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后叶澈一路畅通地南下,顺利得让他怀疑京城的风平浪静。
“哪里太平”,棠溪把手边的刀放在桌上,“今早我收到消息,你们出京的那天有几个官员联本上奏,参公主奢侈浪费,引起民愤,大理寺抓了那几个官员,说是还没上刑就已经在狱中自缢,陛下震怒,停了萧灼尘的职,他这是自己一身虱没法追你。”
叶澈觉得不太对,这次去京城他最大的发现便是萧灼尘行事似乎与情报不太一样,但明摆的事实在眼前,他摇摇头:“算了,无事才好,没有萧灼尘盯着,新燕馆应该不会有事。”
棠溪想想又问:“那个赖凤时非要帮咱们,真不是喜欢薛晓吗?”
叶澈特意让人留心过聆音居的情况,城门那场混乱被掩盖,只知道是意外失火,其他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听说赖太傅生病,赖凤时为尽孝道准备闭店一个月,在家陪伴父亲左右。
一切太过巧合,叶澈怀疑所谓的生病休店只是暂避风头的借口。只要赖凤时不缠着银钩门,叶澈不管他想做什么:“他不喜欢薛晓,也许是富家公子的闲趣,或者……”
棠溪见他说一半停下,追问道:“或者什么?”
或者,赖凤时与其他江湖门派有关系,想起他那一屋子的珠宝,要说与逍遥阁有关也不是没可能,但叶澈没有证据,不想继续说下去:“没事,我是突然想起逍遥阁,眼下朝廷党派争斗激烈,逍遥阁最近有新消息吗?”
“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棠溪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继续说,“你去京城后我统计了银钩门众人在各地的分布情况,还有逍遥阁和幻音坊这些年常出没的地方,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图上用不同颜色标注了三大门派的信息,银钩门和幻音坊出现的地方大致重合,但逍遥阁在东北方向交错处有一个明显的缺口,叶澈看着她圈出来的位置:“符山?”
符山有被废弃的皇室避暑山庄,听说是公主十年前去避暑时被山中蛇兽所伤,后来便以不安全的缘故封锁了整座山庄,棠溪点了点地图上的缺口:“没错,江湖上都说逍遥阁坐拥黄金矿,才会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占据那么多重要的路线资源,可是没有人知道逍遥阁在何处,那关于黄金矿的消息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叶澈点头:“我们当初怀疑逍遥阁的人是朝廷的人,才会把新燕馆打造成达官贵人的去处,你是觉得逍遥阁在符山?”
“你不觉得吗?”棠溪将手中的图推给他,“他们这么有钱,朝廷要想打压势力,要是把他们都剿了那不得吓死我们这些小门小派。”
叶澈无奈:“门主。”
棠溪摆摆手:“知道知道,他们要是真被灭了,银钩门离解散也不远,总而言之,这个地方离京城不远,从这南下也能走通水运,这种地段,逍遥阁不可能没有人,除非这是他们隐藏的窝点。”
叶澈一副看透的表情:“你是想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黄金矿吧。”
棠溪收起图,笑道:“那作为我的最强军师,你觉得,有没有必要一探呢?”
银钩门情报来源广,门下众人从走街串巷的乞丐,到经营店铺的老板,什么身份的人都有,这些人跟门主本人一样,都有个共同的特点,能挣点钱,但不多。
钱财一直是棠溪在接手银钩门后最头疼的问题,世道还算安稳之时,买卖情报也容易,苛捐杂税多起来后,管好自己生活就已不容易,买卖情报的人也变少,不少门众都半做半退,照这样发展下去,不用等朝廷来剿灭,银钩门早晚只剩下空壳。
棠溪说得有道理,逍遥阁在符山一带的空缺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就算那里没有黄金矿,能找到关于逍遥阁的信息也好,正好醉翁酒坊暂时不开,叶澈笑了笑:“军师当然听门主的。”
两人都是闯荡惯了的人,次日天刚亮便启程,这段日子叶澈在京城以商人姿态,添置了不少公子哥的衣服,但都扔萧灼尘府上了,叶澈想想就觉得可惜,那也是一笔银子。
棠溪见他随手用树枝簪发,不满道:“我们也没穷到那个地步,京城的开支我给你报了,你换根发簪。”
叶澈摇晃着脑袋连连摇头:“不换不换,我这是提醒自己勤俭节约,门主都想着要去挖别人家的黄金矿,我也得有所作为。”
他向来是个随性的人,棠溪也懒得劝他,用力夹了下马肚子,率先冲了出去,叶澈招呼着跟出去:“棠妹,小心路滑。”
为方便赶路,两人出门常以兄妹相称,这次去符山的路程有些远,策马都得走个十来天,两人赶了一天路,在天黑前便进城打算歇一晚再走,能在有人烟的地方好生休息就绝不亏待自己,毕竟谁也不知道哪天就走到鸟不拉屎的地方。
棠溪许久没出门兴奋得很,收拾完便自去街上闲逛,叶澈买了点补给就回了客栈,他进门前习惯性往周围瞧了瞧,却意外和楼下吃酒的客人对上眼,那人很快挪开眼神,叶澈心生警觉,这人是在看他?
叶澈掩了房门在床上静寐片刻,听到棠溪回来的动静便悄悄看了条缝向下看,楼下已经没人,他这才松口气,看来是自己多心,感叹的心还没放回肚子,就听见棠溪房里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叶澈想也不想地冲进去,一条胳膊横出来扣住他肩,反手用力抓着,棠溪见状急道:“放开他!”想救他的步子却被身边黑衣的人拦住,这屋里竟有两个人!
任何对战都讲究快,叶澈攻人下盘,被拦下后不顾自己反手被扣的状态,蛮力向后倒,只听“咔”的声响,那人“啧”了一声放开了他,叶澈借着这股劲回身就是一踢,那人反应极快,已经屈腿来挡,震惊出声:“你就只会这种下三滥招数?”
叶澈抬头看向来人,熟悉的脸映入眼中,只是这次眼神没有那么阴郁。
萧灼尘见他不再动手,这才开口制住那边打得眼红的两人:“都住手。”
棠溪没了掣肘,横刀便要再劈,叶澈已经喊道:“棠妹,这位是京城的萧大人。”
棠溪一进门就被人围攻,打了半天连一个人都没打倒,正火大得很,当即怒道:“什么狗屁萧大人,我……”
言多必失,叶澈只得再说:“京城的大理寺寺卿萧灼尘大人。”
大理寺?棠溪找回理智,憋红着脸半天才咬着牙说:“大人可真了不起,半夜带人闯女子房间。”
不如人的时候就得低头,叶澈叹口气,向前一步问道:“萧大人,您要是看上了这间房,我们让给你们便是。”
说完抬脚就要走,萧灼尘侧身拦住他,看向两人:“走了我还得跟,不如留下把话说清楚,你说呢?叶门主。”
四周安静,叶澈笑道:“看来萧大人认定我是银钩门的人。”
萧灼尘走近他轻声道:“叶老板不认也没关系,也可以聊聊不辞而别的事。”他边说边托起叶澈有些扭曲的右手,稳稳握住手腕位置,轻柔摆弄一下,又用力一拉一推,只听“咔咔”两声响,叶澈痛得眉头轻皱,手上却舒服了很多,这人将他脱臼的手腕接回去了。
见棠溪着急上前,他摇摇头:“没事。”棠溪抿着嘴没说话,回身拿方巾给他固定包扎好。
萧灼尘抱胸靠在门边看他们,似笑非笑道:“两位感情不错,堂妹?我记得叶老板说过没有亲眷。”
“出门在外,相处久了都是亲友”,叶澈冷静回他,“那日喝得高兴,思乡,没来得及给大人告别,正好这次一起说了,以后我们各走各路可好。”
萧灼尘摇头:“不好。”
二对二,打不过也逃不掉,叶澈抬眼看他,笑道:“大人若是想跟便跟,我们本就是游历江湖,就当多结交两位朋友。”
萧灼尘伸出手指轻晃:“又错,不是我们跟着你们,是你们,跟着本官去沣水。”
符山向东,沣水向西,萧灼尘就是故意来逮他们的,叶澈淡了笑容,侧头轻声说:“棠溪,去我房里等我。”
棠溪张嘴想拒绝,见他神情严肃,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好恨恨瞪了一眼萧灼尘转身就走,另一人看着也跟了出去。
叶澈抬手示意两人在桌边坐下,萧灼尘嘲讽问:“不装了?”
叶澈淡然看他:“大人说笑,是大人对草民有偏见,您既然认定我与银钩门有关,甚至不远千里追踪到此,想必是有需要银钩门做的事,不妨直言,银钩门这种小门派都能做的事,说不定我也能做。”
萧灼尘没动,摆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的事,只能跟银钩门的门主说,不知道叶老板现在领的是什么身份?”
叶澈行走江湖多年,仗势欺人的见过不少,像萧灼尘这种把人按在地里欺负的确实不多,他心平气和回道:“我做一回叶门主也不是不行。”
不料萧灼尘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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