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不到，车行一行人被放行。
他们都心知肚明，只是这件事情好像就这样变得越来越复杂起来。
来接他们的，是一辆商务车，走之前，板寸头还在刘关涛面前啐了口口水，是赤裸裸的挑衅。
身旁的警员还在碎碎念他刚刚在审讯室的行为。
他全然无视，看着商务车驶离，突然说：“陆以宸的那起车祸后，是不是有辆报废车也送去了他们车行？就是保险公司说像是人为的那辆。”
身边的警员刚好负责过曾经的案子，回想了几秒，回答：“好像是，有什么联系？”
“不知道。”刘关涛没耐心，特别是刚刚那一架打的不尽兴。
温陌开着车到了沈家，喜庆的装饰还未撤下，却让人一点都感受不到愉悦的氛围。
沈戾全程好像真的休息又好像没有，他察觉得到温陌的每一个小动作。
他没看她，拉开车门，“你开我车回去。”
沈戾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都是借口，陈韵的车根本不在这里，昨晚袁望就开回去了。
“我不回去。”
“不回去你想干什么？”沈戾右脚迈了出去踩在地上。
“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来，既然默许了我来，现在非让我回去没做什么？”
沈戾没说话，他很矛盾，他从昨天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始终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会越来越少。
“我对你们许氏不敢兴趣，你不用急着送上来给我，说白了就是，我让袁望去帮你
是为了查那里的账目，许氏的亏空填补了陆家，怎么做到的，我很好奇，现在说开了，咱俩关系结束。”
“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我愿意拉上许氏做你的后盾是我的事。”
“我不需要了。”他眉眼锋利，语气冷冷清清，带着被寒风刮过的沙哑。
温陌和找虐似的，“咱俩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你要理解为炮友，也行。”
温陌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把裙子抓出了褶皱，丝绒材质，褶皱。
好一阵的沉默，温陌前前后后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她想着，一整晚都等了，她得确定一些事情，沈戾可以不要她，像三年前自己不要他那样，但她得首先得知道前因后果，其次她要知道沈戾的本心。
温陌自顾自熄火，下车。
沈戾的声音就在身后，不大不小，足够清晰，“你要是硬插手，那我就把林浅娶了。”
温陌脚步顿住，她的脚其实还是很痛，这样的钝痛感让他转身的动作变得异常迟钝。
沈戾也下了车，手抚在门框上，两人相望，那样的眼神让她无端产生了天与地的距离，好像他们明明是可以相拥的，但这里有人间，有人情，有世俗。
陆蓉在这时候走了出来，她在里面就看到了这两人，此时有意挑衅，“这么大清早就过来了，小戾是回来有话要说？”
她扫了两人一眼，“这是吵架了？情侣哪有不吵架的，
要我说温陌你还是太年轻了一点，不知道男人原始的性情究竟是什么样。”
沈戾知道陆蓉也在等他，不绕圈子，路过告诉她在后院等她。
陆蓉也知道沈戾即使来找自己的，只笑着对温陌说道：“温小姐，最近我们家不太平，恐怕不能将你好生招待，你自便。”
后院溪水潺潺，管家送来了茶水，烟雾寥寥。
他保持着双脚跷到桌上的姿势，陆蓉闻不得烟味，但他就是要抽，一根一根。
“你是沈家的孩子，行为举止注意点。”
沈戾可不兴听说教，“那你呢，是不是也忘记了自己的前夫是前督察局局长。”
陆蓉的表情出现了缝隙，绞着的手有汗渗出。
“他都下台了还能盯着你，可不可怕，游魂野鬼围绕在你身边，是不是晚上睡觉都噩梦缠身？”
她强装自然，“那又怎么样，你姓沈，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一条船上你动我的人？”
“你有证据？”
陆蓉让陆以宸帮她敛财，用他靠手段收敛的财去买权，现在没了权力，出事前转移的财富、积累的资源不断流失。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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