无概念,但现在也知道,这一两就是三百钱,都够买六十捆柴,二十斤猪肉了,黑,实在是黑,比她这个山贼头子都黑。
场地外有一处依山而建的观战台,视野极好,小白打算弄个来坐坐,却得知那观战台一个位置竟然要十两银子,这还只是第一天的价钱,第二天就二十两,第三天三十两,第四天四十两,第五天竟直接涨到了一百两,一买就得连买五天,几百个座位还早早都被定光了。
还好都被订光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穷酸,小白还使劲争取了下,表示愿意出双倍价钱,幸好对方坚持原则,不是见钱眼开之人,转过身后小白大大地松了口气。
天才蒙蒙亮,大会场地周围已经挤了不少人,卖茶卖酒卖吃食的小贩摆了小半圈,打扮怪异的江湖人士,穿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主持比武大会的,各路人马陆陆续续来到了场地外边,场地的入口摆了两个赌桌,小白决定狠狠赚上一笔,她已经想好了,除了跟决无闫的那场比试,每一场她都要押卫喜赢。
看见卫喜和小白,小玉从被淹没的姑娘堆里挤了出来,和她们打招呼。
小玉精心打扮过了,小白差点没有认出她来,一番交谈之后,才知道,那些姑娘是来为决明煜接风的,小玉说起决明煜又是激动又是娇羞,少女情怀溢于言表,她热情地邀请小白和卫喜一起为决明煜接风,小玉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由不得她们的拒绝,硬是将她们拉到了人群里。
比试快开始前,她们终于等来了传说中的决明煜,他坐在马车内,根本看不到人,却还是让一众少女疯了一般地喊着她的名字,朝他的马车撒花。
小白对这些行为表示唾弃,肤浅庸俗,她就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
也许是晨风也被少女们的真心所感化,竟掀起了马车的帘子,小白无意间瞥到车里的人,见那人粗衣布裳,黑发木簪,碎发流动,低垂的眉目下似有疏朗清风,慵懒随意的坐姿尽显风神姿态,一片花瓣飘过车帘,被卷入马车之中,温柔地落入他的肩膀,他不经意间看了眼帘幕外愈发疯狂的少女,随手拈起,轻轻丢开,眉目间似有淡淡愁绪,牵动人心。
粗布麻衣,难掩国色,不过如此……
她第一次知道到原来发疯是一种传染病,她被淹没在人群中,心动不已,也跟着大家大喊决明煜的名字,抓了把小玉篮子里的花朝他的马车撒去。
在场的男子,以及其他一些正常的女子,皆是像看异端一样地看着她们。
在小白看来,同样是异端,却是不同的,如果说一个人的异端是煎熬,那么一群人的异端确是狂欢。
她藏在人群之中,拉着卫喜的手大声欢呼,卫喜初时还不情愿,觉得有伤她未来江湖至尊的颜面,转念一想,这会谁会在意她呢?何不在她封神之前放肆一把?被这欢快的氛围感染,也跟着疯了起来。随着人潮将决明煜送至观战台附近,决明煜弓身下轿,脚尖点地,飞身一跃便上了观战台,人群再次沸腾。
她们确实被人注意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鬼仙仙、鬼怪、鬼婴和他们的三个徒弟炽焰、九歌、铃兰。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这是鬼仙仙对她们所作所为深深的唾弃。
小白和卫喜来参加比武大会,却几乎对此一无所知,还是小玉一边做烧饼一边给她们做讲解。
这比武大会前前后后一共举办五天,虽然主张点到为止,不伤人性命,但有些人打起来容易上头,闹出人命也是时有发生的事,闹出人命后雪山赤狐会根据级别给予抚恤金,不过杀人之人也不会受到惩罚,顶多是承受些江湖正义人士的闲言碎语。也正因此,冒着性命危险参与比试的无非就两种人,一种求财,一种好胜。
为了拉长比试时间,赚取更多钱财,他们只设了一个场地,采取输者淘汰出局,胜者继续下一场,且一旦淘汰不能再上场的比赛方式,这种比赛方式对前面上场的人不公平,前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后面即便是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也容易因为体力不支而落于下风。
为了源源不断地吸引人上场比试,主办方设置了很精巧的规则,他们以江湖排名,为报名的人依次排赛。以比试的场次划分,由前到后,随着参与比试的人武功越来越高,也设置不同的赏金,越是前面赏金越低,越是后面赏金越高,据说每年决无闫拿到的赏金就有三千两之多。除此之外,为了避免比赛出现实力断层的现象,他们还会私下雇佣了一些实力相当的江湖中人上场应战。
小白以“粮草告急”为名怂恿卫喜早点参加比试,卫喜却罔顾师门情谊残忍地拒绝了她。
她一直很好奇,为何决无闫名声如此显赫,以致久居深山的师傅都对他那么在意,让她来此一战,这两天听了无数决无闫的事迹,她大约想明白了,或许是神秘感。
他越是神秘,世人对他就越是好奇,他简直就是拿捏住了这些闲人爱闲扯言的那七寸之舌,比试的最后一天出现,又在比试结束后消失,留给江湖一个彻头彻尾的背影,最终被奉为神话和传说。
想明白后卫喜便决定走决无闫的路子,自然不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答应小白的要求。
卫喜不答应上场,小白只好自己报了第一场的名,首胜有二两银子,她想着至少把入场费赢回来。
第一场报名的人便不计其数,早上场银子虽不多,却好挣,在某些人看来,最初被选上场的都是去捡钱的。
越是开头越难入选,小白因为看起来弱得很显眼而被登记的人慧眼识“猪”,成功入选。
让人意外的是,她竟然轻而易举地赢下了第一场。她这一赢,也让主办方在赌桌上大赚一笔。
原计划是赢回入场费就撤,可是这么轻易就赢了,让小白有些膨胀,她选择了继续。她大概约莫地保守估计了下,以自己的实力再大战三个回合毫无问题。
小白站在场地中央,听着众人欢呼呐喊之声,手持长鞭,气势十足,这气势足足持续到她听见裁判喊出炽焰的名字为止,随之她就看见炽焰于人群中朝她走了出来,初时人影还有些模糊,小白以为是距离的缘故,直到炽焰站在她跟前,眼中的人形还是糊成一团,怎么揉都揉不清,她才知道可能是被自己吓的。
第一场她表现亮眼,这次绝大多数人都压她赢,为了支持自家小徒弟,鬼怪也去押了一注。
押完注,来到卫喜旁边,笑眯眯地和她闲话家常,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她首次出山习不习惯。
师兄的意思很明显了,不想让她多管闲事,卫喜只能对小白深表同情,想着实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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