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其实同样过得动荡,但两个人,日子总归好过,往前想想,竟然大部分都是开心满足的。
温陌和沈戾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很传统,像普通夫妻那样,一起去买菜,一起做饭,一顿火锅吃的暖洋洋。
饭后窝进沙发里翻看微信消息。
林浅打过一个地电话过来,甜甜地叫哥,提到了许多人。
后来沈戾去了阳台,温陌就不知道通话内容了。
据说严歌璇现在身份也挺敏感的,好像精神状态也不好。
考虑到她和沈戾的关系,丁泉把该说的话说了,其他的交给他们自己考虑。
沈戾这通电话打得久,温陌将微信列表挑挑拣拣,群里发几个巨额红包,起身去了阳台。
沈戾一手撑在玻璃墙上,身高颀长,肩宽窄腰,看多少次都会沦陷的程度。
温陌站在一米开外,不打扰,他似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望进温陌眼中。
没一会儿,他收了电话,朝她敞开双臂,“站那么远干嘛,过来。”
温陌躲进他怀里,“什么电话打这么久?”
“跟林业成聊了两句。”
“去年除夕我们都在干什么?”温陌听着他的心跳,骤然问道。
“去年除夕......”
温陌没让他说完,“去年除夕你在伏安,我也在,那个时候林清执刚出事,我只想离你近点。”
“嗯。”他记得,“这几年真的发生了许多事,有些时候我做梦醒来,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过完一辈子,碰到你的心跳我才觉得是真实的,毕竟我们还有很长的一生。”
“你真的不带我去见见林业成吗?”
温陌等他的答案了等了许久,最终还是不想难为他,“罢了。”
“怎么就喜欢揪着我这些晦暗时刻不放呢。”这话,他是笑着说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温陌想回话,心里有些发酸。
“明天去看看严歌璇?”温陌知道,林浅一定和他提起过这个名字。
总不能真的能完完全全当陌生人,他沉默许久,“好。”
然而当两人提着东西上门时,被拒绝见客了,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专心礼佛不问世事的女人。
南城是个不下雪的城市,那年冬天站在严歌璇宅子门口,太阳暖洋洋烘着温陌,心情其实并没有受影响。
反倒沈戾,好想被气到的模样,说这是最后一次来。
但带来的东西还是全部交给了她的管家。
嘴硬心软的男人。
南城的年味还是挺重的,随处可见的红灯笼,两人开着车路过公园时,眼神不期而遇,几乎异口同声,“下去走走?”
沈戾笑着把手伸过去摸一摸她柔软的发丝,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情侣都会朝这样的趋势发展,他们总是会有想法一致的时候。
比如一起去逛超市,为了节省时间,两人各推一辆车,最后结账时总会出现重合的物品。
有时候温陌早回来,路过鸟方会想带一个栗子蛋糕回去,然而等沈戾到家,发现餐边柜上泛着一个一模一样的。
总之,一切都在按照他曾经臆想中的进行,有时候甚至觉得生活回馈给他太多了,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转瞬即逝。
因为温陌曾经说过的,上帝若是降下一段苦难,必定会安排一场救赎。
这是他沈戾应得的。
元宵还未过,程锁锁李明凯南城的消息传来。
她不像曾经何穗走时那样浩浩荡荡,通知所有人来一顿饯别酒。
温陌实在某个早晨,在被窝里知道,就是你今天了。
飞机启程是在一个小时后。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手机里的消息,顿时就哭了出来。
这动静也吓住了睡眠里的沈戾,手忙脚乱问了好几遍怎么了。
程锁锁的电话打过来,温陌刚收住哭腔,开口就是一句,“绝交。”
电话陷入三秒沉寂,那边爆发出笑声,“我之前一声不吭飞去西北,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大。”
“那能一样吗?”温陌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也被以这样的方式告知,轮到她又是第几个,之前的意气用事她当然可以不放在心上,最多就是每天惦念着担心着。
如今深思熟虑后的离开,道别仪式如此简单,就好像那句话,真正的离开,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放在程锁锁身上照样适用。
沈戾看刚睡醒的温陌,委屈的像一碰就碎瓷瓶,在一旁小声说,“远峰集团还在南城,你害怕她不回来了?”
程锁锁听见了,“就是。”
一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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