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闹了那么一会,沈戾还是被请出去了,离开前他轻声说等着她,下楼去招呼各方来宾。
不管来的是谁,出于什么目的,什么关系,沈戾始终笑呵呵得接受他们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
这场婚礼看似传统,却又完全不同,这里没有亲密和谐的家人,但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愉悦,他像一个肩负重任的使者,在黑白交接的地方走回来,来到这场大方坦荡的宣告仪式。
林清执其实是他未完成的一个承诺,他承认自己西北那一行,因为温陌,变得自私了,后来他也很后悔。
因为这也成了温陌心里一个小小的枷锁,尽管他们还是那样相爱,也知道她并非寻常女人,轻易难锁住她脚步。
但沈戾还是觉得做错了,既然有弥补的机会,他只会更加努力,他手忙脚乱了三天,昨晚整夜没睡,来回奔波脚步都没停歇,赶回她身边,还是惹她生气了。
他在车上时就在想,自己真该啊,可是他是人不是神仙,做到两全已经很难,留点遗憾,他觉得温陌能理解。
她也确实能理解,但要耍点性子给他看,控诉他把她排外的行径,他感受得到,也喜欢这样的温陌。
今天的沈戾变得极好说话,说什么他都笑着应下,有人托了东西带过来,说是新婚礼物,他只看了一眼上面附带的纸条,东西并没有拆,谴人收了起来。
严歌璇没来,林浅身边是张予珩,见到沈戾后一人一口喊着哥。
沈戾看上去俨然一副幸福模样,下意识提了一嘴,“如果我哥在,肯定也由衷为你开心。”
说完又意识到,这样的话题在现在提起似乎不合时宜,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是代表林家来真心祝福你的,哥新婚快乐。”
温陌手腕上的手镯他早就发现了,林清执的事情目前知情的人不多,他得配合警方去调查取证,就连沈戾也没见到人,所以当下也没多说。
道了谢后,拍了拍张予珩手臂,“抢捧花的时候卖力点。”
婚礼仪式往后推了很久,没有人觉得不妥,他们的婚姻没有人真正指手画脚,是绝对的自由。
也或许正是因为等了太久,温陌出现在众人视野之后,气氛有两秒的静滞。
那是一种骤然被夺去视线,被外力掐住咽喉的静滞。
温陌身上这件婚纱是他托跳伞俱乐部的老板娘在国外打板定制空运回来的,他看过稿子,却远不及温陌穿在身上来的明艳动人,一晚没合眼的身体并不感到疲惫,反而在这一刻,被兴奋的浪潮推上了顶峰,心脏像是被狠狠一击。
场面已经恢复了原本热闹的场面。
可他们眼中只剩彼此了,温陌渊源可望着他,在他眼中看到的是最原始的爱欲,无关他的身份,和他们中间的经历
好几个机位同时记录着,音乐响起来,那条美丽的花路缀着各式各样多么鲜花,白的纯洁,红的艳丽,蓝的纯粹,黄的温柔。
温陌双脚踏上去,走向她最爱的男人,这一刻她承认了,婚礼对一个女人的杀伤力,尽管前不久还在埋怨着这个男人,那些无关紧要的情绪在他们的感情面前,总是释怀的悄无声息。
这样的次数其实很多,温陌很少去纠结释怀的细节,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这个人是沈戾,就这么简单。
人生少有这样想要热泪盈眶的时候,他们这一路实在不容易,破碎过,又被竭力拼凑。
温陌走的从容,这样的花路她走过两遍,第一次,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经历把自己的腰杆挺直去见了陆以宸,那晚,她和相隔多年带来的爱重逢。
现在,她比上一次走的更稳,更有底气,外头包围的媒体已经不在,南城发生了另一件大事,这比沈戾和温陌的婚礼更有吸引力。
今日这场大雨下的刚好,大鱼总是在风浪里翻出来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的朋友们,她曾经视为敌人的人,都在这条路下面看着她。
有一束光在追着她,在牵引着温陌走向正前方等待着她的男人。他们的爱不需要像任何人证明,也不需要更多的人关注,这些只是沈戾该给她的。
他们不再需要回头看,眼里只有彼此,是指引,是归处,沈戾的肩膀足够宽厚,他早就做好了要托起温陌一生的准备。
温陌的怀抱足够温暖,此生却只能栖息一个人。
坐在一万英尺的上空,温陌被男人搂在怀里,身上的毛毯盖住了全身,沈戾滚烫的大掌能够在把人稳稳托住的同时,让这方毛毯全程没掉下去过一厘一毫。
温陌被热醒,睁眼时,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嘴。
沈戾没听清,歪头附耳,“嘀咕什么?”
温陌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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