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怨气不小,张予珩听到这话一秒反应过来,这是又背上了一比情债。
在转头看沈戾那张紧绷的脸,只有一句话在脑中滑过,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她说别管,沈戾真就收了手机出去了。
医院走廊这条路,无数灵魂走多,冷冷清清,他走的慢。
温陌聪明,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她想明确从他口中听到她一直模棱两可的答案。
除去燥郁症发作,向来没有波动的神情在明白了温陌的心思后出现了一条明显的缝隙,有些因子在身上疯了般冒出了芽。
入目都是白,沈戾双眼也是白茫茫,裤腿摩挲的扑簌扑簌声响,温陌带着酒精味道的唇瓣贴合引起的的心跳战争已经结束了,脑袋里杂乱无章的编曲,慢慢占据了全部的他。
他太累了。
今天是第几次产生这样的感叹了?
这条路上,他允许自己乱,背上责任,他就不能乱了。
推开病房的门,林清执坐在床边,林浅躺在床上,虽然心跳平稳有张力,但那双腿,从医生清理出来的脚指甲已经可以证明,一双脚的趾头已经糊成一团,小腿上的上触目惊心,沈戾把她从事故车里抱出来时就已经看到了。
在看林清执,他坐在那里巍峨不动,好像涉世一件感冒发烧的小事,男人就是这样的,他跟沈戾都是这样的。
允许一切不好的事情发生,也能沉稳的接受这些,总得有人去处理,发一通脾气,
挨上两拳并不能解决问题。
林清执坐了许久,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剩阒静。
终于,他似乎是感到疲倦,要知道,为了跟进监察局,他连续奋斗了三个晚上,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血液在血管里流通的速度愈发缓慢,麻痹的感觉也在提醒着他,要把手机拿出来看看了。
是那个女孩,他手指随意往上翻了翻,全部都是她的孜孜不倦的证明,是个比林浅还要活泼的女孩。
但他没做回复,头也不回说:“站着不累?”
沈戾看向病房的时钟,凌晨五点,原来又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可他只顾看窗外夜色,外头黑得极致,看不出有天亮的趋势。
“我联系了权威医生,治不好,我送她出国。”
“送她出国。”林清执嘴里默念这句话,“方便你和她卿卿我我。”
沈戾皱眉,手心有些抖,要知道他完全不是这意思,“治不好,她这辈子我负责。”
“你怎么负责?”
“林浅就是我亲妹妹。”
林清执突觉好笑,听起来却有些干,“沈戾,一手一个的感觉怎么样?守在她身边,又让她看着你牵着别人,不如让她去死。”
“是我造成的问题,我会负责,你说的问题不会存在。”
“你做的到?”林清执转过身看向他,这个男人有比西北男人跟坚实的肩膀,比松柏更挺拔,他从来不怀疑沈戾的为人,只是那女人......跟面前这男人一样,爱上
就很难忘。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再有韧劲的男人情到深处,都不得不为欲望低头。
刚刚两人在玻璃门后拥吻的画面在林清执的脑海中浮现,如果没看错,那枚簪子,现在还沾着沈戾的新鲜血液。
不明所以的,他开始烦躁起来,对沈戾完全失了好脸色,“我从来不没觉得你这么虚伪过,我都替你累的慌,你能不能摸着自己的良心,听听它们怎么说。”
沈戾没说话,眼神也看向不知名处,从林清执的角度,看到了那一点悲恸。
沈戾,悲恸!
他想都不敢想。
那年在洛杉矶,林清执执行外派任务,原本就是个走一趟的轻松活,顺便完成林业成的嘱托。
没想到在和沈戾吃饭途中,当地唐人街发生了暴乱,不法分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猖狂,那时候,他没穿上西装,工装裤,战地靴,冲锋衣也是他的标配,又帅又野。
那年,沈戾是可以额头抵上枪口的人。
林清执眼高于顶,在那场斗争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这才酿成了错,他根本不怪沈戾,只是他向来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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