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男不再动弹,眼睛猩红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眼角狠狠抽搐了两下,未来得及开口,后厨的帘子被撩开,里面走出一个头戴渔夫帽的男人。
“花子,和气生财。”
沈戾闻声望去,眼神幽暗,随即收回了脚,绅士地整理起身上的衣服,那矜贵样好像刚刚不要命的是另一个人,只有手臂上的几条血红口子昭示着一切。
海爷拄着拐杖走来,那垂头似的拐头上是一只缺了两根手指的右手。
他扫视了现场一眼,“这损失......”
“我赔。”
话没说完,沈戾已经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张支票仍在花子的脸上。
海爷布了细纹的脸舒展开来,“来者是客,何必闹这么大的动静,伤感情不说还破了财。”
沈戾单手拎着外套不答。
他转头吩咐了几人把现场收拾干净,六点营业,不能耽误做生意,说完就带着沈戾往后厨走。
里面充满了油污味,海爷穿过放置锅碗瓢盆的灶台,推开一扇磨砂玻璃门,里面空间很大,中间是一套沙发和茶几,侧边摆放一张这一张案台,笔墨纸砚已经落了灰,
他抬了抬拐杖,“请坐。”
沈里将目光从案台上收回,收着西装下摆落座,“海爷还有这样的雅兴?”
“谁没点爱好,越是我这样的粗人越喜欢玩点高雅的东西。”
他开始洗茶具沏茶,沈戾留意着他的的一举一动。
“秦游风当初也算是现代书法大家,手
艺失传是你们秦家的悲哀。”
闻言,秦大海动作顿了顿,水从杯口洒了些许出来,很快恢复平静。
海爷原名秦大海,沈戾口中所说的秦游风是秦大海的爷爷,现如今,书香门第做起了匪,干上了捞偏门的买卖,灵魂再怎么心怀高雅情操都干净不了。
但他很快便恢复平静,没有要回答的打算。
沈戾得出答案,“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
秦大海太淡定了,一个正常人碰到他这样上门找茬的第一反应就是询问来意和来头。
“什么目的不重要,就凭你身上的气势和刚刚丢支票的干脆样儿,你也是我秦大海想交的朋友。”
“你倒是直接,上来就交朋友,我刚刚要是没收住手,在你这里闹出了人命你也奈何不了我。”
“知道,所以我想跟你交朋友,不想变成你得敌人。”
“你和陆以宸也是朋友?”
“不认识。”
“我不交不真诚的朋友。”
秦大海把泡好的茶放在沈戾面前,“深有同感。”
沈戾眸子闪出危险的光,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疤痕,“那你应该知道得罪我,比得罪陆以宸还有痛苦千万倍,你可以试试,听说你太太去世前给你生了一个女儿,也写得一手好字。”
秦大海这才猛地抬起头来,一辈子追名逐利活成这样,脑袋早就别在了裤腰带上,但不能真像他说的那样,秦家不能后继无人。
“你究竟是谁?”他满脸惊恐。
沈戾从来不觉
得高人一等有什么快感,但此刻他那经历暴躁的心再看到这样的表情后,真正平复下来。
“陆以宸生物医药最后一批货运到了哪里?”
秦大海没答,内心貌似在焦灼着。
沈戾目的达到了,两指夹着一张名片放在桌上,“什么时候想到了,打给我。”
说着,起身,无视几双仇视的目光踱出门去。
袁望开着车已经等在了门口。
沈戾打开车门坐上去,袁望看到他手臂溢在外套上的血迹,红色与深黑交融几乎看不出来,但他还是发现了。
“您受伤了?”话音落,碘伏纱布和药膏已经出现在了沈戾的视野中。
这点小伤他不在意,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却是,“温陌怎么样?”
“昨天入住酒店,平安无事,今天在体育馆内出了一点开小插曲。”
沈戾脱了沾了血渍的衣服丢在后座,示意他继续说。
“有个叫初阮臣的对温小姐似乎有些纠缠。”
初阮臣啊,真是贼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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