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姐坐一起。”云好一手端着碗,一手摁住椅子往他阿姐身边靠近,时不时瞟一眼对面的鸣剑。
“鸣公子这些天赶路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云烟见他一脸胡茬,憔悴得像是逃难出来的,心软关心道。
“都不碍事,鸣剑自小跟少爷一起长大,虽有主仆之分,可少爷一直将我当做他的家人看待。”鸣剑夹起一块牛肉起身放进云好的碗里。
正在埋头吃饭的云好本不想接受,眼睛不确定地看了看云烟,才颇为不愿地吃下去。
“这次往北胡运货路途遥远,又遇劫匪,是我愚笨,不该去追那些贼人。”鸣剑想起那日的事便拧紧眉头,“可当时慌乱不已,少爷和我一心牵挂那马车上的货物,脑子一热,便和劫匪斗了起来,可贼人狡猾,划成两拨人,一边和我们缠斗,一边拉走货物,我们人少力薄,又敌不过他们。”
“那批货量大不说,又是极为珍贵的绸缎,是专卖给北胡贵人的,要是成了够我们裴家好几年的开销,我和少爷也是不想负了裴老爷的期待,一心只求货物平安。”
云烟认真地听他讲这些惊险之事,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倒是身旁的云好怔怔然,全然忘记这些发生在他身上的惊险之事,只是偶尔抬头听几句,剩下的便只顾扒拉碗里的饭。
鸣剑提起当日的事便一脸急切,也不甚注意今晚的饭有些辛辣,直到辣得嘴唇涨红才仰头喝下一大碗茶。
“是有些辣了吗?”云烟看他呛得脸红,又推过去一碗凉茶。
鸣剑扒拉一口碗里的米饭,低头压住胸中的咳嗽:“云姑娘的厨艺很好,只是我不喜吃辣,多有抱歉。”
“他不吃辣,阿姐多吃点。”云好冷漠地将菜碗往云烟跟前推,全然不理会坐在对面的鸣剑。
鸣剑悻悻地瞄了瞄对他满是敌意的云好,心里泛起一阵愁苦,现如今他家少爷这个样子,就是回到京城,可怎么向裴老爷交代。
“云姑娘,那郎中有没有说我家少爷这失心疯要何时才能好。”
“这倒没说,只是让回去吃点药,稳住心神。”云烟嚼着嘴里的米饭,想起仁心药铺的张先生说的话,还是忍不住问了问,“只是,鸣公子,你家少爷可曾会武功?”
鸣剑放下碗,仔细回道,“会些拳脚功夫,但也只是够防身而已,少爷和我都是在深宅大院里长大,平日也就跟着府上的人学了点,少爷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想着这次出货出去见见世面。”
一想到这次的惊险,鸣剑便不住地责怪自己,“哎,都是我的错。”
这都是什么世道,云烟拍下筷子,气愤道,“当日你们是在什么地方被劫匪拦下的?要不要报官,好让那群劫匪长点记性。”
鸣剑咕咚咕咚地喝完水,丧气地摇摇头,“天高皇帝远,何况这群劫匪流窜已久,在这边塞之地有好几个巢穴,真要捉拿起来,要费好多功夫。”
这倒也是,云烟并不太清楚这附近的情况,劫匪的事情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觉得这青连镇四周危机四伏,早些日子闹鬼也就罢了,这劫匪之事朝廷就不管吗?
“云姑娘,我还是要谢谢你收留我家少爷。”鸣剑放下碗向云烟躬身行礼,“只是今日还要拜托姑娘,让我留在这里照顾少爷,将病治好后再回京城。”
云烟抬头透过烛光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剑客,她以前一想为这小傻子寻亲,盼着云好不要像她一样成为孤儿,今日不费力气就圆了梦,心里反而有种异样的感觉。是这人来的太突然,还是她真就舍不得这傻蛋?
“鸣公子不必这样客气,我一个人开了这家酒楼,有时候忙得昏天黑地,还多亏你家少爷帮了我几日。”云烟有些遗憾地看了看旁边的云好,“这离京城这么远,你们要是就这样走了我还不放心,既然你开了口,我肯定答应。”
“鸣剑先在这里谢过云姑娘的救命之恩了,我在这里也不会闲着,姑娘尽管使唤我。”
刚撂下话,鸣剑便很有眼力见地收拾桌上的碗筷,吃完饭的云好打了一个饱嗝,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站起身,“你,你抢我活?”
“阿姐,你要招新人了?”云好一脸震惊盯着他的阿姐,“你不要我了?”
“谁不要你了?”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云烟深深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跟傻蛋计较,把他当小孩哄就好了。
云烟轻笑道:“你去和那位公子商量商量,看看他愿不愿意和你分活干?”
后厨内的鸣剑正撸起袖子在水盆里洗碗,突然就被闯进来的云好叫住。
“哎,新来的,你不准洗碗!那是我的活!”
“你赶快出去,这是我家,不用你插手!”
云烟双手撑脸靠在桌子上,心里也迷惑起来,这傻蛋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听着厨房里碗筷碰碰响的声音,柜台上的油灯捻子稍稍落了下来,被云烟用一根铁签挑起,书册上的字显得清晰起来,她这些日子和云好学了毛笔字,字还没练成,模样学了有七八成。
“今日共进账十两银子,购买食材花费,零,用打赏值换取。”这几日的生意确实渐有气色,可细算起来,收益却忽高忽低,稳不起来,究其原因还是没有稳定的客源,不然哪天时运不济,店里生意冷清下来就不会有这么多进帐了。
云烟抚平皱巴巴的纸张,右侧还留有傻蛋替她写的账目,油灯并不明亮,只能照出昏黄的光来,但不影响她看清纸上刚劲有力的字体,想来他没失忆前也是饱读诗书的贵公子,可惜怎么就遇上劫匪了。
“云姑娘。”鸣剑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往柜台处恭敬地喊了一声,有些无措地扫过满堂的桌椅挑了处偏地坐了下来。
后厨里叮叮当当的响声倒衬得他有些落寞。
“鸣公子。”云烟放下手里的账册,向他走去,要说这位鸣公子对他主子这般不离不弃,她心里也是万分敬佩,也理解他的困境。
“还没问起你家公子的姓名?”
“哦,我家公子姓裴名承。”鸣剑见她走来一边回应一边搬起凳子放在她脚下,“是我家老爷夫人膝下唯一的儿子。”
“姓裴名承。”
云烟一边沏茶一边轻声念了出来,抬眼笑道:“想来也是个万分金贵的主,怎么能让他跑到这么远的地方送货?”
“我家少爷是个随性的人,总喜欢出去游玩山水,这次也是想去边塞开开眼界,起初我家老爷夫人死活拉着他不让去,可奈何不住,就由他去了。”
鸣剑发出沉重的叹息:“早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拦住少爷。”
“世事难料,谁也不能做到未卜先知,这么一看你家少爷也是个命大的人,经此一难,日后必定大富大贵。”云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还是云姑娘好心,能收留我家少爷,这份恩德以后整个裴家都不会忘记,定会送上谢礼。”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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