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司空仓的命,换一个还不知道在哪的阁主令,王天放在说出这个要求时是抱着萧灼尘更看重司空仓这条命的心态来的。
萧灼尘眼都没抬,只吩咐人继续去搜,见院里官兵们领命离开才转向和尚的方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要司空仓的命?”
王天放坦然道:“萧大人在沣水城的事迹在下也有耳闻,那位臭名昭著的州刺史大人被押送上京的事想来也有你的手笔,听说那人死前透露了不少,如今你不在京城却在这里出现,若不是为司空仓来的,便是为阁主令,我说的对吗?”
“是吗?”萧灼尘冷笑道,“你知道的倒是挺多,说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逍遥阁的?”
和尚坐得安稳,转手盘起手里的佛珠:“萧大人,你的陛下昏庸暴戾,你的公主自私奢侈,为他们取阁主令,让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中,真的是你乐于见到的吗?”
萧灼尘踱步向前,面露不屑:“逍遥阁势力重在关中地区,赵观航是想攻下关中,占据兵粮重心?镇守关中的宋文礼将军是陛下亲信,骁勇善战,直攻难进,你们若是一分为三,借着阁主令从侧翼包围再进城确实还有几分胜算,只不过既起战乱,百姓也难熬,花青戈有句话说得对,你又何必假慈悲。”
他言辞间虽都是讥讽,叶澈却听得直犯嘀咕,这人话里话外倒像是在跟人分享交战重点。
不等和尚有所反应,萧灼尘又继续道:“把我的人送回来,至于司空仓和阁主令,有本事你就拿走。”
王天放似乎对他的回答早有准备,也不再纠缠,起身就想离开:“司空影已经送那位公子和小姐回客栈,贫僧劝萧大人一句,这里不宜久留。”
萧灼尘抬腿踢剑,接过剑柄的瞬间已经刺向这人,动手拦道:“那道长不如展开说说为何不能久留。”
王天放被他突然的出招逼退,面色却不愠,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作派:“萧灼尘,你们能从符山活着回来不易,别浪费时间。”
司空苍借着鉴宝一事做了个局,又以阁主令的名义将人骗到此处,萧灼尘不在乎逍遥阁与赵观航的勾结,可既然故意翻出锦王案来给他看,就别指望着能这么轻易脱身。
那两人打得激烈,棠溪护着叶澈往外走,惊道:“司空府就是逍遥阁的人?难怪他们这么有钱搞些花里胡哨的机关。”
叶澈盯着那边没说话,赖凤时已经说:“也不知道这和尚是不是在诓人,我带点人回客栈看看,那边只有苗若歌在。”
时间紧迫,分头行动最好,叶澈点头:“我在这等他。”
棠溪狐疑看他,待人走了才神情复杂地开口:“你不会喜欢他到就此叛出我银钩门了吧?”
“他敢”,石忘忧狠狠剜他一眼,积极表忠心,“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棠溪,他要是对银钩门有二心我就替你宰了他。”
叶澈哭笑不得:“胡说八道,这种时候你们能不能正经点。”
棠溪正经道:“你也知道这种时候,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你不想着跟我去府里搜刮一下有没有遗漏的金银,只想着等男人,我的担心完全有道理。”
石忘忧跟着骂他:“就是,那和尚打不过他,你以为他是你,废物。”
棠溪怒目转向身边人:“你骂他干什么。”
石忘忧:“你又偏护他!”
时间似乎回到只有他们仨相处的日常,多亏这两人莫名的争吵,叶澈默默闭上嘴,分出心思眺望屋外两人的缠斗。
王天放下山后态度大变,什么叫“从符山活着回来不易”?司空府设局是为了杀了这些人,最后却只有那位姓李的是死在他们手下,花青戈都是意外坠崖,叶澈觉得不对,这些人一直就知道萧灼尘的身份,花青戈等着机会想杀他,王天放是在刺杀失败后才突然跳出来,那司空府的人呢?
叶澈喃喃自语:“阁主令不会轻易丢失,司空府是故意放出消息招揽过来那些想要争金夺银的人,他们杀了旧案相关的人,无论阁主令落到谁手里,都会引起纷争。”落在王天放手里,起义军的势力会越发猖獗,颠覆朝廷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落在萧灼尘手里,那些旧案或多或少与他相关,公主与陛下的党争本就混乱,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有心人士也能借机翻出旧案,吵个天昏地暗,逍遥阁本就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朝廷先乱,到时阁主令在逍遥阁的作用怕是微乎其微。
逍遥阁这是在自断力量,叶澈心惊,无论策划之人所求为何,他可以确定,司空仓必然已经出事,至少已经无法控制逍遥阁,才只能任由这一切发生。
“啪”
屋外萧灼尘剑已抵上王天放心口,他居高临下看过去:“王天放,把锦王的案子翻出来,是你给司空家的谋划?”
赵观航占据的城池,以“柔政利民”博取口碑为主,翻不翻案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太大用处,但若是能以这件事争取到萧灼尘为内应,或许攻去京城的路会更容易些,王天放念头间已有打算,他就地盘坐,一脸泰然:“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人叫我法号若失,萧大人,你如果想翻案,我可以替你去向将军说说。”
屋里叶澈听见声响正要出门,却觉得屋里的琉璃和铜镜让人恍神,他们之前只是从前厅经过,这会在这屋里多待了会才发现屋外的景色和几人的身影全都透过琉璃照在铜镜里,他换了不同方向都能清楚看到萧灼尘剑指王天放的模样。
棠溪见他突然在屋里走来走去,奇怪问道:“怎么了?”
叶澈指着镜子里的水缸道:“我不记得外面有这个,你在这看着,我出去找找,等会若是看到我出现在这面镜子里就喊一声。”
假山怪石,园中小径,屋外紧张的气氛被叶澈大咧咧的转悠搅乱,王天放看着他在园中来来回回,忍不住转移注意力问他:“叶公子在找什么?”
流水潺潺,叶澈刚靠近水边就听棠溪的声音传来:“现在有。”
这里?叶澈环顾一圈,园中的池水清澈见底,就是半点不见水缸的影子,这园子里根本没水缸,那屋中镜子里的水缸又是怎么回事?他蹲下沿着边缘处细细摸索。
萧灼尘扫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叶澈不做无用功,想来是有其他发现,他手下轻轻用力:“我的问题,有答案了吗?”
崭新的僧袍被锋利的剑压出痕,隐隐有刺破的迹象,王天王背靠廊柱,无奈道:“萧大人,我是将军的人,来这确实别有所图,但这锦王的老案子,对我们将军来说不好用,如今的局势,快刀斩乱麻会更合适,我没必要给司空家出这种谋划。”
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传来叶澈的惊呼,萧灼尘见他身形一歪,似乎要栽进池中,也顾不上和尚,急忙飞身去捞人,背后却似乎压过来无法推开的重力,滞拉住他向前的身形,这是机关术的气流影响到他,萧灼尘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叶澈往下坠。
萧灼尘站在池边看着脚边裂开的缝隙,二话不说跟着跳了下去。
叶澈落在水缸边摔了个屁股墩,他就像是从前堂的房间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到了这个花园里,司空府竟然用机关术开凿了个地下花园,除了他站立的这方位置,周边有几个一人高的肠道,冷风直灌,带着肠道里腐烂的臭味,吹得人通体发凉。
有人扳过他的身体,关切问道:“没事吧?”
萧灼尘的脸映入眼中,叶澈这才出声:“这里面有腐尸。”
见他并未受伤,萧灼尘才放心看向那阴森的肠道,不大的空间却被凿出了六个方向的小路,腐尸的味道浓烈,他们都不需要靠近便清楚分辨出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臭味。
萧灼尘看着这里的陈设,水缸里没有水,只有不同大小的木桶搭成了小屋状,锯齿状的链条在其中缓慢滚动,带动着一捆小小卷轴,在屋顶上来回巡视,他伸手拿出东西,链条卡顿了一下,便又继续滚动。
棠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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